《灰姑娘的橄榄汁》 Fiancée-未婚妻 “Hey friends!Wee to my Channel!” 收到更新通知的夏槐点开“Chris Wang”的最新视频,熟悉的intro music和开场白过后,镜头里那个短发微微卷曲的卫衣男孩,习惯性拨弄了一下他乱糟糟的刘海,开始认真介绍这个Vlog的主旨。 “今天我的好朋友Ewa和Amber来了Chicago,然后等等我会去餐厅跟她们汇合。不过跟她们见面之前,我要先说一件事! “你们可能知道,我从大叁开始为了做一个专题研究就从学校搬了出来,一直以来我其实都是独居。但是前段时间我有一位朋友搬了进来,她也是我爸爸妈妈的好朋友,她的名字叫做Cinderella,今天她会跟我和Ewa还有Amber一起吃饭。不过她不想入镜所以你们可能只会听到她的声音。” 简短介绍后,画面一转变成Chris坐进车子的驾驶座,他望向镜头,笑道:“你手抖什么?” “我第一次拍Vlog。” 一道空灵清越的女声从镜头后传来,她的口语很顺畅,但口音明显能听出来英文不是她的母语。 “没关系,我相机有防抖。”话毕,Chris伸手过来拿手持器,男孩干净帅气的脸庞逼近镜头,下午叁点半的阳光打在他挺拔的鼻梁上,他抬眼对镜头后的人说,“你先系安全带。” 接下来全都是Chris掌镜,他轻车熟路地拍摄午后的街道和蓝天,人来人往和车水马龙。十几秒的空景后,镜头里出现了打扮亮眼的Ewa、Amber姐妹。Chris把镜头转到叁个人能一起入镜的角度,照例寒暄,并且为她们介绍新朋友。Ewa笑容不改,照旧跟Chris贴贴,手离他的腰侧很近,另一手去跟Cinderella握手,“我可以直接叫你Cindy吗?” “她不喜欢别人叫她Cindy,所以……”Chris停顿了一下,“或者你想学她的中文名字发音吗?” “Oh no,中文对我来说太难了!”这位越南裔的小姐姐扬起客套的笑容,然后转头问自己身边的妹妹,“Amber还是你想学?” 甜辣酷妹Amber也摇摇头,“我连越南话都不怎么会说,中文还是留到下次吧!” 在芝加哥读书的华裔Chris、在纽约生活的Ewa、Amber越南裔姐妹,再加一对在加州工作的韩裔Shawn、Thomas兄弟,这五位亚裔网红,是美国知名MCN公司Poppy-GALA全力培养打造的流量新星。 这五位Vlogger在外网的人气,都是百万点赞数和订阅量。 其中,Chris和Ewa对位“Best Friend”CP更是万人追捧,每次只要两人出现在对方Vlog中,评论区必是大呼好配,并且从各种细节推测两人是否已经在一起了。 而此次Vlog突然出现了一个同居的女性“朋友”,评论区必定是炸开了。 夏槐没有退出全荧幕,她继续往下看,后面的镜头就是几人在餐厅吃饭,主要是Chris和Ewa在说话,Amber偶尔接几句话,有别于以往点评菜色、分享餐厅环境等等日常的话题,这次可能是因为多了Cinderella,他们聊了一些关于母国的记忆,和语言学习方面的内容。Cinderella全程很少说话,偶尔开口也是因为坐对面的Chris问她某个菜好不好吃,她的回答无一例外都是“It's good!” 这顿饭吃到尾声,一直斜斜靠在窗边,姿态慵懒的Amber突然打断正在和Ewa说话的Chris,“Your fiancée looks so elegant,unlike Ewa,you know she always……” 夏槐听到fiancée一词,忍不住心头一跳。 视频里的Ewa要对Amber大打出手——在互联网大方展示她们的互殴姐妹情,是这对姐妹独有的特色。Chris站在两人之间,笑意温柔地冲掌镜人挥挥手,“那这期Vlog就到这里啦!如果你喜欢我的视频,欢迎订阅我的频道!下期见!” 夏槐退出全荧幕,看到评论区被“fiancée”和惊悚的表情符号覆盖,有人猜测Amber只是在玩她的小把戏,毕竟她曾经为了给自己的视频增加点击量,称呼Ewa为Chris的女朋友然后再录一个澄清视频来故弄玄虚。也有人diss Cinderella的英文名好土,是自以为活在童书里的灰姑娘,和她不够纯正的口音和重复单一的“It's good!” 总之,就是清一色的不可置信和负面评论。 据统计,Chris和Ewa在各大平台的cp粉已逾百万。 这个视频一出,各大门户网站都因Amber轻飘飘的一句“fiancée”,将Chris和Ewa推上了热门。 Fiancée. 夏槐将这个法语来源词输入Google翻译,想要查找是否有另外的释义。 “咚咚咚!” 房间门被人轻叩,一道清亮的年轻男声在门外响起,“May I e in?” 夏槐有些慌乱地去关掉浏览器,那个翻译界面的结果只显示了叁个中文字:未婚妻。 没听到回应,一门之隔的男声再次响起—— “Cinderella?” Miss.Hsia-夏槐 Chris第一次听说他的父母要带他的“未婚妻”来见他,还是这个月初的事。 父母告诉他有一位他们的朋友即将到芝加哥的医学院做访问学者,他们知道Chris所在的Evanston离Chicago Downtown不远,就想请他雇人提前打扫一下他们名下的Townhouse,并且留意一下DHL的讯息,近期可能会有快递上门。 Chris满脑子都重复“What?What?What?” 好似电脑宕机后的弹窗声。 “所以你们忘了我大叁就搬到Townhouse,并且已经在这里住了将近一年这件事吗?” “哦儿子!既然你已经住进去,那可真是太好了!那房子本来就是打算买给你们作为婚房的!原以为槐槐不会来芝加哥,哪里知道她突然就联络我们,请我们帮忙找芝加哥的住所。主啊!一定是你的圣明,赐予Chris与槐槐这样的缘分!” 电脑从宕机变成了中病毒,弹窗声倏尔变作枪林弹雨,袭击Chris的大脑。 “等等妈妈!我必须打断你一下,请问什么叫婚房?”Chris突然就意识到,他的父母未必是忘记他本就住在Townhouse这件事,而是在有意撮合他和那个叫“huaihuai”的人。 “儿子,你忘记槐槐了吗?”这下就连向来严肃铁面的父亲都有些惊讶了,“她是你的未婚妻啊!二十年前我们带你回中国时,帮你找的‘媳妇儿’,你小时候我们还常提起,现在你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What the hell! Chris对这离谱的状况感到前所未有的莫名其妙,还没开口拒绝,他亲爱的妈妈再次发话:“不过没关系,下周五我们就会从Durham接槐槐过来,陪她住一个周末再走,顺便来看看我的宝贝儿子!因为疫情,我们也快有半年没见到你了吧?” 据Chris所知,他父母最近应该不在南部,能让他们专程跑去接的人,看来真的是很重视的贵宾了。无论无何,刻在他骨子里的绅士风度和“孝心”,都不允许他妄下结论推拒父母的请求。 他甚至从叁楼打扫到二楼,清理出了叁间可供选择的客房,提前购置鲜花和蛋糕,并且贴心地订好了餐厅,只等他的父母,带着他传说中的“未婚妻”到来。 夏槐来的那天,芝加哥下了场大雨,Chris有一个无法改期的线上会议,就没有去机场接人。大门铃声响起时,他还没结束会议,他戴上无线耳机步伐仓促地去开门。 门一打开,一阵飓风裹挟着雨水的潮湿与草木的清香扑面而来。Chris用身体压住大门,在跟父母打招呼的瞬间,越过二位的肩头,看到了那个站在他们身后,正在摘口罩的长发女孩。 她的头发又黑又长,发丝拂过她嫣红的嘴唇,沾在她的人中上,她的鼻梁不像多数欧美人那样高挺带曲度,而是窄长平直,线条感流畅的直线,她的眼窝却比一般亚洲人要深几许,眼睛在两道弯眉之下好似花瓣的形状,不知道笑的时候会不会…… “Chris?” “Chris!” 妈妈和耳机里的partner同时呼唤他。 他忽略耳机,用没有抵着门板的那只手去接女孩手中的行李箱,他用许久没有说过的中文说道:“嗨!我是Chris!” “你好Chris,我叫夏槐。” 女孩开口,眉目舒展带着浅浅的笑意,声音软糯悦耳,语调带着他未曾听闻过的温柔感。 她在他握到行李杆时缩回手,被他妈妈热情地拉进门内,与他擦身而过时,发梢如他所愿,拂过他的鼻尖。他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山茶花香。 “Hey Chris!Are you there?!” Chris被破锣般粗嘎的吼叫声打断遐思,他轻触耳机,打开麦克风回应。 思绪却骤然在脑海中留下一道印记—— 这就是他的未婚妻啊。 “未婚妻”叁个字,自夏槐出现那天起,就变成了Chris朋友们对她的代称。 因为Chris在会议结束的那刻,就毫不避讳地跟所有人宣布,他有了一位即将同居的未婚妻,Miss.Hsia。 “但是,必须要强调的一点是,我希望你们不必太在意那个婚约,毕竟我和你妈妈,还有夏槐远在国内的爸爸妈妈,只是希望你们能作为朋友好好相处。”Chris的爸爸王律师在餐点上来前,简明扼要地介绍了夏槐来芝加哥前的生活背景,他的中文比在美国出生的儿子好太多了,难免想显摆一下,“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合则聚,不合则散’。槐槐,跟Chris相处的时候不用有压力,他是他,我和你温姨会一直是你的朋友!” “谢谢王叔叔,”夏槐不卑不亢地回答,“我会尽量不给Chris添麻烦的!” “哦不会麻烦的!我喜欢跟朋友在一起,如果你愿意,我会尽我所能地帮助你!” “Chris,你这个‘在一起’,在中文里可有两层意思,你说清楚些,不要让槐槐误会了!”Chris的妈妈温律师喜欢开玩笑,更喜欢捉弄她的宝贝儿子。 “妈妈我的中文,没有那么差!”Chris边说边有点脸红,他紧张地向夏槐投去目光,生怕被她看穿自己在母亲的打趣后,心中出现的幻想,“但是你中文很好,一定会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谢谢你,Chris!” 到此时,夏槐脸上才露出Chris今天见到她以后,幅度最大的笑容。 她唇角上扬时,唇边露出两道清浅的梨涡,可爱又迷人。 那弯弯的笑眼下,真的出现了两道月牙—— 啊,他的未婚妻好像小龙女呀! Assumptions-假想游戏 在Chris很小的时候,有段时间他住在姥姥家,当时的电视机还很大,像一个巨型的铁盒子,里面装满了光怪陆离的连环故事。在一部热映的电视剧里,有各种各样的妖怪和仙人,还有长着犄角得了疯病的东海龙王。电视剧的片名他早就忘记了,但他一直记得女主角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像月牙,眼睛下面也有一对月牙,他们都叫她“小龙女”。 后来Chris回到美国生活,他父母是专为华人维权的知名律师,他们开的律所也会有一些中国学生来实习,或者工作。从小到大,他见过的中式美女何其多,却未曾见过有人笑起来眼睛像月牙,眼睛下面也有一对月牙。 直到二十一岁这年,他的父母说,是神的旨意,将夏槐送到他身边。 Chris望着夏槐的笑靥,心道:“谢谢主!” 但那样的笑容,Chris只见到了一次。 那之后的两周,Chris早出晚归,夏槐除了在WeChat上问了他一次垃圾车的时间,就再也没有给他发过消息。他回家时也都很晚了,夏槐住在二楼,二楼的灯总是暗着的,好像她不曾出现过。 工作的事终于告一段落,Chris决定带夏槐熟悉芝加哥,并且认识一下他的朋友。正巧Ewa来芝加哥出差,他在征询过夏槐的意愿后,带她认识了Ewa和Amber。可惜Ewa和Amber跟他们吃完饭后,就去忙工作了,没有要跟夏槐做朋友的意思。 Chris隐约能猜出来Ewa不乐意的原因,但公司制定的“Best Friend”CP计划里,他并不是Ewa唯一的搭档,只不过人气最高的视频正巧是与他搭档。Ewa没了Chris,还可以找别人拍视频,效果是否欠佳也不是Chris要考虑的问题。 他现在最主要要考虑的人,是他那位总是呆在房间里不出门的未婚妻。 视频发布前,公司制作团队就再叁跟Chris确认,需不需要重新剪辑Amber的那句“Your fiancée”,Chris重新看了一遍,确定夏槐一根发丝都没有出镜后,Submit。 夏槐开门的时候,鼻梁上架着一副宅女标配的黑框眼镜,头发也有些凌乱。 她这样不修边幅就面对他——Chris心情有些复杂——也不知道是已经把他当做了“自己人”,还是因为她全然不会在意他。 不过她哪怕是有点乱糟糟的样子,也好生动可爱,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今天天气很好,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海边?” “你们去吧,我今天想呆在房间里。” 夏槐直截了当地拒绝了Chris,说完觉得自己可能语气有些冷淡,又补充道,“我怕你要录Vlog,我在的话,总是要顾忌我不出镜这件事。” “我没有要录Vlog。” Chris紧盯着夏槐的神情,相比于前两周的神色恹恹,今天的她看起来没那么淡定冷漠,反而像在下意识地躲他。 或是,旁人。 会不会,夏槐并不是真的不愿意出门? Chris想再试试。 “今天没有别人,只有我和你,如果你不想去,那我也不去了。” 在Chris的成长过程中,他鲜少会用到“如果你不,那我也不”这样强硬、又让人骑虎难下的语句。 这是他妈妈在他爸爸不愿意陪她去电影院,只想呆在家里看电影,而他妈妈坚持电影院才会有氛围时的话术——他很巧妙的,在潜移默化中,学到了这招。 果不其然,夏槐叫住了一脸失落的Chris,请他等她半小时。 在她喊出“Chris”的那一刻,Chris心中站在悬崖边的小人,瞬间从自由落体运动,变成了刺激、但降落又回还的蹦极。 这次他感谢的不是主,而是他的妈妈,撒娇达人温双双女士。 Chris带夏槐去的海滩离他的大学很近,校园坐落在密歇根湖畔,自然风景很养眼。Chris还住在学校时,时常来这个海滩散步,看落日找灵感。 “我们来玩Assumptions about me吧?”Chris想用之前在Vlogger中火起来的回答“关于我的猜想”游戏,尽快拉进跟未婚妻小姐之间的距离,“一人一个Assumption,轮流问答,怎么样?” “好啊。”夏槐闲适地坐在沙土上,她穿了一条杏色的伞裙,可以遮挡住被风吹得有些冷的双腿,她把下巴抵在膝盖上,略一思考后,假设性提问,“你很擅长摄影?” “Not really,”Chris习惯用英文,但是当他知道一个对他而言比较特别的词的中文时,他也和他爸爸一样,避免不了显摆,“我最擅长的相机是拍立得。” 夏槐看着他脖子上挂的富士instax mini 40,面上闪过一丝恍惚之态,但她随即将这抹郁色掩饰过去,“我还以为你会喜欢Polaroid出的那种造型和颜色都很丰富的拍立得。” “哦这个啊,是Ewa送我的实习期结束礼物,”Chris低头看了眼垂在胸前的拍立得,然后随手举起来,镜头对着夏槐按下快门,“不过我爸爸倒是有一台Polaroid在上世纪70年代出的‘Super Colorpack’系列,是他拿另一台同年代的Onestep在二手集市换的。” 夏槐被他随手拍的随意程度震惊,整个人定在那儿欲言又止,Chris被她呆若木鸡的样子逗得捧腹大笑,他把还未呈现影像的底片递给夏槐,“回去再看。” “好。”夏槐小心翼翼地把底片放进半裙口袋,“我都好久没拍照了。” “咔嚓!” 又是一张“随手拍”。 这不过这次,Chris的眼睛透过镜头捕捉到了夏槐正在低喃的侧影,与夕阳之间有局部的重迭,虽然逆光,但她雪白的肌肤会在底片映衬下显得更耀眼。 “我想知道,你在上大学之前,是一个很乖的人吗?” “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因为我上大学前一直被称作‘乖乖仔’,所以好奇你是否也是这样的。” 夏槐思索片刻,“我小时候很调皮,听我妈妈说,是全家人都跟在我屁股后面追着我哄我睡觉的那种熊孩子。” “那只是精力旺盛,”Chris耸肩,拿手指点了下自己的鼻尖,“真正的熊孩子是我这种会上房揭瓦的。” “那我不是,这么说来,我一直都很‘乖’。”夏槐浅浅笑了笑,“嗯,我一直以来确实都被贴上了‘乖乖女’的标签。” Chris望着夏槐,他觉得自己开启了一个不好的话题,让夏槐变得更难过了。 “你有很多很多的朋友,对吗?”她问。 “对。”Chris觉得自己在离真正的夏槐更近,但,也有可能在远离,“比起跟朋友在一起,你更喜欢一个人吗?” 夕阳快要消失在海平线,海风送来海水的咸湿味,今天的游戏应该要到此为止了。 “我不知道。” 夏槐听到自己的声音。 低落,沉闷。她觉得自己好像蔫了的软柿子,从枝头落下,摔碎在地上,被人践踏过那般,黏糊糊的,稀巴烂。 “那你问我最后一个问题,我们就回去了。” 夏槐偏头,看向Chris的瞬间,他又抓拍了一张被海风拂面吹乱头发的她。 她好像已经开始习惯了,他这种光明正大、信手捏来的偷拍。 “我想知道,你的中文名字是什么?” “……这题先跳过,不算。” “为什么不算?” “太简单了,无法让你了解真正的我。” “哪有答题人还嫌出题难度低的!我现在一时间,实在是想不到了啊!” “那我帮你想一个?” “不要。” “Come on! Cinderella!”Chris不叫夏槐的中文名,他非要叫她“Cinderella”,一遍又一遍,叫得脸皮薄的夏槐羞红了双颊,开始抗议。 “我可以知道,在你眼中的我,是什么样的吗?” 夏槐终于提出问题,但她迁移了被假设的对象 。 “你是……” Chris很想撒谎,但他做不到。 关于这个问题,从他第一眼看到夏槐时,心里就有了答案: “你是心事重重的月亮。” 也是住在东海龙宫里,温柔美丽,拥有很多很多珍珠和珊瑚的小龙女。 BattleRope-战绳 夏槐装了两口袋的拍立得底片离开了落日后,开始降温的海滩。开车回家的路上,她突然拿出手机,对准正在打方向盘的Chris。 “Hi!Chris!” “Hi!Cinderella!”Chris在等红灯时转过头,夏槐很少在人前使用手机,所以Chris这是第一次看到她的手机,作为一个3C爱好者,他一眼认出,“Wow!Google Pixel!” 夏槐用的是谷歌旗下出品的Pixel手机,自带原生安卓系统,被称作是谷歌“亲儿子”。夏槐当时买这款手机,是因为她想换一个可以用来拍Vlog的安卓手机,之杭就给她推荐了Pixel。 她换手机没多久后,之杭就去了纽约,等她再回来时,两人就不再是可以一起拍Vlog的关系了。虽然可惜又无奈,但夏槐深知,自她决定来芝加哥,一切都已无法回头。 车载音响里突然奏起一首轻快的英文歌,他们要去取披萨,车子驶过便利店时Chris减速,问夏槐想不想喝啤酒,夏槐摇头,“别以为把我灌醉,我就会告诉你我的秘密!” “哦?看来我猜得没错,未婚妻小姐果真有很多的秘密。” “我下去取披萨!” 堪堪停好车的Chris笑容灿烂地解开安全带,“我陪你一起。” 人行道下方的公园种着棕榈树,晚风将棕榈叶吹得沙沙作响,又在点亮的路灯下,留下一片影影绰绰的踪迹。取完披萨出来时,夕阳已经一点儿都不剩下,天幕变成轻薄的藏蓝色,Chris拎着炸鸡桶,突然喊了一声“Cinderella!” 抱着披萨的夏槐回眸,看到举着拍立得的Chris,不由失笑。 “月亮,出来了!” 干净挺拔的男孩朝着月亮升起来的地方,甩了甩自己手中正在显影的底片,夏槐顺着他的指尖,隐约看见了一个人影和她背后缩成一小圈的月亮。 也不一定是月亮。 “拍立得能拍出月亮吗?” “能。” 夏槐凑近,“我看一下。” Chris有些得意,“幸好光线还没完全消失。” 找到月亮的夏槐伸手要把底片揣进口袋,却被Chris躲开。 “月亮是我的了。” 夏槐愣住。 她注视近在咫尺的男孩,他的瞳色本和她一样是黝黑的,此刻却明明赫赫,像穿行在幽静的山谷树林深处,才能看到的熠熠星光。夏槐不知这道光亮从何而来,但他灼热的视线,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还有为了靠近她而低头的幅度—— 这些都足以让她听懂,他说的月亮,是她。 因为他说,她是心事重重的月亮。 他还说,不过没关系,以后他要把全部的快乐,都分给她。 夏槐和Chris都不常吃高糖高脂食物,在这个碳水爆炸的夜晚,两人看着炸鸡桶里剩了大半的炸鸡,和披萨饼盒里的叁片披萨,面面相觑。 “我实在是吃不下了!嗝!”Chris举起双手投降,“我后天还要回学校橄榄球队训练,虽然是替补,但要是被教练发现,至少加一百下Battle Rope。” “你竟然是练橄榄球的,好酷!” 虽然Chris看上去体格确实比她见过的不少亚裔男性要健硕些,但他平常哪怕在Vlog里也都穿一些宽松的卫衣,看不太出来他的肌肉有多结实。而且他肤色虽然称不上白皙,但是干净细腻,不似夏槐见过的肌肉发达男士标配的黄金小麦色。 像是猜到夏槐在想什么,Chris突然凑近,眉骨都快撞到夏槐的额角。 “你想不想摸一摸我的腹肌?”Chris大方地把他在家里穿的薄款宽松背心撩起来,“我撑硬给你摸。” 他与她的距离太近了,以至于夏槐还没来得及拒绝或是接受,细密睫毛下遮掩着的视线,便正对上了他赤裸的腰腹。 夏槐霎时用手捂住眼睛,但她的余光早就替她赏阅了一番:人鱼线从壁垒分明的六块腹肌外下侧斜斜延伸,没入他扎紧的运动短裤里…… 她在嘴硬,“我没有说要看呢!” 还有,什么叫撑硬给我摸?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夏槐觉得自己耳根都有些发烫,从小到大,她就没见过Chris这么“直爽”的男生,“你很常给别人摸腹肌吗?看上去流程很熟练嘛!” 话里话外,她都在表示她的不满。 “噗嗤!” 回应她的,是Chris爽朗开怀的笑声,“你生气了吗?” “没有。” “生气我突然撩衣服露肉?” “还好,就是有点突然。” “那,反正你都捂上眼睛了,看不到,摸摸总可以吧?”Chris精准无误地牵住夏槐的右手手腕,语气充满了哄骗,“你没说要看,是我在炫耀我有腹肌,所以邀你摸一摸感受一下的。” 夏槐想要挣扎,但是他分明也没用多大力气圈住她的细腕,她却像是被点了穴的女侠,任人宰割。 摸一下就摸一下呗! 就当上人体解剖课了。 指尖触及一片温热的肌肤,指腹下的触感软软的,根本不是腹肌,反倒像是赘肉。 夏槐蹙眉,难道刚才自己看走眼了? 指头往下轻轻一按,却摸到一个骨感的地方。 夏槐忍不住放手睁开眼,她的手仍然被他握着,位置却从说好的腹部换成了他的面庞。 她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仍停滞在他的颧骨处,亲密无间地相贴合。 从黄昏到黑夜,不变的是他眼底盛放的光芒。 他开口,再次说出让夏槐心惊肉跳的话语来—— “刚刚突然想到,万一被你摸硬了,要怎么办呢?” TakahashiMethod-高桥流简报法 “无聊!” 夏槐故作镇定地抽回手,转头一瞥,开了很久都无人问津的液晶荧幕,正自动播放着一部大尺度的电影,此刻衣衫半解的男女主正吻得难舍难分,暧昧声阵阵。 夏槐起身要离开。 原本各分两边坐在沙发上的未婚夫妻二人,不知什么时候起便一同紧挨着坐在右侧沙发椅上,楼梯在右手边,夏槐不想绕道去左边,再从正上演活色生香画面的荧幕前飘过,遂打算跨过坐在外侧的Chris——为了吃披萨,他们把桌子挪得很近,所以过道便窄得只能放一人通行。 “啊!” 伸长了腿的男人突然调整姿势屈膝,正在他身前要越过他的夏槐膝头被他轻轻撞了一下,失衡的瞬间她惊呼出声,娇躯不由自主地扑到了正坏笑着的男人身上。 夏槐的耳朵擦过他的下颔骨,下巴撞到了他厚实的肩膀,胸前那两团丰腴娇嫩的乳房隔着两层布料压在他硬实的胸肌上。 好软。 Chris想,要是他也能摸摸就好了。 而她那长裙覆盖着的双腿,也因为他猝不及防的动作扭转了跨越的姿势,收腿半跪在他的小腹边上。Chris两腿中间那团欲望在她悬空的腰肢下方,渐次勃发。 Chris想要深呼吸,稳住心神。夏槐的长发散在他脸上,盖住了他的视野。但他知道她两手撑在沙发椅背上,想要直起身。 他抢先掐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帮她抬起身子,远离自己的危险部位。 ——绝对不能被她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就这样起反应了。 “Cinderella,”她的发丝拂过他的面庞,像初次见面时那般,带着山茶花的清香,“弄疼你了吗?” 他的声音轻柔低沉,一改平日上扬清亮的少年音色,他沉静地攫住她的目光,等待她回答。 夏槐想,他们今天未免也对视太多次了。 夏槐甚至在Chris明亮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她从来没有在任何人眼中看到过自己的身影。 她有些慌张地侧坐起来,她的心跳如擂鼓,然而她知道正常情况下人是听不到自己心跳声的,那是血液在冲流,血管在搏动。 “没有。我上楼了,晚安!” “好梦!” Chris对着夏槐落荒而逃的背影喊道。 第二天一早夏槐要去医学院找教授,而Chris要按照公司计划跟Ewa一起拍Vlog。Chris开车送夏槐出门,夏槐在车上还一直拿着ipad预演跟教授第一次正式见面的简报。Chris觉得夏槐研究的东西听上去很有趣,便插话提问了一句,“那既然临床还没有很多应用,怎么证明理论是可以成功的呢?” “所以需要找医学院合作,请他们帮忙找病人、申请IRB,就是人体研究计划伦理审查……”夏槐的声音低了下去,她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出来,“我之前的导师因为一些原因不愿意帮我申请IRB,研究进行不下去,我只好求助今天要见面的教授。” “你的PPT做得真好!刚刚听你练习也很熟练,相信你今天会有好消息的!” “谢谢你的鼓励,Chris!” “说起PPT,你敢想象吗,我上学期有一门课程期末报告用了Takahashi Method!原因是我记错deadline,前一天半夜收到催缴初稿邮件才开始做。当天从同学们的反应看出来呈现效果还算不错,就连老师都难得一见的夸奖了我的PPT,但是她最后依然给了我B-。” “高桥流简报法?就是有位高桥桑开创的那种一页一行大字的报告模式?” “Yes!Yes!” 没想到夏槐竟然知道这个,要不是因为在开车,Chris真想手舞足蹈地给夏槐复演当天的情形。 “所以你知道,我有多不爱做PPT了吧?” 夏槐把ipad举起来,露出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下面是她的PPT,她小声笑道:“审美霸凌。” “哎!”要不是因为夏槐为了见教授精心打扮了一番,Chris真想揉一揉她的发顶,顺便捏一下她看上去就很滑嫩的脸蛋,“结束了跟我说,如果时间允许我就来接你。“ “没关系,你忙你的就好,之后我有空就马上去考驾照!”夏槐下车前再次整理她本就规整的刘海,“谢谢Chris,拜拜!” 那个时候夏槐以为,她终于从过去的漩涡里走了出来,正在迈向崭新的人生。 直到Park教授听完她的报告,很遗憾地对她说,尽管之前二人线上meeting时,他对夏槐的研究很感兴趣,但是今天细听完才发现与他目前做的领域相去甚远,她的想法很好,但他的团队目前并没有要往这个方向发展。Park教授是夏槐大学专题老师推荐给她的,对方恰巧也认识她的原导师,遂问她,“我可以知道你不继续留在Aden实验室的原因吗?毕竟他是这个领域的先驱者。” 夏槐早知今天来这一遭,必定会被提出这样的质疑,她将打好的腹稿娓娓道来,尽量说得公正没有偏颇,不会影响到她前导师的声誉。 尽管她早已是满腹怨言。 “OK,我大概了解了。”Park从抽屉里找出了一张名片,递给夏槐,“或许你也可以考虑一下David,他是一位前途不可估量的助理教授,你的研究似乎是他所需要的。” 夏槐跟Park道谢,离开办公室时,才发现自己手心出汗,步伐都是沉重的。 她就像一个皮球一样,被人从南边踢到西边,现在又要被踢到北边。 明明这位Park教授,在她来芝加哥前,已经有了要收留她做访问学者的意愿,所以她才破釜沉舟,毅然离开了让她痛苦不堪的Durham。 只能怪自己思虑不周,太莽撞没能看出这位教授话中留有的余地。 夏槐路过一家便利店,不自觉走了进去。 她发誓,她只不过是想买一份热狗,但冰箱里那些花花绿绿的酒瓶看上去过于吸引眼球,所以她不知不觉,买下一整排的酒,抱回家。 @Chris:收留伤心小狗 @看官大大们:五六日咕咕,下周驶至简介 Chris-耶稣基督的信徒 夏槐小时候有段时间住在一个酿酒世家旁的弄堂里,她妈妈喜欢凑热闹,总带着她去看人家酿酒,一来二去相熟了以后就开始同邻居打麻将、要酒喝。每次麻将打尽兴了,主人家就会用十年以上的陈酿招待夏妈妈,夏妈妈性格豪爽,主人家以酒会客自然与她意气相投,两家人大有“会须一饮叁百杯”的架势时,夏爸爸下班回来见状,抱起夏槐就往家里跑,还叮嘱年幼的夏槐,绝对不要学她妈妈,整天与人讨酒喝。 大概是因为妈妈太能喝,而爸爸滴酒不沾,夏槐时常夹在二位之间,一个要锻炼她的酒量叫她学喝酒,一个拦着给她偷偷兑成白开水。 这样错综复杂的“喝酒教育”下,导致夏槐自己也辨别不清,酒到底是好东西还是坏东西。 但今天夏槐突然就觅出了几许,古诗文里一醉解千愁的深意。 她回到借住的房子后,为了将酒冷藏,第一次打开了一楼的冰箱门。 王叔叔和温阿姨在二楼的主卧里给她放了个小冰箱,她从南部搬家上来时,把她的快煮锅和其他厨具也一并搬了过来,所以前两周她几乎不出房门是因为她在线上订购食材后,可以直接在房间里解决叁餐。 在夏槐的概念里,一楼是Chris的领地,她是客人,不能未经他同意就随意走动。 或许是因为Chris的善意太显而易见了,又或许是夏槐预感自己即将离开,所以她变得没那么小心翼翼。 她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用笔电给那位被称作是“前途无量”的David(助理)教授写邮件,斟字酌句,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日暮西沉,夏槐转头望向落地窗外时,天边的云朵被夕阳染成高饱和的紫粉色,说不上壮观或是罕见,但莫名让夏槐觉得心平气和。 她把信件寄出去后,才去取那些外包装五颜六色的酒瓶,之前放进去的时候没什么心思窥探,到这时才发现Chris的冰箱里很干净,侧边放了一盒鸡蛋、几瓶运动饮料和一些酱料;保鲜层里有几颗青柠和红彤彤的富士苹果,黑乎乎的是牛油果;冷藏柜里有一盒瑞士巧克力和一些开封过的奶酪 ,和几罐横倒了的希腊酸奶。中间那一排原本空空如也,现在放满了夏槐买的酒。 夏槐帮他把酸奶立起来,片状的巧克力和密封好的奶酪迭在一起放置。 做完这些,她自诩真有几分“未婚妻”的模样了。 可惜她马上就要走了。 水汽布满了酒瓶,夏槐对着夕阳干杯,冰冷的水珠甩到她脖颈上,她被冰得一激灵,喝一口,果然好冷,但是好爽。像把人泡进了充满汽水的浴缸里,寒气刺激过去后便是被气泡簇拥着的舒爽。她看到茶几上有笔和便签,撕下来一张,没头绪,喝一口酒,还是不知道该写点什么。 等夏槐感觉到“浴缸”里的汽水变成酒精时,她已经整个人醉醺醺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她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想跟谁说说话,但是打开手机,翻遍通讯录,找个人倾诉还不如打开歌单挑首称意的歌来得容易。 她点了首乐队歌曲,一小段前奏后却飘来轻盈细腻的女声,唱的粤语歌,夏槐听不懂,半眯着的朦胧双眼努力睁大,发现自己点到了目标的下一首歌,《少女的祈祷》。 夏槐静静看着歌词滚动。 / 然而天父并未体恤好人 到我睁开眼 无明灯指引 我爱主 为何任我身边爱人 离弃了我下了车 你怎可答允 /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夏槐听不到自己声带发出的声音,但她听到自己内心有一个声音在说—— “之杭,你怎么就舍得离弃我了?” Chris今天本来不打算回家,明天球队要训练他住回学校比较方便,室友也一直催他回去一起打游戏。他给夏槐打了个电话,无人应答。 他有些担心,就开车先回家一趟。 家里的灯暗着,二楼也没有亮灯,Chris以为夏槐还没回来,室友的催促电话又再打来,他只好回转,调头往学校开。 车子经过两个绿灯,遇到第叁个红绿灯时,是红灯。 他再次拨打夏槐的电话,依旧无人应答。 他没有再迟疑,打转向灯回家。 灯光亮起时,夏槐下意识眯起了眼睛。 Chris焦急的脸出现在她视线中,她下意识笑起来,像是在模仿他看到她时的反应,“Hi!Chris!” “你还好吗?喝醉了吗?”Chris伸手想要把夏槐拉起来,她却躲闪。 “没什么好不好的,我在做酒量测验!我现在的战绩是……六、七、八,八瓶了!我还想继续挑战!” 夏槐伸手去够剩下的酒瓶。 被Chris拦住。 他挡在她身前,像小时候每一次夏槐被妈妈勾得跃跃欲试,想要尝酒喝时爸爸的反应一样。 “你不要学我老爸,他太古板了,所以很辛苦,这样不好!”夏槐双手捧住Chris的脸,她打量他的五官,仔细又认真,然后得出结论,“不过这么一看,你跟我爸爸的长相是一个类型的,内双的眼睛,眉毛不粗也不细,但我爸鼻子没你的好看,你的鼻子有一个曲度,好像很贴切……唔,贴切这个词有点奇怪,你懂我意思吗?Chris。” 她的指尖从他的眉心,沿着他顺滑的鼻骨往下游离,点在他的鼻尖上,便不再往下。 Chris被喝醉酒的夏槐逗笑了,她清醒的时候可不会这么粘着他,说这么多话。 “你是还在玩‘Assumptions about me’的游戏吗?” “是啊!我还欠你一个问题呢!我要把它用掉!” Chris跟醉鬼协商: “那不可以还是问我中文名那种简单的问题哦!” “啊哦,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夏槐乌溜溜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俏皮又鬼马,像是一个即将施展魔法的小魔女,“那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虔诚的基督教徒!” “感觉你又浪费了一个问题……” “才不是呢!”夏槐打断他,“这个问题,我已经想问很久了,因为‘Chris’这个名字太像个信教徒了!你爸爸妈妈都信仰耶稣,那你呢?你也是基督教徒吗?” “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呢?” “我不能说。”夏槐撅嘴,扬声重复,“我不能说!” “那你不能说,我也不能说。你就当我是好了!”Chris不配合她,他好像隐约猜出来一些有可能的原因,但他没那么了解夏槐,所以他不敢妄下结论。 “你耍赖!你不回答我的问题,还问我为什么!” “我没有耍赖,我只是觉得要公平些。毕竟我们是朋友,你不是我要回复评论的网友,不是吗?” 夏槐思考了一下,“那我还是先去睡觉了。” 她手脚并用地爬到沙发上,捞起一个抱枕,双臂交叉环住抱枕和自己,闭上眼,“帮我关一下灯谢谢,晚安!” Chris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找来空调被帮她盖上,帮她关了大灯。Chris的房间在沙发的侧面,他打算先去洗个澡,然后今晚开着门睡,这样夏槐有什么动静他便随时都能发现。 他边洗澡边想,夏槐的不同寻常想来是因为研究受阻,她好不容易才搬来芝加哥,他不想让芝加哥也成为她的伤心地。洗完澡他擦着头发,绕过沙发时又看了一眼夏槐,她安稳地睡在对她来说十分宽敞的沙发上,他在地上铺了一层软垫,以防她摔下来。 夜色寂寥,Chris就着月光默默看了夏槐半晌,她的眉头紧蹙着,似乎梦到了什么糟糕至极的事。他抬手,像她抚摸他的眉心那样,去抚平她皱起的眉头。 “之杭……” 他听到她在梦呓。 他恨中文博大精深,有太多“zhi”和“hang”,而他知道的中字太少,让他连那个让她痛苦的人是男是女都辨不清。 “我真的好羡慕你啊……” Chris一怔。 他听到夏槐继续说道:“好羡慕你,可以就这样离开我。” 他抽回手——不能再继续听下去了——小龙女的秘密应该要留在东海龙宫里,不能轻易被月光照到。 起身的瞬间,Chris听到身后传来衣料和空调被摩擦的声音,他慌张回身,只见夏槐正在往外翻身。 那一刹那,哪怕知道地板上还铺了软垫,他也只想奋不顾身地去接住她。 他快速伸手,好让夏槐可以跌入他的怀抱中。但他似乎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或是人体在下坠时的加速度—— “嘶!” 接住夏槐的那刻,Chris听到自己的肩关节传来熟悉的“咔嚓”声。 他又脱臼了。 Arthur-弟弟 酒可真是个坏东西—— 当夏槐醒来看到佩戴着肩部固定器的Chris,她这才意识到她把事情闹得有多大条。 就算Chris打死不承认他肩膀脱臼跟她有关系,但夏槐还是在沉默中记起了昨晚发生过的一些事。 例如她问了Chris他到底是不是基督教徒这个埋藏在心里很久的疑团。 例如她说他长得跟她爸爸是一个类型的,可能还对他的脸犯了花痴。 记忆的最后是她翻了个身,落入了一个有点硬,但很温暖的健身椅上…… 现在想来,那个被她在醉意中当成健身椅的东西,应该就是Chris不幸脱臼的肩膀了。 而让夏槐更愧疚的是,只有一只手可以活动的Chris竟然还端来杯蜂蜜水,给她解酒用。 “那你的球队训练怎么办?” “跟教练请过假,暂时不用去了。队医让我每周五到康复中心找他做运动康复。” 夏槐不无遗憾地想到,Chris有说过他六月毕业前有一场比赛可以上场,可是现在害他受伤,连比赛可能都无法参加。一想到这儿,她就在心中做了个决定,并且头脑一热把它说了出来,“不如由我来照顾你吧,直到你康复之前。” Chris瞪大双眼,“You sure?” “Yes!” “那我不会跟你客气哦!” “这样最好啦!” 于是夏槐开始频繁在一楼活动起来。 因为醒来时已经临近十点,她打算用现有的食材给Chris做顿brunch。她将烟熏叁文鱼正反面各煎叁分钟,切了牛油果和小番茄、生菜做沙拉,可惜Chris说他不太吃莳萝,不然夏槐学过一种用莳萝制成的沙拉酱,配上油醋味道十分清爽。做完沙拉,夏槐又做了道肉酱意面,洋葱爆香后连同剁好的碎肉一起翻炒,加上酱油、少许番茄酱调味,最后淋到煮软的意面上,大功告成。 Chris在吃饭前照例祷告,现在的他无法双手合十,只能闭眼说道,“谢谢主,谢谢辛劳做这顿饭的Cinderella,奉耶稣的名,阿门!” 夏槐不是第一次见他饭前祷告,她不曾质疑Chris的虔诚,只是她觉得他好像并没有时时刻刻都在把自己当做“信徒”在遵守一些章程。王叔叔和温阿姨吃饭前的祷告大概要说两叁分钟,可是Chris通常叁言两语,就开动。还有周日,上次叔叔阿姨在芝加哥,还找了教堂做礼拜,Chris送他们一起出的门,却意外成为了第一个在群组回复夏槐消息的人。 是的,夏槐被热情的温阿姨拉进了他们一家四口的群聊里。温阿姨时不时会在群里分享公众号文章和投票链接,夏槐起先觉得尴尬不知该如何回复,还是Chris的弟弟Arthur主动在群里说,“妈,你把夏槐拉进群里是为了多一个人看你写的公众号吗?” 温阿姨这才消停了些。 想到Arthur,夏槐就忍不住瞥了眼正用在左手拿叉子卷意面的Chris。叔叔阿姨来南部接她的时候,Arthur是一起来的,他正在读大学二年级,跟夏槐是校友。但Arthur之前从未出现在Chris的Vlog里,夏槐只是听爸爸妈妈说起过,王叔叔和温阿姨有两个儿子,所以第一次见到严肃高冷的Arthur,她以为他会是一个臭脸又早熟的弟弟。 但Arthur其实很热心,夏槐刚搬来芝加哥那几天,他还隔叁差五给她发消息,告诉她他哥哥的一些习惯和禁忌:Chris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头发,不喜欢别人在他卧室吃东西,衣柜的衣服得要是迭起来而不是挂着的,这大概跟他喜欢玩乐高有些关联性。 当时夏槐觉得Arthur跟她说的这些事,她压根没有机会遇到,谁知她今晚不但要碰Chris的头发帮他洗头,还要进他房间帮他迭衣服、取衣服。 夏槐站在浴室门外,跟立在洗手台前的Chris在镜中视线相撞。她手里拿着他的睡衣和内裤,面上的红晕有些显眼。她今天给Arthur发消息说了她把Chris搞脱臼的事,Arthur给她的建议是,最好万事都顺着他来,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Arthur还没讲完为什么后果会很严重,夏槐就被在房间待了一下午的Chris叫去找东西了。之后Chris变着法子将夏槐留在一楼陪他,吃完晚餐要帮他浇花,浇完花要陪他看F1,夏槐想去拿手机,Chris就一脸真诚地盯着夏槐问:”你不喜欢看吗?那不然换成你喜欢的节目怎么样?” 终于折腾到十点,他打算要洗澡了,本以为他只要她帮忙拿个衣服、洗个头就好,但他现在脱得只剩一条内裤,赤条条站在洗手台前算是怎么回事啊…… “你为什么没穿衣服?!”夏槐好歹也是有点医学背景的人,不会对着男人的裸体大惊小怪,况且如果她下意识去捂脸,只会被她手里那一迭衣物最上方的Chris的内裤盖住——这种恶俗桥段才不会出现在她身上呢! “我要洗澡啊,难道你以为我只要洗头就好了吗?”Chris动了下受伤的右半边身子,只有前臂可以活动,脱衣服还行,洗澡洗头还有穿衣就很艰难了。 夏槐认命地关上了浴室门,把他的衣物放到柜子上,一言不发地走到浴缸旁边,开始调节水温放水。 心中循环默念:“非礼勿视。” Chris用舌尖舔了下略显干燥的双唇,他注视着夏槐的背影,眼底含着一道幽深晦涩的眸光。 而他想的是,“未婚妻小姐,你逃不掉的。” Date-约会 水放好了以后,夏槐要帮Chris脱掉辅助肩部固定器的吊臂带,她从他身后踮起脚尖帮他摘下来,动作生疏又紧张。 Chris感觉到她在努力控制着自己,尽量避开与他的身体接触。 “夏槐,”Chris第一次叫她的中文名,发音标准语调上扬,他在揶揄她,“你是不是第一次跟赤身裸体的男人近距离接触啊?” “……”夏槐抿紧唇,不理会他的调侃。 “你谈过恋爱吗?” 夏槐继续解他的吊臂带,她走到他身前,低头不语。 “我谈过两次呢!”Chris突然开始自爆情史,“一次是高中和一个金发女孩,她是啦啦队队长,很多人都喜欢她,但有一段时间每次训练完她都给我送水,送了一周后我们就去星巴克约会了——现在想起来好逊,高中生了,还去星巴克约会。” 吊臂带终于拿下来了,夏槐把它放到他的睡衣旁边,回身路过他时,他的视线追逐着她,还在继续自说自话,“第二次约会是球队训练结束后,我送她回家,分别前她亲吻了我的面庞。害我一个晚上都没睡好。” 他边说边迎着夏槐沉静的目光走到浴缸边,精壮有力的长腿跨进水中,有水从边缘溢出来,溅到夏槐的T恤上,她毫不在意地将沐浴乳挤到打湿的浴球上,搓出泡沫,然后面不改色地摁住Chris没有受伤的左肩,开始用浴球搓揉他的肌肤。 “但是我和她在暑假开始前就结束了,因为她根本就不喜欢我,她是想利用我气她的前男友!我们是队友,那小子知道我在和啦啦队队长约会后,揍了我一顿,然后他们俩就和好了。” “噗嗤!”夏槐暂停了手上的工作,她忍不住笑出声,“对不起,这听上去是个很悲伤的故事。” “确实。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晚上没睡好吗?” 浴球擦过他的胸肌,夏槐下意识绕开他凸起的乳头,直攻腋下,嘴上还得应付他:“为什么?” “因为我一开始就知道她是想利用我让她前任吃醋,她前任就在星巴克打工,可是我们去的那天他正好轮休了。第二次送她回家,她前任就在不远处看着,她亲下来前说了句‘sorry’……我说服自己把那个kiss当成礼节性的贴面吻,却忍不住躲了一下。大概是这一举动惹怒了她前任,所以他冲上来揍了我一顿,才导致我当晚满身淤青痛得没睡好。” 说这话时,Chris已经在夏槐的示意下背过身去,她小心避开他的右侧肩部,浴球顺着他的脊柱往下,停在他腰际。他的内裤在水下紧紧包裹住他结实的臀部,泡沫在水中晕开,遮挡住令人浮想联翩的部位。 夏槐又挤了团沐浴乳,手往前探,给他擦拭他掩在水平面下的腹部。 “就是这个地方!”Chris突然按住夏槐的手背,“当时被打得好疼啊……” 就算隔了一个浴球,夏槐也知道,她停在了他的人鱼线尾端。那一整块区域都硬硬的,像是故意在把肌肉绷紧、凸起来送到她手心让她感受一般。 不能再往下了。 夏槐抽回手,浴球到了Chris手中,她站起身,衣服中线、下摆都已沾湿。 “下身你自己够得到,我就不代劳了。”她背过身,俨然摆出甩手掌柜的姿态。 水声阵阵响起,Chris认命地抬起腿,边擦拭边接着说,“第二次就是大学了,是一个同课题组的加州女孩,下课后我们一起做报告,她说她想跟我dating,我答应了,于是她带我去了酒吧。那是我第一次去那种很嗨的蹦迪吧,期间不知道被人摸了多少次屁股,甚至还有个男的想捏我的鸡巴,幸好被我及时发现制止了。” “从酒吧出来后她就不怎么理我了,她觉得我太放不开了。但我那个时候其实,对她还蛮有好感的,因为她是那种很会玩,学习又很好的聪明人。她也知道我刚开始做YouTuber尝试拍Vlog,给了我很多很好的建议。” 夏槐静静听着,哪怕是听到他说在酒吧被吃豆腐那段,也没有出声表示惊讶。 “她最后一次约我,是周日去野营,但正好那个周末我爸妈要来看我,我势必会跟他们一起去做礼拜,我以为她能体谅我,换来的却是她说‘你他妈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是个基督教徒!’” “没过多久,我就签了Poppy-GALA认识了Ewa,公司为了把我们推上热门叫我们一起拍合作视频,我开始变得越来越忙,也成为了很多人以为的‘Ewa’s boyfriend’,为了维持这种假象,我没有再和任何人约会过。” 夏槐听完了他的剖白,心想,这或许就是中美文化差异所在了……他那两段恋情在她看来根本就是dating而已,都没有到确认关系那一步,却被他算在恋爱经验里——不过这也有可能是Chris本人的定义出现了偏差——毕竟他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 “所以你真的是个基督教徒啊……”夏槐感慨。 “你听完,就这一个感想吗?”Chris感觉自己心都要碎了,他与她说了半天,可不是为了传达这个意思! “呃,”夏槐转身,见Chris沾着满身泡沫趴在浴缸边,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她有些手足无措地去开启淋浴器,“那我贫瘠的感情经历可不够跟你交换的。” 泡沫被冲走,渐次裸露出他壮实的躯干。他胸肌没有厚得很夸张,但看上去格外有安全感。 “你有过喜欢的男生吗?” “有好感,但没有到喜欢。” Chris松了口气,好险她不是喜欢女生,不然他就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那现在还有好感吗?” 夏槐摇头,“初中的时候跟同桌一起回家被他妈妈看到还以为我们俩早恋了,双方父母都被叫去学校,我妈气急败坏地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骂我眼光差喜欢了一个妈宝男,叫我别理里面那些傻逼了……哦这是我妈妈的原话。” “你妈妈真有趣!那后来呢?”Chris接过夏槐递来的毛巾,“你就再也没再好感过其他人了吗?” “后来我妈就给我转学到私立的国际学校了,很幸运遇到的朋友都很单纯友善,我在那里一直待到高中毕业,就来美国念大学了。”夏槐停顿了一下,“大学时有遇到一个很不错的留学生学长,但他有个老乡总把我当成假想敌,我不胜其烦,就把他们俩都删除了。没过多久,就听说学长交了个很漂亮的女朋友,是留学生圈里有名的网红。我在ins上无意间刷到了那个网红,便觉得学长也不过如此。” 听完这些,Chris心中最后的大石头也落了下来—— 看来,之杭是个女孩。 舔乳沟(h) 对于受伤的Chris来说,脱衣容易穿衣难。 夏槐自觉履行罪魁祸首兼未婚妻义务,走到柜子前拿起那一迭衣服,置于顶端的便是他的平角内裤,她拎起一角反手往后递。 “你先拿着,等我一下。” Chris趁她背对自己,褪下内裤丢进脏衣篓,用喷头对准自己的叁角区,兴奋的小兄弟早已勃起,他用冷水冲了十几个来回,才带着满身寒气靠近夏槐,他接过内裤,艰难地单手撑开洞眼。大概是因为自己浑身赤裸,眼前就是背对着自己的未婚妻,Chris折腾了好半天才把不甘示弱的老二塞进裤裆里。 “好了。” 夏槐依言转身,她个子不是很高但也不矮小,平常穿鞋将将165,站在身高逼近190的Chris面前显得格外小鸟依人。她将上衣打开,摆好正反面,双手撑开洞眼。Chris乖巧得像一只黄金猎犬,弯腰俯身低头,一气呵成地把头从领口钻出来,睁开眼,视线正对上夏槐宽敞衣领之中,那道深邃逼仄的乳沟。 两团拥挤的乳肉泛着莹白透亮的微光,杏色绣花乳罩将她的乳晕和奶尖儿包裹起来,不让他轻易过眼。 但那条乳沟好像在引诱他犯罪。 全身的血液都疯狂上涌,叫嚣着,要他再把头低下去一点。 Chris抬眼瞥夏槐一眼,她正忙着调整袖口,在思考怎么才能把他受伤的手塞进去——因为要睡觉了,他不肯穿带扣子的衬衫睡觉,所以夏槐只能拿T恤。 她好像没有丝毫危机感——人形金毛判断完毕后,果断埋头…… 湿热的舌尖触及嫩滑的乳肉,轻抵一下便缩回。 没有被推开。 浅尝辄止不过是为了试探,这种让人血脉贲张的默许,换来的是他更大力度地舔弄,伸长的舌头一下子就舔进了乳沟里。 好深,好热。 舌苔上的味蕾尝到了饱满的乳房表面似有若无的奶味,细小的颗粒扫过窄长的乳沟,自上往下,行至半途通道变更窄,娇嫩白腻的乳肉鼓胀胀地相互挤压,圆润坚挺的弧度将灵活的舌头卡住,柴扉半掩、欲拒还迎。 灼热的呼吸喷射在她高耸的胸脯之上,两者皆是起伏急促,一呼一收,一吸一挺。 这种独到的默契令他愈发大胆。 双唇亲吻乳沟两侧的嫩乳,舌头再往下探,像是要推开阻碍,嘴唇却往深处吸吮,将那些被迫让道的乳肉吸回来,不从口中泄露一丝一毫。唇齿间的空隙越来越少,乳肉逐渐塞满了口腔,香醇的奶味和少女清甜的体香交织扑鼻,他如醉如痴地在她的乳沟中逡巡。 仿佛这是他的领地,他用火热的舌尖、柔软的双唇占领了她不曾示人的高地。 “嗯~” 她忍不住了,嘤咛出声。 他的霸道掠夺皆因她这似喘似吟的一声止歇。 他抬头,她衣衫未褪,领口却大敞,半个乳房都被他舔得湿滑晶亮,整个人都热烘烘的,像是被按在壁炉边近距离感受柴火的炙烤。 那双漂亮无情的桃花眼此刻也是亮晶晶的,闪着缱绻纵情的火星。 “Chris,”她在叫他,“轻一点疼我。” 她的手伸了过来,抓住他的大掌,带领他往那两团他还没来得及揉捏的奶子上按去…… “!” Chris从睡梦中惊醒。 环顾四周,是他熟悉的卧室。 夏槐不在这里。 她此刻应在二楼安然深眠着,浑然不知楼下有人做梦,有她入梦,梦的是旖旎绯色,春光满室。 Chris低头,对着自己晨勃的性器苦涩一笑。 他回忆起昨夜雾气四散的浴室里,她不经意地垫脚挺身,那道夺目的乳沟在他下垂的视线中一扬,像是递到他眼下,供他赏光。 尽管他当即扭开下巴,强迫自己转移目光,但他的心神早已被那一瞥勾住,陷入情欲的漩涡中不可自拔。 大概是心中生了占有的执念,所以梦中,那漩涡漫了上来,一发不可收拾。 Chris生疏地用左手揉弄自己硬得发疼的阴茎,他之前已经没那么频繁晨勃,他还以为自己的性欲已经抑低到极致了。 可能是体质的关系,Chris的发育期从十五岁才正式开始。进入发育期后,除了身体拔高速度加快,新买的衣服很快就不能再穿了之外,最困扰他的就是遗精和晨勃了。遗精的状况在他偷看18+簧片学会手淫后便有所改善,但晨勃几乎是每天早晨都不可避免会发生的事。 一开始,他妄想用运动的方式排解这种无处安放的欲望,但无论他训练到多累,一觉醒来阴茎都是翘着的。不过有些情况冲个凉水澡就没了,性欲稍许浓重时,撸半个小时也射不出来。 但是性欲归性欲,Chris还是很能把欲望跟感情区分开来的。情动不代表心动,心动也不是一定伴随着情动。Chris虽然没有受洗信教,但是他在某种程度上,出于父母潜移默化对他的影响,他一直对“性”保持着高度警惕的态度。 只不过,在夏槐出现的那一天,Chris对夏槐,除了一眼就心动之外,还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性欲。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莫名就开始沸腾燃烧,性器勃发硬起的程度,比他第一次看AV撸管时还反应剧烈。 前几次的晨勃,醒来他就记不清梦中那些朦胧交缠的片段了。 独独这次,视觉受到切实的冲击,他满腔热血都被夏槐无意识的举动撩拨得无法自控。只要一想到她领口下的春光,Chris就兴奋得想要跑十圈操场、甩两百下战绳,当然最想最想的,自然是将夏槐摁在身下,抱住她又香又软的身体,把他的头再次埋进她丰盈浑圆的乳球之间,舌头舔着她深邃的乳沟,手要放上去重重揉捏,还要把肿胀坚硬的阴茎插进她两腿间,与她融为一体…… “呃!” 在这样龌龊下流的遐想中,Chris握在手中的顶端倏忽就射出了浊白的精液。 一股,两股,叁股—— 这样猝不及防的剧烈射精,他连纸巾都来不及拿,不但射到了床铺上,就连地板上都沾到了。 然而沉浸在舒爽的余韵中的Chris早已无暇顾及这些细节。 单手抱 “一旦被Chris抓住把柄后,他会想尽办法让你不得不围绕着他转,只要你表现出一丁点的不耐烦,他就会臭脸,一言不发直到你率先求和。” “他臭脸是真的臭脸,耷拉着嘴角,目光冰冷得好像谁都招惹了他似的,跟他对视还不如去冰窖里取海鲜。” 十叁岁那年因为用篮球砸中树屋,导致Chris搭建的鸟窝坍塌,里面一窝的雏鸟被压死后,被他使唤了大半个月的Arthur如是提醒夏槐到。 “他竟然是会冷暴力的那种人吗?”很晚才看到讯息的夏槐腹诽,“但他会臭脸这件事,听上去竟然有点可爱。” 夏槐自诩是一个很无聊且无趣的人。 但偶尔,她也会喜欢恶作剧—— 因为太想看Chris臭脸会是怎么样的,夏槐决定逗他一下。 第二天夏槐给Chris做完饭,就端着盘子说自己要回房间边做事边吃,Chris看上去没什么反应,还贴心地问她,忙的话要不要晚餐点外卖,夏槐没反对,但实际上她在房间里刷了一整天的综艺节目。 她故意笑出声音,如果一二楼之间隔音没那么好的话,她相信Chris一定会听到的。 时间来到了五点半,Chris截图给夏槐问想不想吃麻辣烫,夏槐知道他不太会吃辣,他竟然还选了一家华人开的麻辣烫——要知道,那家店是出了名的清汤都很辣的正宗四川麻辣烫。 “你伤还没好,不宜吃辣的吧?” “哦,我还以为我的伤已经好了呢。” 夏槐:这就开始了吗…… 夏槐认命地下楼,打开冰箱,里面已经被各种新鲜的蔬果鱼肉塞满。她皮笑肉不笑地嘴角上扬,暗中甩了一眼刀给正坐在沙发上看球赛的男人。 饭后Chris说他找了一部电影,想让夏槐陪他一起看。 电影的开幕已经被Chris跳过,两人关了大灯,各自占据沙发两边,一个盘腿坐得挺直,一个慵懒地斜靠着椅背。 画面里的灯光开始闪烁,忽明忽暗的镜头里,突然出现了一张满嘴獠牙戴着血渍的惊悚面孔。 “啊!” 夏槐被这突如其来的画面吓到,尖叫的同时,人像弹簧一样瞬间发射到Chris怀中。 幸好今天她坐在沙发左侧,扑到的是Chris的左边胸膛。 她把头埋进Chris胸前,支支吾吾着问他,“你怎么没说看的是惊悚片啊?!” “你也没问啊,我不知道你会害怕sorry!”Chris用左手摸摸她凌乱的头发,用指尖帮她理顺,“不然我送你上楼,别看了?” “不行!”夏槐果断直起身,回头的动作却缓慢得卡成慢动作,“看到一半就溜不是我的风格!” Chris听着她怯怯的声音,心里笑得好大声——人菜瘾大,说的就是Cinderella小姐了吧!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两人不断重复如下过程: “过去了吗?” “还没。” “还要多久?” “头被吃掉了。” “你不要描述!告诉我什么时候结束就好!” “好了结束了。” “啊啊啊!怎么还剩一堆头发在那里!” “头发你也怕?那今晚洗澡祝你千万不要掉头发。” …… 总之,夏槐算是充分领教了藏在Chris心中的小恶魔的威力。 她从小就害怕看恐怖片,因为无论是天多亮的时候看,晚上睡觉的时候脑海中都会不断回闪白天看过的惊悚镜头。刚刚Chris说要送她回房间她不肯回去,也是因为她害怕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电影结束后,夏槐还维持着依偎在Chris怀中的姿势,迟迟没有起身。Chris像是看穿了她的胆小,直接单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 夏槐突然感觉自己整个人腾空而起,她下意识双手环住Chris的脖颈,两腿盘上他精壮的腰。 “啊,对不起。”夏槐缩回搭在他右肩上的手,“你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上去。” “你确定?”Chris轻笑一声,“我怕你脚软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的话,就没人照顾受伤的我了。” “哦。”夏槐悻悻应声,然后又不甘心地说,“我那是因为高中时候同学在教室里放《咒怨》,教室电脑杀毒软件一直跳出来,我坐最近就上去关软件,我们的电脑是整个荧幕嵌在桌面下的那种,我哪里知道我低头看荧幕的瞬间,画面里会出现一个行李袋,中间拉链被拉开的同时出现一张突然睁开眼的女鬼脸……” “哈哈哈哈哈!”Chris笑得胸膛震动,要不是因为手里抱着夏槐,他真想拍手叫绝。 怀里的夏槐委屈巴巴的接着描述她当年的惨状,Chris稳稳抱着她,一台阶一台阶,平缓自如地拾级而上,好似单手抱着个洋娃娃一样轻巧。夏槐不是骨瘦如柴的体型,相反她胸腰比和腰臀比都很好,该丰腴的地方一点儿都遮掩不住,Chris想不出什么华丽的辞藻来形容,但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第一次见面时的饭后散步,他妈妈说“槐槐这身材穿旗袍一定很好看”。 他不承认也得承认,当下他脑海中瞬间就yy出了夏槐身着一袭大红旗袍的模样,艳俗妖娆的颜色,却衬得她肌肤欺霜赛雪,衣领下方是个镂空的叁角形,叁角形的正中间,有一道深邃的细沟…… “咳!” Chris强行止住自己的遐思,他在房门口放夏槐下来,“我也先去洗澡了,今天没出门简单冲个凉,不用你帮忙了。晚安!” 说完,他逃也似的奔下楼。 他不想被夏槐看到,他因为她两腿缠上他的腰时,像子弹出膛般将裤子顶起一个小帐篷的裆部。 Semen-精液 Chris今晚硬了快一个小时,夏槐怕的时候就会紧紧抱住他,她挺立饱满的双乳隔着几层衣料贴在他的胸肌和手臂上,他硬生生忍住了不把她扑倒在沙发上的欲望,却在抱她上楼的时候,理智逐渐分崩离析。 她全身都软绵绵的,胸那么大,腰却如此细窄,也不知道要如何负载起那沉甸甸的重量。还有那两条腿,盘缠上来的时候,脚丫子还蹭到了他的脊椎骨,蹭得他腰眼发麻,以为自己要直接射出来了。 他用笑声掩盖自己的尴尬,其实根本就没有在仔细听她的话了。 他压根就听不进去了。 夏槐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撩拨起他的性欲? Chris边握着自己肿胀的性器舒缓欲望,边仔细思考这个问题。 但是这个问题显然是没有明确解答的——他都不确定夏槐是否也喜欢着他,没有确定对方心意之前莽撞坠入爱河并不是他的风格。 比起单向的爱慕与挑逗,他更希望得到回应。 然而让Chris始料不及的是,他要的回应,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收到夏槐发来的消息时,Chris以为自己看走眼了。 他反反复复阅读理解,对话框里那一句:“我今晚可以到你房间睡吗?” 那个下定决心后的“好”还没发送出去,门板传来敲门声。 “Chris……”夏槐的声音带着前所未闻的哭腔。 Chris吓了一大跳,立马翻身下床,打开门,见夏槐抱着枕头和被子,嘴瘪成一条线。 “怎么了?”Chris牵住她的手腕,他的房间冷气有点低,夏槐一进屋就瑟缩了一下,他立马拿遥控器调高几度,拉着她在床沿坐下,“是害怕吗?” “嗯。”夏槐低着头,手里还抱着自己的枕头和空调被,“我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女鬼出现的画面,有一种被视觉强奸的恶心感。而且房间好大,我开着灯也感觉有人在盯着我看……” “那怎么不叫我上去?”Chris像在沙发上时那样,帮她捋捋头发,用这种小心翼翼的肢体接触方式,给予她安慰,“走下楼时不害怕吗?” “因为不想等了。”饱受恐怖片精神折磨的夏槐小声道, “走下来的时候觉得离你越来越近,就不那么怕了。” “这样啊,那你需不需要我抱抱你?” 夏槐被Chris温柔的嗓音抚平精神上的褶皱,她双手搂住他的腰,今晚这个动作对她来说已经变得非常熟稔,下巴轻点,“要的要的。” 可惜Chris此刻只能单手抱她,而且因为今天他没让夏槐帮忙穿衣服,此刻他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内裤。幸好夏槐抱住他的同时,撒手把枕头被子盖在了他腿上,才不至于太尴尬。 温存的时刻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夏槐的脑袋就从Chris的怀中抬起来,她衔着一泓秋水的双瞳扑闪着望向Chris,她悠悠启唇,像是海妖在歌唱:“我今晚可以在你房间睡吗?” Chris定住还在轻抚她背的手,身体僵硬得像是被石化了。 “You sure?” “我可以睡地板!我很喜欢睡地板的!” “不行不行,哪有让女孩睡地板的道理?不然我上去陪你吧,你睡床,我睡小客厅的沙发。” “不行!那样离我太远了!而且房间太大了,我还是会害怕的。” “那……” “就这么定了!”夏槐果决地从他怀里站起来,说一不二的样子跟刚刚躲在他怀中求安慰的模样判若两人,“我去找抹布来擦一下地板,你坐着就好!” “哎!” Chris揉揉自己的短发,掀开满是夏槐体香的那床空调被,果不其然,好不容易瘪下去的帐篷,又高高撑起了。 夏槐找到的拖把,吸水布和底部平面之间已经没了粘性,无法再持柄拖地,她索性从仅剩的粘合处把吸水布撕下来,当做抹布擦地板。 穿好睡裤的Chris看到夏槐手里的工具奇怪道: “哎怎么只剩下这个了?” “太久没用,没有粘性了。没关系,我以前在家的时候我妈也不喜欢用拖把,都是用抹布擦地板的。” Chris会每周请家政来打扫,一般清洁公司都会自备打扫用具,他也不怎么做家务,听到夏槐说拖把坏了以后他又去储物室找了一圈,确实没有多余的了。还没走回房间,就看到夏槐跪在地上,从离床最远的衣柜附近开始擦,她穿的睡裤在膝盖以上,光洁的两条小腿俏生生贴在地面上,她没穿袜子,脚背白皙脚底透着健康的微红色。 “要不我来吧?”Chris绅士地去扶夏槐,“地上凉。” “不会啊,”大概是因为Chris默许了要收留她,夏槐对他笑得很甜美,两对月牙都漂亮地弯起,“我来就好了,你快去休息吧!” Chris哪能真放她一个人擦地,他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她要擦到哪儿,他就后退一步。地板本来就是干净的,夏槐也没有费力擦,只不过快收尾擦到Chris床尾那块地板时,夏槐发现几个白色的点状污渍。 “诶?这是油漆不小心溅到吗?”夏槐嘟囔,“擦得掉吗?” 她边说边伸手用力去擦拭,那些白色的星点比油漆颜色透明些,而且带着股不易察觉的味道,夏槐趴在地板上才将将闻到。 “!” 等Chris看清夏槐擦拭的那些白点是什么时,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他在心里骂了一堆脏话。 不等他出声阻止夏槐,聪明如她好像已经猜到那个可以被抹布擦掉、又沾在Chris床尾地板上的是什么东西了。 “Chris不喜欢有人在他卧室吃东西,包括他自己。” Arthur说过的话霎时浮现在脑海中。 夏槐在意识到这可能会是什么东西时,双颊倏忽染上了红晕。她觉得自己的耳根发烫,同时她手中的抹布也变得格外棘手。 她维持着跪趴的姿势,一动不动。 Chris破罐子破摔,赤红着脸用母语解释道,“Sorry……it's my semen.” “……” 夏槐:为什么要解释?闭嘴不好吗? Chris夺过夏槐手里的抹布,丢到浴室的垃圾桶里。他正要出去,夏槐走了进来,她要去洗手。 擦肩而过的瞬间,Chris突然抓住了她纤细的胳膊。 “Cinderella,”Chris用他那双迷人又干净的眼睛攫住夏槐的视线,“现在你知道了,我根本不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我也会手淫会自慰,会意淫女人的身体。” 夏槐被他摄人心魄的目光蛊惑,有些话不经过大脑,下意识就脱口而出,“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你、不必过于介怀。” “那你介意吗?” 夏槐疑惑: “我为什么要介意?” “你介意跟一个有正常生理需求的年轻男性睡在同一个房间,介意他……把你当成自慰的对象吗?” KissGoodnight-吻安 “我不介意。”到了这时,夏槐反倒不怕尴尬了,“我相信你的人格,不会让你轻易失控。” “如果你会冒犯我,那只能说明,我看走眼了。” 潮湿的浴室, 逼仄的距离,冰冷的语言,还有各怀鬼胎的心情,在两人之间徘徊。 “Hey……” Chris笑得很无奈,他佩服自己竟然在这样的时刻,还能扯出笑容,“你明明知道,我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 夏槐直视Chris,他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反观她的神情,淡定又真挚,让人无法质疑。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不需要说得更明白,夏槐点到即止。 她知道Chris想跟她暧昧,想跟她拉扯。 她对“性”是好奇的,对Chris是有好感的。她不妨承认自己喜欢跟他肢体接触,喜欢他恶作剧式的骗她入怀,她很享受这些小把戏,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快乐体验。 但如果这些需要以“爱情”的名义才能进行下去,她暂时拒绝。 非得说理由的话—— 只因她是夏槐。 她是纹丝不动的乔木,是高高悬挂的月光。 她从不关心爱情。 怎可能动心? 这样的夜晚足以令人无心睡眠。 Chris听到夏槐被子翻动的摩擦声不断从地板上传来,他本就烦躁郁结,听到那些动静,他愈发胡思乱想,反思自己为什么每一次都是在不断被抛弃、被拒绝。 他真的对身边的异性来说,那么没有吸引力吗? ——明明网上就有很多人喜欢他、支持他,隔空给他送了很多很多爱意。 为什么就没有办法填满他呢? Chris有些难过。 “夏槐。” 他呼唤她姓名。 “嗯?” “我可以问你,为什么喜欢睡地板吗?”他生硬地找话题,“这是善意的谎言,还是实话?” “是实话。”夏槐闭着眼说到,“我睡觉的时候喜欢有压迫感,喜欢四面八方都是墙壁,把我围起来的狭小空间。这样我可以顺理成章地蜷缩成一团。” “那为什么是地板呢?” 其实夏槐也很喜欢Chris的床,两边都靠着墙,比楼上只有床头靠墙的大床有安全感多了。 但她要如何把这种觊觎说出口呢? “地板啊,转身是床榻,头顶有床头柜,脚踢不到的前方是书桌。” 夏槐停顿了须臾,“就是背后有点空荡荡的,衣柜离得有些远。” 话音落,夏槐听到床头灯被打开的声音,黑沉沉的视野被白光笼罩,只片刻,便有一片阴影投落下来,离她很近很近。 Chris从床上下来,他缓缓在夏槐身后侧躺下来。 夏槐正想睁开眼转身,却被Chris反手捂住了视线,阻止接下来的动作。 “嘘——” 夏槐不明所以。 他的左侧身体略微压到了她散落在地板上的长发,但只一下子,他就抬起了上半身。 他的气息快速靠近,夏槐的睫毛在他手心里扑闪。 “Kiss Goodnight!” 吻落下的那刻,她睁开了眼睛。 仿佛隔着他的掌心,看见了他亲在自己手背上的晚安吻。 窗明几净,月光在悄然苏醒,洒落在木质地板上,留下道道清辉。 有风吹过树上的枝桠,花瓣簌簌扬落的声音,月亮也听见了。 Chris的低落情绪只维持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醒来他就恢复原样,黏着夏槐要东要西,不让她离开自己视线范围。 夏槐还在等待David教授的回信,闲着也是闲着,Chris要她掌镜拍Vlog她也乐意帮忙。 这次Chris要拍摄的主题是关于他打橄榄球的经历,和一些运动受伤的处理建议。他选了家附近的一个公园拍摄,夏槐只要坐在草地上当个人形叁脚架就行。 拍摄接近尾声时,Chris对着镜头坦荡直率地说,“最后谢谢我的朋友Cinderella在我受伤期间照顾我,还有现在帮我录影。真诚感谢!” “You’re wee!” 夏槐帮Chris拍完后,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拍摄。Chris入镜,不同于刚刚他拍摄自己Vlog时的认真严肃,他对夏槐的镜头笑得很放松。 “Hi! Cinderella!” “Hi! Chris!” “你在拍什么呢?” “生活碎片。” “Wow!这听上去是个很高级的中文词汇。” “我以为你的中文好到足够理解这个词的意思。” “所以我是你的生活碎片吗?” “嗯……应该说,你在我的生活碎片里。” “从属关系。” “不错。” “那我在属于你的生活碎片里,是不是约等于,我属于你?” “Come on! Chris!”夏槐被他这话油得起鸡皮疙瘩,幸亏他中文没有好到会说土味情话的程度,不然夏槐真的会原地爆炸,打个飞的逃离芝加哥,“Shall we stop here?” “Okiee……”他意犹未尽地卖萌。 “Chris!” Chris在夏槐气得要扔掉他的拖鞋前,拔腿开溜。 因为肩膀受伤,摆臂不协调的关系,他跑得东倒西歪,像一只折翼的火烈鸟。 夏槐把他的背影和芝加哥的落日拍进她的镜头里。她在这一刻,捕捉到了大自然给予人们的温柔与热忱。 夏天,就这样不期而遇地开始了。 该过去的,都已经停留在那个永远无法再回头的暮春与初夏交接之际。 夏槐想,她会继续好好生活,多拍一些可能根本不会有人看的生活碎片Vlog——跟她的YouTuber“未婚夫”一起。 Hug-拥抱 夏槐收到David教授回信是在邮件发送成功后的第十天,这位教授抱歉地来信说邮件被归档到垃圾邮件,所幸他有在被自动删除前看到。信的主要内容表达了对夏槐研究议题的兴趣,并且告诉她恰好他的团队目前也需要跟医院有所合作。他正在努力说服Park教授与他达成合作,如果顺利的话,明年上半年他的团队就会搬到芝加哥来。 夏槐听David教授的意思,应该是他已经收到芝加哥这边学校的邀请,并且也对她展示出了愿意接受她的信号。只不过经过被Park教授忽悠到芝加哥又无疾而终后,夏槐变得更谨慎了些。 现在她要面临的选择有很多。 她的学籍仍然保留在她母校,她在大二做专题学生时,学校推出了新的法规,本校学生可根据意愿提前修读所属学院下的研究所学分,如果打算在本校升学,将来可以直接做学分抵免。于是夏槐在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后,决定留在本校继续读博。他们学院有五个系所,课程内容天差地远,夏槐听遍了五个系的课,最终对医学工程专业一位来自剑桥做机械手臂的教授研究团队很感兴趣,她得到专题老师支持后成功跨系,在母校的第五学年直升医工博士班。 可惜在夏槐得到学院录取通知后不久,那位剑桥背景的教授提前退休,夏槐兜兜转转只能去她前导师Aden的实验室做血液动力学相关的研究。但夏槐对此不甚感兴趣,她如今博士一年级,一切才刚刚开始,她打算重新做选择。 于是经历了一番波折后,夏槐离开了Aden实验室,她找了系上其他老师,包括一些有资格担任博士导师的兼任教授。结果无不例外,都是拒绝。 没有人愿意收留一位被教授赶出来的学生,尤其Aden在学术圈并不是籍籍无名的小咖。相反,他很有人脉,如果他想让夏槐不好过,那她可能只有退学重考这一条路。但这就意味着,夏槐在大四时就修完的所有博班除论文以外的学分,全都作废。 对夏槐来说,最有利的做法,仍然是在本系找一位愿意做她导师的教授。 Park教授就是一位有着系所教授头衔的兼任教授,且他的年资符合系上收博士生的标准。最关键的是,他人远在芝加哥的医院,和Aden之间并无利益挂钩。然而当夏槐满怀希望地来,却发现事情并不如她所愿。 现在David教授递出的橄榄枝其实也很诱人,假设他愿意收她做学生,一方面他只要能和Park达成合作,那么她在学校就有了名义上的导师,不用退学;另一个方面是,假设Park教授仍然不愿意合作,那么她可以尝试申请David即将跳槽的学校。芝加哥附近的名校就这么几所,说不定她还有机会跟Chris成为校友。 夏槐跟Chris说了自己的想法后,Chris建议她直接跟David教授面谈。 “可是他现在好像也不在西雅图,他发来的邮件定位是在纽约……难道我要再飞纽约一趟吗?” “相信我,这种事,面谈一定比线上meeting效果来得好很多,不然为什么之前你跟Park教授线上meeting得很好,面谈就告吹呢?我觉得不见得是因为面谈的时候你的表现不佳,而是他从一开始就打算拒绝你,所以才把你叫来芝加哥。” 夏槐没听懂Chris的因果逻辑,“什么叫他一开始就打算拒绝我,才把我叫来芝加哥?” “从我的角度旁观,我感觉Park的目的是想把你介绍给David,但又无法强迫你或者直接建议你,他先跟你见过面,确定你的资质再决定是否要推荐给David。从David给你的回信看来,他是一位谦和友善的教授,听上去他和Park也是有合作意向的老朋友了,而且他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他明年会搬来芝加哥。你想,他们那样谨慎的学者,如果没有数据、没有和医院合作的准信,怎么可能会贸然搬走整个团队?所以我认为,如果David愿意收你,那么相信学校那边,Park应该会愿意帮忙。” Chris的话令夏槐茅塞顿开,有些事情她想破头也没觅出个所以然,却被他拨云见日。 “怎么了?”Chris见夏槐两眼放光地盯着自己看。 “就是觉得论人际交往这门课题,我真该跟你好好学习学习!” Chris被她的话逗笑,“Do you need a hug?” 夏槐也随着他的笑容情不自禁地笑开,“For what?” “For I can give you a hug now!” 在夏槐收到David教授回信的这天,在Chris完成复健确定康复这天,他终于用双手,搂住了夏槐的腰肢,给予她拥抱。 夏槐靠在他温暖的胸膛,双臂用力地回抱他,她有些热泪盈眶,有些难以言说的快乐与感动在心间流连。 她想,她终于拥有了一个真正的朋友。 哪怕他们之间,或许不仅仅只是朋友。 Lego-乐高 David教授非常高兴夏槐愿意专程飞到纽约去,与正在医院忙着收数据的他面谈,他跟夏槐约的时间是周五早晨十点,在院区的一家咖啡厅见面。Chris火速订了机票,他和夏槐两个人的。 他动作太快,甚至没等夏槐找来自己的信用卡付款,他就把所有琐事都处理好了。例如周叁上午的班机,他已经预约好了车子去机场,父母那边也联络好了,周叁他们可以来接机,接他们去住Chris从小长大在长岛的家。周四Chris要和他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们见面吃饭,他想带夏槐一起去认识他们。周五他把一整天都空出来,陪夏槐去见教授,周六可以和Ewa还有去纽约出差的Shawn、Thomas兄弟二人见面一起拍Vlog,周日早晨可以陪爸爸妈妈去做礼拜,下午回芝加哥。 夏槐对Chris的办事能力叹为观止,觉得他非常可靠的同时,又不由感慨他的社交圈,真的跟她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天下。 她默默把机票钱转给Chris,去收拾衣物。整理完自己的,她又下楼,Chris卧室的门敞开着,他的行李箱已经被打开,他在浴室打包洗漱用品。 “Chris!”夏槐坐在房间地板上叫他,“需要帮你整理衣服吗?” 因为Chris受伤这些天,他的换洗衣服和每天要穿什么都交给夏槐打点,夏槐是一个对穿搭还算有些心得的人,她之前看Chris的Vlog,出镜时的穿搭大多干净得体,纯色居多。但是她那天看到他衣柜里有一件剪裁很棒的牛仔衬衫,他说他习惯了穿宽松的卫衣,牛仔的材质偶尔会让他觉得有些拘束。 且他有一个特别冠冕堂皇让夏槐无法拒绝的理由——他说牛仔裤和牛仔衫不够环保。 要知道,夏槐是一个从来不给购物平台评论,但是有且仅有的一条评论,献给了一个用纸袋装发夹的商家——因为她喜欢有环保意识的店铺。 “好呀!麻烦你了!” Chris的声音传来,夏槐的手邪恶地伸向那件牛仔衬衫,心想,买都买了,不穿才更不环保吧! 周叁,芝加哥晴,飞机起飞,Chris对着机舱外的云朵拍照打卡。 飞机落地,纽约乌云密布,Chris拍到了流动的雨滴和夏槐望向窗外的侧影。 贴心的父母早早就等在接机大厅,他们手中的鲜花和Lego十分显眼。夏槐从温阿姨手里接过那束郁金香,看到王叔叔手中的新款Lego,不由失笑,“所以Chris没有真花,但可以自己动手拥有模型花是吗?” 王叔叔:“Excatly!” Chris早已打开他的摄影设备在录影,他妈妈不满地出声,“Chris,不可以把我和你爸爸拍进去哦!” “好的,我有在注意!” 温阿姨揽着夏槐,小声问,“你有在关注他的YouTube Channel吗?” “有看,但他第一次把我剪辑进去后,我就取关了。”夏槐更小声地回答。 “咯咯咯……”温阿姨爽朗地笑起来,笑声很魔性,“槐槐,你可真是太好玩了!” “我可以说,彼此彼此嘛?” 夏槐觉得温阿姨没有长辈的距离感,她和王叔叔也一直强调要把他们当成是她的朋友,温阿姨总让夏槐想起她的妈妈,她和她妈妈的相处模式就是姐妹相称,无话不谈。 “那我好玩在哪里呀?” “好玩在……”夏槐故意停顿片刻,“我小时候跟着妈妈第一次来纽约的时候,你就送了郁金香给我和妈妈!” “天哪!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你竟然还记得?!” “我记得很多很多事。” 温阿姨神秘兮兮地突然凑近夏槐,夏槐被她吓了一跳。 原来Chris爱搞偷袭这件事是跟温阿姨一脉相承的习惯。 “槐槐,你老实告诉我!” “嗯?” “你还记得Chris对不对?” Chris小时候住在长岛,他们家的房子靠近树林,冬天来临前的深秋,总是会有很多松鼠,往他们房子的一些无人问津的角落里丢松果,囤食物。冬天时雪下得大的话,房顶还被厚雪压塌过一次,幸好那时候家里没人,无人受伤。春天是最舒服的季节,冬雪融化后,院子里飘着奶油草莓和各种咖啡红酒的香气,他热情好客的爸爸妈妈会在家举办一年一次的春酒,还有跟一些华人朋友们的读书会通常也是选在这时候相聚。 长岛的夏天,Chris就鲜少有印象深刻的事发生。他的暑假有时在中国的爷爷奶奶家度过,有时候要去日本的疗养院看外公外婆。还有一年,他半个暑假都在欧洲疯玩,他横冲直撞的把Arthur的乳牙都撞飞了。 他妈妈温双双女士在介绍夏槐后,总是时不时提醒他,“你跟槐槐小时候就认识,她第一次来纽约时你们俩整天都搂搂抱抱亲亲,她要飞走那天你哭得跟天都要塌下来似的。” “可是我完全不记得了妈妈,那个时候我多大了?有没有五岁?” “不止五岁了,你都快七岁了!你怎么会连快七岁时的事都没印象了?” “……” “不过槐槐说她也不记得,她说她甚至忘了自己到过的城市是纽约。她一直以为我们家在夏威夷呢哈哈哈哈!她太可爱了!” “你看吧,不是只有我一个不记得了。” Chris有些五味杂陈,他希望自己能回忆起哪怕跟夏槐有关的一丁点记忆,但他绞尽脑汁,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来那段对大人来说都很珍贵的童年回忆了。 这次回长岛,除了要带夏槐“旧地重游”,Chris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 他要把他小时候的作文本找出来! 因为他父母为了训练他的中文水平,小时候逼他每天都要用中文写日记。这个习惯从他五岁学中文,六岁会拼音写日记,一直持续到他高中毕业。 家里的储藏室里有叁个纸箱,都用来装他的日记本。而且对他来说,日记本并不包含什么隐私性,因为目的是为了锻炼中文能力,所以他很乐意公开自己的日常,偶尔甚至会在家庭聚会时当笑果拿出来供大家赏阅。 但一般真正被他朗读的,都是Arthur的日记本,Arthur比他小了两岁,中文水平跟他差了一大截,他的日记更是笑料百出。 与夏槐说这些事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半,他的养生父母已经躲在房间里边看电视边酝酿睡意了。Chris带夏槐淋了一小段雨,来到了房子后面仓库一样大的储藏室,破旧的储藏室只剩一盏昏黄的日光灯,Chris开着手电筒,仔细翻着那几箱熟悉又陌生的纸箱。 “幸好爸爸把它们放在货架上,不然真怕咱家这老房子漏雨,这些日记本就被淹没了!” “可是为什么不用防水的塑料箱装呢?” 闻言Chris一怔,“好问题。” 夏槐莞尔。 “天哪,我感觉我不该来的,现在真是太热了,Cinderella,你出汗了吗?” “今天下雨我倒不觉得热,就是有一点闷。” “是的……找到了!” 夏槐举着手电筒,看到踩在梯子上的Chris手里拿着一本封皮厚实的红棕色笔记本,尘埃在他洁白的T恤上沾染出一道道深灰色的印记,他的额角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但他灿烂洋溢着的笑容,一下子就挥散了室内的闷热与冷清。 SummertimeSickness-苦夏 夏槐和Chris各自抱了一迭日记本回屋,Chris要找出幼年初初写日记时的记录,以查找他与夏槐在往昔岁月中的交集。他让夏槐可以在他的日记本中,任意挑选一个时期阅读。夏槐选了他高中最后一年的,也就是他最近的日记。 雨在窗外淅淅沥沥地下,两人在沁凉的书房里席地而坐,Chris从书柜里找出一台Marshall,造型复古的音箱确实也有些年代了,夏槐调试一番后过后用自己手机连上了音箱,她打开YT music播放了她的歌曲列表。 一段轻快的intro后,慵懒拖曳的男声应景的唱到:“雨一直下个不停……” Chris和夏槐相视一笑,Chris问:“这是彭磊的声音吗?” “对,是新裤子乐队的《过时》。” “这首歌很久了,我小时候就听过。”Chris知道夏槐一定会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不妨多聊些,就可以多了解她些,“15年他们在中央公园的音乐节演出,我本来是和朋友去参加马拉松的,偶然看到Modern Sky的海报和熟悉的乐队名,我朋友喜欢小野洋子,我喜欢新裤子,于是我们在夕阳中看了整场演出。” “真羡慕你!我还没有听过他们的现场呢!之前是妈妈听他们的歌,我跟着听,后来我无意间听到Remix版的《没有理想的人不伤心》,啤酒被开瓶器打开瞬间的气泡声、车水马龙里摩托飞驰而过的声音、拨号后不知道是被挂断还是被接起的声音……嘶哑怒吼的歌声仿佛成了这些声音的配乐。我好喜欢,那种聚拢了人间烟火气的生活碎片,用音乐的方式承载与传递。” 说这些话的时候,夏槐时而注视着Chris,时而抬眸沉浸在自己的表达中,她好像站在无垠宇宙的中央,把自己星球里种过的那些花、淋过的某场雨、朝露几点来晚霞何时走,一一细数。 Chris看着这样美丽生动的夏槐,她乏善可陈的温柔渐次被剥离,他走向她,而她也在敞开心扉接受他的靠近,他看见退却了单薄孤清的躯壳后,她依然窝在柔软又温暖的云端,以最舒服自然的姿态迎接他。 他惊喜得像是海底中的游鱼,望见月亮初升的模样。 “夏槐,”Chris双手捧住了她姣好的脸庞,这样的动作在前些日子的朝夕相处过后,已经不算唐突,“音乐是你的开关吗?” “我不知道。”夏槐老实回答,“有的音乐会让我想到妈妈,她是我音乐方面的启蒙老师,有的音乐只是单纯的让我快乐。” “那如果让你用一首新裤子的歌描述我,我是哪一首呢?” “你要我必须现在就quick answer吗?” Chris想了下,“可是我也没听过他们所有歌曲,你容我全部听完再知晓答案吧——顺便给你时间好好思考!” “噗嗤!”夏槐乍然笑起来,“这好像又是在玩Assumptions about me!” Chris托着她下巴的手把她本没什么肉感的脸蛋,推挤得肉嘟嘟的。 好可爱的Cinderella呀!她可爱得令Chris好想送一条迪士尼风的公主裙给她,然后帮她准备一辆南瓜马车座驾,去参加一场盛大的舞会。 王子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可爱至极,足以迷倒众生。 思及此,Chris松开手,亦是开怀大笑,“Hey Cinderella!Wee to my Channel!” 夏槐不解风情地转移话题:“日记还看不看啦?” “不然各拿各的,回房间看?”再聊下去他又要激动得下面也跟着激动了…… “Fine.” 夏槐回到房间,她先看了眼手机,她妈妈竟然给她发来了消息,问她是否抵达纽约。 她那个潇洒到有些没心没肺的妈妈,很少主动关心夏槐。夏槐性格独立,思想成熟,但她承认自己其实是个妈宝女,很多事情第一时间都会想到跟妈妈分享。 她直接拨了个视频过去,她妈妈立马接起。 “你好呀!”荧幕上出现一个烫着羊毛卷、素手端着咖啡杯的时髦女人,她那边正是上午,她的咖啡时间,“我远在纽约的宝贝!” “嗨妈妈!我在双双姨家里咯,我住的房间听说也是小时候你带我来做客时的同一个,你看看熟不熟悉!”夏槐用后置镜头带着妈妈扫视一圈,“那个书架我好像有点印象,当时就有那个陶瓷摆件了吧?” “那是珐琅彩!傻宝!”齐远葵女士笑着喝了口咖啡,轻描淡写地问,“你是不是又苦夏了?消瘦了。” “可是我今天跟双双姨借秤,我体重还比去年这个时候上升了些。”夏槐用两个手指比了一点点的手势。 “那多亏你王叔和双双姨。”齐远葵瞥了眼在不远处挤眉弄眼的老公,“你爸说,幸好你没做YouTuber,不然做了那个手势的你就痛失韩国市场了。”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夏爸爸夏津帆从一堆盆栽中探出脸,“槐槐,你别听你妈妈胡扯,我那是记挂着你呢!” “她整天跟王家那个小傻缺在一块儿,玩得可开心了,你有什么好记挂的?” “什么叫小傻缺,你再这么调侃王家大儿子的中文名,小心被王序知道了,又要跟你吵!” “他大学时连个温双双都对付不了,还想跟我吵?他是中文吵得过我还是英文会说的脏话比我多?” 见父母又一日叁餐般的频率斗起嘴来,夏槐觉得无奈又好笑,她打断二人的争执,“说起来,苦夏有英文吗?今天吃饭的时候我吃不多,可是不知道双双姨和王叔还有Chris能不能听懂苦夏这个词,所以没解释。” 虽然Chris很不嫌弃地主动帮她“减负”了他妈妈夹给她的一堆菜,但是对于夏槐来说,今天她没吃完碗里的最后一块糖醋排骨,是有些失礼的事——只有这道菜是双双姨亲手做的。 “你说‘Heat stroke’就好了,反正你每年夏天都会中暑一次哈哈!”夏津帆嘲笑起他在夏天就变得“体弱多病”的女儿来。 “你巴不得女儿中暑是不是?”齐远葵剜了夏津帆一眼,转头对着女儿温言软语道,“你可以说你是‘Summertime Sickness’,他们应该就懂了。” “有道理。我老婆还是有点水平的!” “夏津帆同志,你倒是挺会吹捧你老婆的。” “小夏同志,你看我觉悟高不高?” …… 和父母闲聊了一会儿,夏槐心里惦记着Chris的日记本,假装打了个哈欠说自己要睡了。齐远葵哪能看不出来女儿的小心思,她神秘兮兮的避开夏津帆,把手机拿近了些,小声道:“哪怕是未婚夫也要记得做措施哟!拜啦傻妞!” “老妈!” 夏槐的声音戛然而止。 齐远葵女士利落地挂断了视频电话。 夏槐气鼓鼓地把头躲进被窝里,脑海中却突然闪过妈妈对Chris的称呼—— 傻缺。 哪有这么为老不尊的长辈啊!整天骂自己女儿是傻妞也就算了,难道女儿的未婚夫就可以为了“配对”叫“傻缺”吗?改天一定要找妈妈好好理论理论! 夏槐钻出被窝,想起自己还有正经事要做。她坐起来,背挺直倚靠在床头,翻开她挑选的某一册“Chris日记”。 一打开扉页,看到雪白的纸张上,那竖列工整端正的中文,夏槐霎时明白了齐远葵女士给她未过门的女婿起绰号的缘由。 她对着那几个文雅的字眼,捧腹大笑。 #下章公布Chris.Wang中文大名 #齐女士行为不可取但谁让齐女士是丈母娘,就是那么嚣张 #私设过多,大家多担待 Rilke-里尔克 “王却之手札。” 扉页上的字是用毛笔写的正楷,字迹看上去老成遒劲,让夏槐有些意外。 不过她对Chris的大名有些疑问,到底是“王却”,还是“王却之”呢?叫“王却”跟“忘却”谐音,听上去有些惨,但若他大名叫“王却之”……那她这辈子是不是跟名字里有“之”的人太有缘分了一些。 她翻开内页,里面的字迹瞬间就变得潦草歪斜,与扉页那几字相比,显然不是出自同一人。 开篇就是王同学的自暴自弃,讲他又换了新的日记本,他发誓这是最后一年写日记了,等以后上了大学他就再也不想写中文了。中文太难了,他写了十几年还是写得很难看。 几十页流水账作文后,出现了那个把他当工具人的啦啦队女孩,Chris写道:“我始终认为她并不喜欢我,我接受她的好意也是出自于一种虚荣心。这可真是太糟糕了,上帝会原谅两个不是真心相爱的人吗?” “Starbucks的春季饮料(我真的不知道中文该怎么说)好难喝,她东张西望,我心不在焉。我心里想的都是Arthur把我的PS4借走两个礼拜了,我应该要回来了。” “被亲了,被打了。亲是没真亲到,打却是真的被打了。不过没关系,漫画里即将逆袭的主人公也是这样的。” “春天过去了,夏天开始了,我要上大学了。” “穿错了Arthur的袜子,被他这个处女座嫌弃的眼神看伤心了。等我上大学去,我要塞半个行李箱的袜子和内裤,穿一天扔一套。拜托老爸不要再给我买CK了,真的很丑。” “AcFun好有趣啊!” “Bilibili要怎么念呢?bil,i,bil,i?那几个中文不认识啊。” 夏槐看到这儿,忍不住笑出声。 原来他上大学前就开始看中国的视频网站了,连A站和B站都知道,还把这种鸡零狗碎的事写进日记里。 “今年的雨水好多,害我都不想出门玩。我再吃一块布朗尼,体重就要突破巅峰值了。我爸借我的b站账号发弹幕,我的观看记录里全是《铁齿铜牙纪晓岚》。他为什么不自己申请一个账号呢?” “量身高竟然又比上学期高了0.5in…我6.21ft了,这算是开学赠礼吗?” “风是指挥家,水珠在玻璃窗上奏出一个雨季。悄悄,是别离的笙箫,沉默,是今晚的长岛。” “好久没摘抄了,今天偶然看到一个Rilke的中文网站,我读的第一首中文译诗就是《盲女》,因为喜欢台湾画家几米的《地下铁》,他在这本画册的最后引用了此诗,所以我开始了解‘里尔克’。” 读到这儿,夏槐的思绪不由一滞。 日记本已经写到了最后一页,她知道再翻过去,她可以知悉的关于Chris的过往,就随着这本日记和他的中学时代而终结了。她的心神都被Chris的那段话牵引,她既急迫的想要翻页,又迟疑着巩固自己心中垒起的高墙。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还是恐惧。期待的心情好似灰姑娘即将穿上那双万众瞩目的玻璃鞋,而恐惧源自深潜在神经末梢的、不想回溯的过去。 ——因为里尔克,也曾是夏槐和鲁之杭最喜欢的诗人。 夏槐最终并没有翻到日记本的最后一面。 她不想知道Chris到底摘抄的是里尔克的哪一首诗,译者是谁,于几几年出版。 她不敢去翻开。 但此刻她却做了一个月以来,她最勇敢的事:她打开微信,消息栏下滑、再下滑,那句带着红色感叹号的话语出现了,她点进了对话框。 最后一句话是她发给备注叫“之杭”的人说,“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但这条消息并没有发送成功,因为她被之杭拉黑了。 在此之前她们打了近叁个小时的电话。 夏槐点进之杭的头像,她的朋友圈主页对她显示仍是一条横杠。 曾经不爱发朋友圈的之杭,发过很多条仅夏槐可见的朋友圈。她们是彼此的树洞,是从十二岁开始就认识的,最好的朋友。夏槐初中转学之后,她和之杭就短暂失去了联络,直到高中毕业那年,他们用同学录里留下的qq号重新联络上,即将远渡重洋的两人发现,他们竟然会在同一座城市上大学。 更神奇的缘分在大学毕业那年,之杭申请上了夏槐他们专业的硕士,而夏槐之所以兜兜转转去了Park的实验室,是因为之杭选择了Park作为她的导师。夏槐那个时候想,漫长的博士生涯有之杭陪伴,或许就不会那么难熬了。 但谁也不会想到,半年后,夏槐和之杭便开始频繁起争执,直至一个月前,她们迎来史无前例的争吵,最终决裂。 起初的矛盾,源于之杭和夏槐学经历的不同,夏槐初高中念的国际学校,身边绝大多数都是外籍同学,所以很早就开始适应国外的学习与交友环境。上大学以后她很少和留学生圈子有所接触,不过这主要归咎于那个把她当成假想敌的学长老乡,她敏锐地察觉出有人在刻意抱团排挤她,因此她果断远离这些人。 而之杭就不同了,她的大学别说华人了,就连亚裔留学生都很少,因为同属于少数群体,所以大家都相互认识,尽量避免矛盾。 和之杭一起申请到夏槐他们学校的,还有一个香港同学。之杭屡次在电话中提及这个香港同学的奇葩事迹,但叁人第一次见面时,之杭却表现得与对方十分亲密。夏槐不解,之杭分明不是会虚与委蛇的人,为什么要跟一个她讨厌的人亲近。 夏槐当然不会质问之杭,她那个时候自认为她是了解之杭的,之杭可能就是看对方到了新环境孤单一人,于心不忍。可单纯如夏槐并不知道的是,人的情感总是很复杂的,例如之杭虽然讨厌对方,但她依旧视对方为朋友。 这样的认知偏成为了后来,夏槐与之杭决裂的导火索。 #6.21ft约为189.28cm #关于之杭的解密随着王同学的最后一页日记来了,因为字数太多写不完了,下章见 SCI-论文 进Park的实验室半年后,夏槐隐约觉得Park对学生存在过度的掌控欲。 她和之杭做的是两个不同的研究方向,也不在同一间实验室。她是已经修完课的博士生可以每天准时在实验室打卡,可之杭的学分还没修完,她传了课表在群组,将自己的实验尽可能安排在课程之外完成,但Park有时会不明原因的突然要找之杭,如果找不到她,就会带着讽刺的语气问“之杭的好朋友”夏槐,她去哪里了。夏槐如实回答之杭在上课,Park就会把原本要交给之杭的事,让夏槐去解决。夏槐也想替之杭分担一些,但一次两次之后,夏槐很快就发现Park让之杭做的事,是违背学术伦理的。 例如提前预测了实验结果,如果数据不吻合,就想尽一切手段让数据变得很“好看”。 夏槐还意识到Park把一堆本不属于之杭的研究题目,硬塞给她,简而言之,就是在压榨之杭。 硕士学生的年限较短,一般不会要求攻克一个艰深的课题,Park对其他硕士学生的学术规范也没有像他要求之杭那样,来得那么“严谨”。 有时甚至只是周会报告时,之杭的PPT页眉字体不如他所愿,他都会破口大骂。之杭是个心性极度坚韧的人,哪怕Park的要求再不合理,她也会用诚恳的态度接受、改正。 起先夏槐时常会主动关心之杭,希望她能跟自己聊一聊,她对Park的看法,哪怕只是听她抱怨一番也可以。但之杭每次都说她没事,然后云淡风轻地岔开话题。 夏槐的性格较真又正义凛然,原先Park没有将之杭的工作分给她之前,她不了解情况以为Park只是严厉了些。直到之杭去纽约出差,她去医院收数据期间,留在实验室的夏槐帮她开电脑远端时,无意间发现,原始数据和Park打算挂之杭名字发表的论文,有一个不易察觉的落差。 有一项数据被篡改了算法,得以令数据落在可信区间。夏槐连忙给远在纽约之杭打电话,告诉她论文有问题。这篇论文之杭将会是第一作者,发表成功后,之杭就会成为实验室第一个硕士学分都没修完,就可以论文口试的学生。学校的硕士学位需要修满24个学分,学生在修完必选的12学分之后即符合口试条件。大多数硕士生都是第一年把学分修完,掌握基础,第二年才开始正式定题做毕业研究。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之杭比夏槐更早就进了Park实验室,夏槐有一次听到研究助理在和博士后研究员聊天,说之杭跟Park之间做了交易,如果之杭一年就能发篇SCI拿到硕士学位,Park就愿意收她做博士。 夏槐知道Park这么做,并不是为了真的要帮助之杭才留她读博士。整个实验室他最喜欢但同时也最不在意的就是硕士生——一个可以毫无理由压榨的研究苦力,又不像大多数博士生具备独立的研究思路,可以任指导教授牵着鼻子走,谁不喜欢呢? 况且,一旦之杭成为他的博士,他就可以变着法的pua她,告诉她多亏了他这位导师,她才可以这么快就硕士毕业,她要是知道感恩就必须要听他的。 这当然不是夏槐的臆测,而是她在选择Park做导师前,跟一位叁年才硕士毕业的学姐打听到的。学姐说,Park对待博士和硕士的态度差别很大,硕士学生绝对不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只能按照他想做的边角料题目来,但博士就有空间自由发挥,因为能申上本校博士的学生基本都有实力,不仰赖于他来发paper。 夏槐原本侥幸地想,自己是博士,虽然是本校直博,但好歹专题生时期就发过一作了,Park应该也会碍于她专题导师和本校生的情面,不敢轻易拿捏她。可是直到Park迫害的人变成了之杭,夏槐才发现,所谓侥幸,不过是建立在别人的不幸之上。 夏槐想要扭转这让之杭处于劣势的局面。 她在电话里告诉之杭,只要她拿“篡改数据”这一点跟Park谈判,那么Park最晚也会在两年内就放她走,然后她可以去别的实验室读博。 “夏槐,你凭什么认为,Park把我那篇一作撤掉,我还能在两年内顺利毕业?我听他的,我一年拿到硕,不听他的就变两年,傻子才会去威胁自己的指导教授呢!” “可是之杭……”夏槐痛苦地凝噎,“这是学术造假啊!我知道这不是你做的,但是你就要眼睁睁放任他这样做吗?一旦他投出去初审过了,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换了种算法,就叫学术造假了吗?!”之杭被这个词激怒,第一次对夏槐出言不逊,“你懂什么呀夏槐?你一个大半年都没什么进度的直博生!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这种四下就早早进实验室的人叫板?!” “鲁之杭!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夏槐被之杭的态度气到,她没想到她这么替之杭考虑,可是之杭不领情就罢了,还如此瞧不起她。 彼时夏槐自己的研究题目受挫,正是跟Park较劲的紧要关头,她不想放弃自己搭建了大半年的模型,但是Park觉得她好高骛远,她想要临床数据来求证,Park还没答应帮她申请IRB。 “之杭,我觉得我们现在都有些冲动,不如等你从纽约回来,我们再好好聊一聊,可以吗?“ 尽管夏槐有些委屈,但她知道一直以来之杭付出了比实验室任何一个人都要多的努力,所以她说夏槐不配跟自己叫板,夏槐得承认,之杭说得没错。 在夏槐心中,之杭本就被她放在一个很高的位置,她珍之慎之,从不随意对待。 但令夏槐出乎意料的是,之杭从纽约回来后,就跟她的香港同学同进同出,对夏槐尝试沟通的举动皆是屏蔽。一段时间过后,夏槐深深感觉到了疲惫。 但她知道,她和之杭矛盾的关键点,出在Park身上。 于是夏槐单枪匹马闯进Park办公室,做了或许称得上是她此生最糟糕、却也是她最不后悔的决定。 Hannah-鲁之杭 “老师,抱歉没有跟您预约时间,但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要跟您沟通,可以耽误您五到十分钟吗?” Park严肃地盯着夏槐看了几秒钟,他深邃的蓝眼睛让人看不出情绪。 “Sure, You please.”Park示意夏槐可以坐下说话。 夏槐对他回以一笑,从容入座。对于夏槐来说,Park一直是位高瞻远瞩、颇有学术见地的教授,可惜他不是位对所有人都称职的导师。 “老师我很感谢您愿意让我在实验室,有机会做自己想做的题目。”夏槐开门见山,“但我今天想要与您聊的话题,是关于Hannah的实验结果。“ “Cinderella,我想你是不是弄错重点了?你进我实验室只要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可以了,别的学生做什么,都与你无关,如果你因为我在找不到Hannah的情况下,分了些任务给你,而认为你可以就此插手Hannah的研究,那么你想错了。” Park在夏槐还没有与他深入交谈的前提下,堵死了她接下来所有的话。 可是,对于夏槐来说,如果她必须要勇敢的,不计后果的做一件事,那么她想,必定就是眼下了。 “老师,我一直很敬重您,但是Hannah的实验结果与前文所述方法是不吻合的,我知道您见多识广,可以让期刊编辑也抓不出漏洞,但我有证据可以证明,原始数据和结果之间的落差并不如paper所示。” “首先我声明,你说Hannah的数据有问题这件事我并不知情。”Park的神情仍然肃穆冷静,但他的关心泄露了他的心虚,“那么你说的证据在哪里?你先交给我看看。” “在确定您没有把paper submit之后,我会email到您的邮箱。” “你在跟你的指导教授谈条件?”Park开始蹙眉,“你不信任我吗?你觉得我身为教授、Hannah的计划主持人,我会犯低级错误让自己和学院蒙羞吗?” “老师,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Hannah,我当然相信您会帮助她顺利拿到学位,但如果她的成功之路是错误的,不仅仅作为她的朋友,作为实验室同仁我也不能坐视不管。” “好了,Cinderella,我想这是Hannah自己的事。不妨告诉你,paper我会等这个月底她修改完才交出去,这期间如果你觉得你的‘好友’的数据出了什么问题,请你们私底下解决好再来找我。我是你的指导教授,并不是你的垃圾情绪容纳桶。” “抱歉老师,谢谢您的告知,那我先出去了。” 一场无果的谈判结束。 夏槐从Park办公室出来时,衬衫后背已然汗湿。 她路过之杭的实验室,之杭正专注地对着电脑荧幕整理她的论文。夏槐敲门进去,用所有人都能听得到的音量,用英文对之杭说,“Hannah,你今天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实验室?” 鲁之杭有些讶异,夏槐从来不是一个张扬的人,她很少在公共场合如此大声的说话。 “怎么,你有事要找我吗?” “对,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可是我今晚跟Rina约好了要一起吃饭。” Rina就是之杭母校那位香港同学。 夏槐被她拒绝了很多次了,她脸色有些不悦,“有关你的实验,不是私事。如果你离开实验室没时间,那请你在离开前来我的办公位找我,我只耽误你五分钟。” 说完这些,夏槐头也不回地走了。 但那一刻,夏槐的感觉很微妙。她心里有一个代表“之杭”的小人,她在自己的脑海中看到那个小人打开了一间小黑屋,将自己关了进去。 夏槐从没想到,自己的预感竟会如此灵验。 之杭拉不下脸跟夏槐在实验室聊数据的事,两人选择远离学校,提早到她和Rina约好的餐厅去谈。夏槐在美国读书这些年,鲜少与之杭来吃这种需要预约的餐厅。之杭还化了妆,换上漂亮的洋装。 夏槐的dress code是她日常穿去实验室的一套白色休闲西装,不够formal,但至少没有在餐厅门口就被服务生因为着装不符就拦下来。 “我和Rina说过了她可以晚一点来,本来预约是7点,现在是6:45我们提前入场,足够你和我说完你想说的话了吧?”鲁之杭好整以暇地看着有些拘束的夏槐,她觉得夏槐现在的模样很可笑,“真是奇怪,以前我像个假小子似的,被你夏大小姐带去餐厅吃饭,我还觉得自己好乡巴佬啊。今天看起来,你也不过如此。” 本就因为着装略觉气短,跟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夏槐听到之杭话中的揶揄和敌意,她有些震惊。之杭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过这样无礼的话。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 “之杭,你的论文数据,修改了吗?” “你说我从纽约回来后的吗?正在double check。” “不,我说的是你从Park那里拿的陈燕学姐做过的那个data,那才是你的硕论对吗?” “那篇都要发出去了,我修改完discussion就看编辑怎么说了,但是因为投的那篇……你也知道,审稿人大概率就是系上那几位。” D大在生物医学领域研究非常突出,有着世界顶级的专家团队,这意味着很多稿件也会如雪片般飞向那些大牛。而之杭的硕论数据,来自卫生部的研究计划,哪怕是盲审,那些大牛也能从title就看出来,这是Park团队的研究。学术界这些弯弯绕绕,夏槐以前并不知晓,但是进入Park实验室后,她才见识了许多所谓“潜规则”。 “之杭,我想告诉你,我认识陈燕学姐,而且我看过她的硕论,她花了叁年时间做出来的研究,你这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得到了比她更显着的成果,是有问题的。我目前并没有跟她说过数据有问题的事,但如果你要听Park的话,替他在计划截止前背黑锅,那么我也会用我的方式阻止你们。”夏槐站起身,“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我自己,也不是为了所谓正义感。” 夏槐更不想虚情假意地说,自己都是为了之杭才这么做的。 她只是觉得,人不能愧对自己的良心。她已然知道他们造假,还是建立在学姐的数据基础上……她不想连学姐也被卷进这个风波。 “如果你们不处理好这件事,我就会把这件事告诉陈燕学姐,并且从她那里取得真实有效的数据作为证据。” “你在威胁我吗夏槐?” “是。”如果你认为这对你来说,变成了威胁。 “那你尽管去吧,快去跟陈燕学姐打小报告,让远在中国的她飞来美国,质问给她写推荐信让她进研究所的名校导师,为什么要拿她的数据去造假?” “之杭!”夏槐突然就觉得之杭变得面目可憎了起来,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夏槐想劝她不要再执迷不悟,为了一篇论文毁了自己的前程,“陈燕学姐在毕业前帮了你很多忙,你觉得你这样做,对吗?” “夏槐,我还是那句话,你凭什么说我造假?” 夏槐忍无可忍,起身离席。 #为了交代清楚之杭line的前因后果,努力快进剧情中 #但是只能说,之杭变坏是有原因的…… #下章还要公布一个“爆炸新闻”(如果我能写完的话,稍后就见分晓 Anonymous-匿名举报者 “夏槐?”夏槐走出餐厅时,一个穿着红裙的浓妆女人迎面叫住她,“Hannah约的人果然是你,你就穿这样来餐厅?” “Rina,我并没有跟她约在这里,是她嫌外面热要提前进来餐厅吹冷气。” “原来如此。”Rina趾高气扬地打量夏槐的穿搭,“我还以为你们老中都这么随意呢……” 夏槐本就被之杭弄得火大,现在就连她的香港同学,都用“老中”这种话来调侃她……她听之杭说过,这人似乎是个港独——但为了和之杭亲近,她在之杭面前从不谈论政治。如今她仿佛知道夏槐和之杭撕破脸,所以毫不遮掩了。夏槐很反感这种人,姑且不论政治立场这些,单就她吃饭一定要定高档餐厅这种虚荣又自以为精致的行为,足以令夏槐作呕。 “Rina,”夏槐向来是温柔的,但她不是软弱,“你的偏见,除了能证明你的愚蠢,别无二用。” Rina摘下墨镜,瞪着夏槐的目光凶狠至极。 但夏槐丝毫不惧,反倒轻蔑一笑。 “还有,我们第一次一起吃饭的时候,你说你爸爸某一任情人为了讨好你专程飞去法国给你买的包,你难道没有自己偷偷找人鉴定或是对过编号吗?若你明知是假的还拿出来炫耀,可真是……” 丢人现眼。 夏槐没有口出恶言,她只是回忆起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就恶心得想吐。当时Rina因为瞧不起出身清贫的陈燕学姐,天花乱坠的聊各种奢侈品,把“狗眼看人低”体现得淋漓尽致。夏槐不想听她说话,直接拉着学姐去挑甜品吃。 那个时候的之杭,还会跑来跟学姐抱歉,说Rina没有恶意,只是有些大小姐脾气。 如今之杭和Rina站在了同一个阵营里,夏槐怅然若失。 然而裂缝既已出现,又怎可能消无声息的自动愈合。 相反,情感上的裂缝最终导致的结果,大多是走向决裂。因为在和之杭的友谊里,努力修补想要填满空隙,重归于好的人,只有夏槐一个。 春末的一个午后,夏槐从系上领材料回实验室,路过Park的办公室时,听到他暴怒的吼叫声,把夏槐吓得打了个激灵。等夏槐回到位置后,她听到博士生们在窃窃私语。一个熟络的博后走过来,用赞赏的眼光看着夏槐,“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勇敢!” 夏槐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 “上午研究伦理官来过了,说是收到了匿名的举报,Hannah的研究数据涉嫌造假,因为跟卫生部的研究计划有关,所以她的实验全部停下来,先接受调查。” 夏槐“噌”地站起来,她奔向之杭那间实验室,之杭已经被行政人员带走接受审问,剩下的人都表情各异的看着夏槐。一脸看好戏的人中,只有一个夏槐的本科学弟走了过来,他现在是Park的专题学生,他了解的内情也不多,但他知道夏槐不是会“出卖”朋友的人。 “Cinderella,其实我觉得Hannah不会有事的,顶多paper发不出去没办法一年内毕业而已,你不用过于担心。” “Lion,你有看到Hannah最新的数据吗?有修改了吗?” “我也不知道……但是感觉这几天她都在实验室忙碌,应该是,修改了吧。” 没能得到肯定的回答,夏槐心里七上八下的。跟学校举报这件事一定不是她做的,如果有人能拿出证据证明之杭的数据有问题,那么这个人,只能是陈燕学姐了。 夏槐尝试联络陈燕学姐,但学姐并没有立马回复她。 在之杭回到实验室前,夏槐才看到学姐说,“夏槐,就算你和鲁之杭关系再好,发生这种事,你也不应该包庇她。” “学姐对不起,我只是想先劝说她修改,她如果真的执迷不悟,我当然不会隐瞒你。” “希望她能吸取教训吧。” “学姐,我想知道,是谁告诉你这件事的?” 夏槐的消息发出去,却显示自己不是对方好友……学姐直接把她删除了。 夏槐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虽然这件事不是她做的,但学姐显然也很聪明,她将自己完全择了出去。剩下的后果,都将由倒霉的夏槐来承担。 后面的事对夏槐来说,便像是被按下了快捷键。 Park保下了之杭,并声称论文还没有被接受,不存在造假事实。这个实验被丢给了博后去完成,之杭的题目换成了她和纽约医院合作做的case——这原本是她博士才要做的。 Park把夏槐叫去了办公室,只字不提之杭的事,而是直截了当地告诉夏槐,他不会帮她申请IRB,她的模型他不认可,请她另寻高就。 夏槐从事发当天就做好了Park会把她劝退的准备,换实验室是她意料之中会发生的事——就算没有发生这些事,夏槐不想再跟着Park做他无法指导她、但她感兴趣的研究。 然后夏槐就搬离了实验室。在此期间,之杭没有回过她的消息,也没有到实验室来跟她道别。夏槐知道,她成为了别人眼中的“anonymous”,这个下场是她咎由自取。 可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她没有做错任何事。 父母得知她在学校的遭遇后,对夏槐的做法表示支持之余,顺便联络了王序和温双双夫妇,请他们帮忙照顾一下夏槐。这对夫妻听说夏槐在联络远在芝加哥的兼任教授,便动了要撮合大儿子和夏槐的心思。两家父母一拍即合,王家夫妇去D大接人,夏家夫妇负责给夏槐洗脑,让她率先接受她其实有个“未婚夫”这件事。 夏槐对自己爸妈的神奇脑回路见怪不怪,但能有个借口顺理成章地逃离现在的环境,对夏槐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多个未婚夫,说不定更是好事一桩。 出发去芝加哥前,王叔叔和温阿姨带夏槐去泡温泉,开导她要学会享受人生。 同行的还有Arthur,因为Park实验室的事闹得很大,他这个大二生也有所耳闻。夏槐和他聊了些内幕,她陈述这些事情时,口吻平淡冷静,像是已经毫不在意。 “真奇怪,明明你做了最正确的事,却成为了最大的受害者。”Arthur说到。 “或许吧,但之杭也是受害者,如果不是因为Park想要赶在研究计划截止日之前把paper发出去,他就不会一直pua之杭,还给了她一年硕士毕业的空头支票。” “如果研究计划截止,没有发paper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吗?” “会影响下一次申请计划的成功率,所以一般一个计划至少要发一篇,才能保证下次申请有保底的信用额度。” “做学术真复杂。” 夏槐在Arthur的感慨中,轻轻笑了一下,“人跟人更复杂。” “我可搞不懂。” “我本来也,不想懂的。” 夏槐的手机突然响起,她看到来电显示,竟然是之杭。 “你其实知道是Rina告诉陈燕学姐这件事的,对不对?” 之杭也是开门见山型的说话风格,夏槐想,或许正因此,她们才会成为好朋友吧。 “我无法自证清白,因为陈燕学姐把我好友删除了,她没有说是Rina,但这件事很好猜。那天离开餐厅时我遇到了她,并且言语刺激了她,而你跟我闹不愉快后,肯定会把事情原委告诉她。她知道我是为了学姐才嘲讽她,她既想要破坏你和我的关系,又想让学姐疏远我,告诉学姐这件事,再借她之手让我跟你决裂,而匿名举报的嫌疑还可以全推到我头上,一石叁鸟,她何乐而不为呢?” “怪不得她也一直劝我,要么全听Park的,出了事让他解决,要么就背着他把数据改回去。”之杭叹气,“我还在犹豫,研究伦理诚信官就找上门了。” “你……”夏槐本不想问,但她那时还是无法不关心之杭,“后面的case Park有跟你说大概几年可以做完吗?” “一年当然是不可能了……”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两个多月的时间,这是两人第一次心平气和的交谈。 曾经她们无话不谈,如今却只剩下就事论事的拉扯。 聊了一个多小时的学术,夏槐感觉自己泡汤有点太久了,她裹了浴袍回房间,边走边跟之杭说自己在泡温泉,之杭便顺着她的话题陪她聊下去。 “感觉很久没有这样的对话了,真好。”那时的夏槐还沉浸在这种美好之中,并未察觉出异样。 “是啊,我前段时间都和Rina玩,你应该不高兴了吧?” “我不会因为你跟别人玩得好就不高兴,我没那么小气,我只是不喜欢Rina,她总是在挑起对立,还很喜欢用‘老中’这种词来称呼我们。” “你都不是中国国籍,有什么好在意的。” 鲁之杭轻飘飘的,说出了一句令双方都一滞的话。 夏槐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而鲁之杭却因为自己终于能若无其事地把这件事说出来,而感到轻松。 “难道不是吗?你瞒了我这么多年,不累吗?现在我替你说出来,你就不用再一直觉得愧对我了。”鲁之杭的嘲哂里充满了愤恨,“毕竟,你要一直假装不知道我是小叁生的孩子,也挺辛苦的。” ABC-美宝 夏槐的父母皆是留美的高材生,她出生在她母亲齐远葵女士拿到博士学位的前一年,所以她一出生便是美国国籍。与此同时,因为她的父母皆在高校,一位是学生签一位是工作签,而非定居美国的状态,所以她被承认拥有中国国籍。 十个月大的夏槐随母亲,持等同护照效益的中国旅游证回到中国,此后十六年间,除了她必须每隔五年更换有效期限将至的旅游证赶赴美国之外,她并没有在美国长久居住过。 但在夏槐即将升入大学前,她面临一个抉择——如若要赴美读书,那么她大概率无法保留她的中国国籍,如若留在中国,她就要放弃已经拿到的offer。当时因为这个国籍选择的问题,夏槐给各大领事馆、D大行政人员写邮件,来来往往四十几封邮件后,她得出的结论是:为了她梦寐以求的offer留美,但不主动放弃中国国籍。 对于夏槐来说,她十五岁之前是没有所谓“国籍之分”这样的概念,她到十岁去美国换证的时候,都把面试当成一种升学考试,母亲教她怎么说她就怎么回答,她并不真正懂得那些问题背后的意义。 直到十四岁被转学去国际学校,父母才给她解释了“为什么她没有身份证”这件事。 发现之杭的秘密,也是在那一年。 夏槐去原来的初中取学籍表,她听到学务处的老师在聊八卦。 “一个么是顶级高材生家里的美宝,一个么想做美宝都做不成。” “美宝”,是有些人对于为了“高考移民”在美国出生的孩子的“戏称”。 “这夏槐以后也不太可能留在中国,你看她那个行为处事,以前你不说我就觉得怪怪的,怎么一个十二叁岁的小屁孩,会在课堂上因为老师要让学生罚站,而跟老师吵起来的。那美国佬不是最讲究人权了吗?” “就连来取张学籍表,这ABC都要打电话过来说‘老师我跟您预约一下’!欧哟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一片哄笑声后,又有一道尖细的声音破开这热闹的场面。 “那你怎么知道,鲁之杭她爸妈当初想去美国生她?” “她妈是鲁晓花啊!我们市有名的地陪!哦她那是正经的本土导游,还上过电视台那种。后来跟了富豪,就做全职太太了……不对,全职小叁。” “啊?她妈做小叁?” “是的呀,人家正房太太还在美国,她为了上位想去美国生孩子逼人家离婚,结果还没飞去美国孩子就生下来了呀!那么有钱人家生个女孩又不值钱的……” “砰!” 夏槐一脚踢开了学务处的大门。 她怒不可遏地盯着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她气势汹汹地走到那个尖牙利嘴的刻薄中年女人面前,“说够了没有?!” “你、你……” “刚刚你所说的话,涉及违反了未成年人保护法、隐私权法,以及学校行政事务处置法。你既然已经侵犯了我的隐私权,从中知晓我母亲的职业是律师,那么今天你在这间办公室所谈论的内容,都将成为我的监护人起诉你的呈堂证供。” 才十四岁的夏槐,哪怕是为了增强说服力临时胡诌了些法律知识,看上去也盛气凌人,一下子就喝住了那些无聊又自私的大人。 “我怎么就侵犯你的隐私权了?我不过是……” “好了!不要说了!”带着齐远葵一起走进来的校长打断了那位女老师的话,“赶紧给学生家长道个歉,把学籍表拿出来就行了!” 校长都来了,学务处老师为了保住饭碗,态度立马转变: “对不起夏槐妈妈……” “不需要跟我道歉,我想夏槐也不情愿起诉你,我认为她真正需要的,是请你不要再散播有关于她和她的朋友的谣言。”齐远葵接过学籍表,拍拍了夏槐,“是吗夏槐?” “是的,我也不需要道歉,请不要再将此事扩散出去就好了。” 这件事,后来成为了夏槐和妈妈之间的秘密。 夏槐因为自己被用来和之杭作比较,心中有愧一直不敢再联络之杭。高中毕业后,也是妈妈鼓励她,夏槐才重新与之杭取得联系。夏槐从来没有跟之杭说过自己的国籍,一方面她觉得这件事很复杂,很难解释清楚,另一方面,她明了之杭心中有一个痛点,这来自于她的妈妈鲁晓花。之杭几乎从来不在她面前打视频电话,也从来不说“妈妈”这个词。 夏槐以为自己的小心翼翼是种保护之杭的善意,就像她在Park实验室时那样。 然而对之杭来说,并非如此。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特别善良?”之杭冰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避开跟家人有关的话题,成天跟我装疯卖傻谈论什么摇滚乐、里尔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妈妈是个摇滚明星吗?你想要炫耀你妈妈但又要顾忌我的时候,是不是以为自己真是个大善人?” “之杭!你不可以这么说我!”夏槐义正辞严地纠正之杭,“我对你的情谊你只字不提,却反过来嘲笑我的善良?善良没有错,错的是你无法正视我的心意的内心!” “呵,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大小姐。”之杭切换成吊儿郎当的口气,与她早年寸头打耳钉一副假小子模样时很像,“所以我才会跟Rina玩得到一块儿,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的妈妈,也不过是她爸爸诸多情妇中的其中一位罢了。但她可以坦然地说,‘我妈可不是小叁,我妈是我爸一辈子不结婚的女朋友!’” “……” 后来夏槐跟之杭你一言我一语,说尽丑话。 当她们不认同彼此,再也说不下去时,夏槐主动说,“之杭,既然你如此讨厌我了,那么就请你暂时离开我吧。” “正有此意。” “与我做朋友,却一直害你自尊心受伤,真是抱歉。” “我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夏槐沉默。 “夏槐,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吗?” “就算挽留,也没有用吗?” “没有用。” “那……” 夏槐的那句“再见”没能说出口,之杭利落地挂断了这场由她主动开启的漫长的谈话。 后来夏槐为了让自己走出这段友谊带给她的阴霾,尝试发了一句话给之杭,但之杭已将她拉黑。 “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诗人说的是怀才不遇,夏槐道的是少时相逢晚,如今一拍两散。 因为想起了和之杭的那些过往,夏槐在黑夜中无助地叹息。 她讨厌这样优柔寡断,裹足不前的自己。 “你是,心事重重的月亮。” 就连相识不久的Chris,都一语道破她的哀愁。 Chris。 一想到他,夏槐就觉得浑身有如过电般,有些眩晕。 诡异的酥麻感在心尖蔓延——他就像是她在苦楚中沉浮时,骤然起效的安慰剂。 “叮!” 消息提示声传来,夏槐点亮荧幕,看到上面显示: Chris:天气好闷,我睡不着。 Chris:好想吻你啊。 自第一次一起睡地板Chris隔着手背跟夏槐kiss goodnight后,之后的每一天,他都会不同形式、不分场合地cue到那个晚安吻。例如夏槐问他料理里要不要加蒜,他会说不要,理由是加蒜的话他们突然接吻会有味道;例如他去复健回来夏槐帮他洗澡,靠得太近时他也会叫夏槐离他远一些,不然他会忍不住想亲她…… 之前种种,夏槐都当他在开玩笑,还算招架得住。 但他突如其来的讯息,打乱了她本就脆弱不堪的心防。 这么明目张胆的求爱,未免也太来势汹汹。 “我要去客厅喝水,需要帮你送冰块吗?” 夏槐在暗示他,欲火焚身的话冰块是不错的选择。 Chris没有回复,但夏槐确实有些渴了,她去厨房倒了杯水,温度偏温,不知怎的她自己也有些心烦气躁。大概是因为今天想起了之杭,一桩未平,又来个煽风点火的Chris。 她往自己的玻璃杯里加了些冰块,含一块在嘴里,转身的瞬间被突然出现在冰箱前的黑影吓到。 “唔!” 嘴里的冰块,从舌尖被吓到了舌根。 夏槐被冰得舌头发麻。 “要帮你吗?夏槐。” 夏槐半张着嘴哈气,她不理会罪魁祸首,她要去水池把冰块吐掉。 “要帮你吗?Cinderella。” Chris再次重复。 与此同时,他用已经恢复自如的双臂,将夏槐困在了长形餐桌和自己的怀中。 等夏槐看清楚他眼底的掠夺和霸道,已经来不及了—— 黑暗中,长岛的寂夜在月光下一览无余,Chris借着月亮清冷的光辉,找到了夏槐娇艳的红唇。他迅速果决地低头,得偿所愿地吻住了她。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冰块吻 Chris炙热的双唇含住夏槐有些冰凉的唇瓣,舌头长驱直入,一瞬间便触及那块化了一半的冰块。 她的口腔清凉湿润,而他的舌头又热又燥,将冰块卷到自己舌尖的那刻,Chris发出舒爽的喟叹声,“嗯~” 夏槐被他的声音吓得一瑟缩,舌头像受了惊吓的小动物要钻回洞里,偏就遇上了后撤中的庞然大物。Chris略显粗粝的舌背死死压住夏槐的舌头,想象那是他本人,紧紧覆在夏槐身上。那样亲密无间的贴近,又涵盖了一种不言而喻的宣示——他已成功深入她的腹地,将她占为己有。 但这种仅停留在唇舌的亲密,对Chris来说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他把手臂横亘在夏槐的腰肢后,逼得她不由自主地踮起脚尖、抬高下巴,迎合他霸道入侵的深吻。 冰块还在他的舌尖,他甚至不需要把舌头伸回自己口中,冰水就湿答答洇开来,顺着他探入的舌尖,滴入她的咽喉。 “嗯……嗯……”夏槐被冷得忍不住吞饮那些融化的冰水,她不自觉发出暧昧粘稠的吞咽声,听得她自己都耳根发红。 Chris的身体早已起了反应,原本像小山丘一样抵在夏槐肚脐处的性器,因她含糊的呻吟而变得更加肿胀,像是在对她施力,但其实不过是他硬得想要穿破衣物,进入她。 好软,她真的好像没有骨头一样。 Chris吻得太深,压得太紧,令夏槐随着他的俯首而向后下腰。Chris单手撑住桌子,一手圈住她,将她与冷硬的桌角隔开。 直到夏槐的后脑勺都快贴到桌面,她抓在Chris肩膀上的手颤颤巍巍地拽了他一下,Chris才察觉到她快坚持不住了。 他搂着夏槐利落地转了个身,两人跌跌撞撞地迭在一起,她后撤他前进,等到她的背脊贴上冰箱门有了倚靠,他愈发肆意地贴紧她,与她的唇舌缠斗。 因为身高差的关系,他的舌头甚至可以在她口中直上直下地进出,像是在模拟性交。 哪有人第一次接吻,就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似的…… 夏槐实在有些换不过气了,拍了下Chris的小臂。 谁知Chris以为这是一种信号。 她在暗示他可以继续。 他兴奋得直接用两手托住了夏槐的臀部,将她整个人往上一颠。 “啊!”夏槐吓得当即将两腿盘到他的腰侧,幸好她的声音被他的口腔堵住,音量降了大半,不然可能把Chris睡在楼上的爸妈都吵醒了。 Chris绕过餐桌,边走边亲着夏槐,像是一秒钟都不肯放过她。 夏槐被他抱得晕头转向,唇舌都由他掌控,她被吻得神魂颠倒,那种熟悉却从未被填满过的酥麻感复又涌上来,她用双臂紧紧搂住Chris的后颈,她也不想跟他分离。 Chris一脚踢开夏槐的房门。 他直奔她才离开不久的被窝而去,吻得难舍难分的当头,却被夏槐偏头闪躲了下。他不解地亟亟追过去,听到夏槐从喉咙间溢出来的轻斥,“门!” 又娇又媚,宛若春莺啼啭。 Chris分出一脚,脚后跟一抵,门就被带上了。 夏槐还没确认好门有没有关严实,眼前的景象已然天旋地转,她被Chris放倒在床单上,他跪在床边,往上扣住她的双手,继续专注地吻着她。 不知吻了多久,冰块早已全然融化,口腔的温度因为不断摩擦而上升,来不及吞咽的涎液顺着两人的嘴角溢出来,沿着下颌角要往夏槐的耳后流去。 “嗯、Chris……”夏槐终于有些受不住了,叫着他的名字求饶,“休息一下,好不好?” Chris有些不满,但更多的是委屈:“你不是会换气吗?为什么要停下来?” 夏槐用指尖截住持续往后滴的涎液,她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当务之急是要找纸巾去擦掉这水渍。Chris才不让她浪费时间,他伸出舌头吸吮她的指尖,只一下就换到她的下颔。他吐出舌头一下一下,帮她舔舐掉分不清你我的水渍。 “呃、轻点、哈哈哈……你是狗狗吗?别舔、痒!” Chris来回舔了几下,双唇便又回到夏槐唇边。他还是喜欢跟她接吻的感觉,好喜欢好喜欢,这种感觉过于美妙,令他流连忘返。 那天夜里,不知道Chris跟夏槐到底吻了多久,反正唇齿交缠已经不适用次数来计算。 Chris被夏槐赶到楼上去睡,他硬着阴茎怎么都睡不着。半夜又偷偷跑下来叁次,钻进夏槐被窝里与她亲吻。夏槐连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都忘记,却怎么都忘不了自己被Chris吻得舌根发麻的感觉。 第一次赶他回房,他才走到自己房门口就折返。 “夏槐、我还要亲!刚刚都是我主动的,这次你先把舌头伸出来好不好?” 如他所愿后,第二次赶他走,他去厨房倒水喝,看到夏槐没喝完的水杯,一饮而尽后,又满上。怎么都还是觉得口干舌燥,索性取了冰块含在嘴里。 夏槐本来已经在酝酿睡意,突然被冰凉的嘴唇吻醒,她睡意全无地推搡伏在她身上索吻的Chris,“好冰、不要给我……” Chris胡搅蛮缠的本事也是一流,他把冰渣喂给夏槐,又虚情假意地说,“舌头是不是冻坏了?我帮你吸一吸就热了!” “你能不能也用你的嘴唇吸吸我的舌头?刚刚只有轻轻一下子,但是好舒服……” 他把昏昏欲睡的夏槐弄醒,又用孜孜不倦的亲吻将她吻得困顿。 夏槐凭借着最后的理智叫他出去,他终于消停了一会儿,回房不知道睡了多久,又潜进了夏槐的房间。 “我实在是硬得睡不着,Cinderella,你行行好,再给我亲亲吧!我不碰你别的地方,手也不乱摸,只要让我射出来就好。” “再吸一次!最后一次!说不定吸完我就射出来了呢?” “含得重一些,太轻了我都没感觉……唔、别咬!” 不知道说了多少次最后一次,也不知道他硬了多久,反正夏槐坚决不允许他的魔爪伸进她的被窝里。她隔着一床被子都能感觉到他两腿间那股炙热坚硬的力量,要是今晚真的让他得逞,那她可能叁天都下不了床了——毕竟只是接个吻,他都能缠了她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早,夏槐还没清醒,就感觉有一股热气喷在自己脸上,接着便是湿濡滑腻的舌头在自己脸颊上舔舐的触感。 还比昨晚舔得更用力了。 夏槐忍无可忍,这次无论他怎么哄她,都不给他亲了! 夏槐闭着眼,偏头躲开扰人清梦的舔舐,扬声道:“Chris!别闹了!” Croissant-牛角包 睁开眼的瞬间,夏槐绝望地想,她还不如闭眼一辈子都不要睁开呢…… 只见脸上还敷着面膜的双双姨,双手抓着一只黄金猎犬、也就是大金毛的狗头,阻止它再次扑到夏槐床上舔她的脸。那狗被她粗鲁地后拽也不恼,仍是吐着舌头,用湿漉漉的黑眼睛天真无邪地看着夏槐。 隔着那张面膜纸,夏槐都看出了双双姨的尴尬。 “早上好,双双姨……” “Sorry啊槐槐,你房间门没关好,朋友送Alice来托我照顾几天,这家伙竟然自己闯进你房间了……”双双姨欲盖弥彰地举起双手,“我发誓,刚刚偷袭你的不是我家Chris!这家伙还在房间呼呼大睡呢!” 夏槐一脸欲哭无泪。 这下好了,大家都知道她和Chris发展到哪一步了。 等双双姨带着那只叫Alice的金毛离开了,夏槐才如梦初醒般冲进盥洗室。 镜中,容貌鲜妍姣好的女人发丝凌乱蓬松,微肿的双唇颜色格外娇艳,水润光泽的状态,仿佛贴了一晚上的唇膜。 夏槐恼丧地打开水龙头,用清水不断冲刷自己面庞和嘴唇。 半晌后,舌头麻得痛感都便迟钝的夏槐,对着洗脸盆压抑着嗓音轻吼道—— “Chris你个害人精!” 夏槐走出房间时,Chris已经坐在地板上逗弄Alice,见夏槐路过却无视他,他故意用两人都听得见的声音对Alice抱怨道:“听说你刚刚偷亲我的未婚妻?你怎么可以这么色呢Alice!我的未婚妻只有我可以亲知道吗?就算你是女生也不可以哦!” “哥,你也太小气了吧!”从玄关进来的Arthur无意间听到这段话,赶紧把快被秃噜皮的Alice从他哥手里解救出来,“我们Alice只是想要跟漂亮姐姐亲近一下!是吧Alice?” Arthur也回来了,他这段时间在曼哈顿实习,夏槐有在群聊里看到双双姨叫他带一家她喜欢吃的牛角包回来。 “槐槐,快来喝咖啡,还有你双双姨最喜欢的面包店的Croissant,Arthur大清早人肉快递回来的。” 王序叔叔招呼夏槐去餐桌,夏槐看到靠近冰箱的那个位置,心里就有些发怵。她在王叔叔的左手边坐下,她现在看到王叔叔,满脑子都是Chris的日记本里描述的,那个借他B站账号看《铁齿铜牙纪晓岚》的中年宅男形象。 还有早起就敷面膜的双双姨,真是不愧于Arthur给她起的“面膜侠”的绰号。 夏槐正低头往牛角包里加奶酪,桌子上摆的是蒜味的,她不是很喜欢蒜味奶酪,单吃牛角包她更不喜欢,正用面包刀往里塞,Chris在她身畔坐下,手里拿了一罐蓝莓果酱。夏槐弄完她那份后,Chris把他加好果酱的牛角包递了过来。 “嗯?” “换一下。” 夏槐小声道谢,然后听到Chris在跟王叔叔说,明天早上想喝粥。 “喝粥不错,中式早餐,我们家也很久没吃了!” 习惯早起的Arthur举手,“那我明天溜完狗顺便买回来?” Chris点头,“等等把menu发群里,提早点。” “你赶时间吗Chris?” “明天夏槐要面试,我陪她去。” Chris的这句话引起了全家人的注意,他亲爱的妈妈率先表扬了他,“儿子,你终于表现得像个绅士了。” 王爸爸也表示赞同:“看来让你们住一起真的可以学会相互照顾对方,夏槐的爸爸妈妈知道了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Arthur给夏槐比了个赞。 Chris心想,我以前表现得是多没耐心,不就是礼拜的时候不陪你们听完全程嘛! 今天夏槐的行程是要跟Chris去见他的几位好朋友,任劳任怨的Arthur负责做司机,送他们到达目的地后,Arthur马不停蹄地赶往自己的主场。 Chris和朋友约的是一家画廊,最近有以为装置艺术家的展览,Chris进去前填写了一些拍摄须知的资料,他照例要拍Vlog。夏槐不打算跟着他的摄像头走,今天他带了手持器可以自己拍,两人在进场前就分道扬镳了。 夏槐对装置艺术一窍不通,她妈妈早些年去国外演出的时候带她看过一些,她除了对草间弥生的南瓜雕塑有印象外,其余大多是过眼即忘,没什么体会和心得。夏槐最喜欢的是版画和简笔画,跟她的穿搭爱好一样,都是走朴素极简风的。 说起穿搭,夏槐垂眸看了眼自己的牛仔连身裙,想到刚刚出门前,Chris说自己要去漱个口,等他上车时,穿的竟然是夏槐帮他偷偷塞进行李箱的那件牛仔衬衫。 两人的牛仔布料都是偏藏青色的,剪裁简约又线条感流畅,并肩站在一起,乍一眼看还以为是情侣装。夏槐倒是没料到自己的小恶作剧竟然会带来这样的巧合,她打定主意等等一定要避这点Chris的摄像头,被拍进去再要求他剪掉会影响他的素材。 夏槐刚想给他发条讯息,就听到旁边路过的两个华人打扮的女孩子音量不小地尖叫起来,“那是Chris吧?!” “淦!好帅啊!” “真他妈贼拉帅!皮肤看上去好好,好干净啊!” “啊!他好像看过来了?” “卧槽卧槽!他真的走过来了!” 不知道为何就落荒而逃的夏槐,在走向另一个展厅前,心中的os是:多么优美的中国话啊!贼拉亲切啊!他要是不走过来,她说不定还能跟俩姑娘认识认识! Persil-洗衣液 Chris被两个认出他的留学生叫住,分别满足二人的合照要求后,Chris发现自己的未婚妻不见了。而两个女生还在叽叽喳喳的问他和Ewa到底有没有在一起。 Chris的解释依旧是“We are best friends”,不管观众或者粉丝接不接受,营业cp就是营业cp,Chris不想再多费口舌——他急着找夏槐。 夏槐不在画廊的主要展厅,她坐在讲解室里看视频介绍。Chris找来时,她已然昏昏欲睡。昨晚被他折腾了一晚上,早上又被金毛Alice舔醒,夏槐觉得自己今天整个就是蔫了的葫芦。 说不定葫芦都比她好点儿,至少有根藤拽着不怕落地,不像她,想打个瞌睡都得一手托腮一手撑手肘,既不雅观又显得很没文化。 一只手突然绕过她的肩膀,将她揽向另一侧,夏槐下意识环住身边人的腰肢。在他坐下来前,她就闻到了Chris身上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和她的牛仔裙用的是同一瓶洗衣液。 “Chris。” “嗯?”他在单手调节自己的相机,想回看一番自己刚刚的拍摄内容。 “下次换一款洗衣液吧,Persil的味道对我来说太浓了,我喜欢带柚子花香气的东西。” “好,都听你的。”Chris收起相机,牵着夏槐站起来,“要不要带你去个地方好好睡一会儿?他们还没那么快结束。” “你的followers走了吗?” “不清楚,你躲我怀里就不用担心被发现。” “我可没那么神经。” 夏槐揉揉朦胧的睡眼,松开手让Chris带路。Chris走在前面,穿越过人山人海的主馆,绕过一间耳室,来到一个楼梯口。他回头,不由分说地握紧夏槐的手,他怕她因为太困,踩空楼梯。 夏槐没想到Chris可以禽兽不如到这种程度—— 她因为他都困得睁不开眼了,他说带她去休息,却在楼梯间的拐角处突然将她抵在墙上,双手捧住她的脸颊,朝她狠狠亲来。 夏槐连闪躲都慢半拍,让他毫无阻碍地得逞。她张着嘴,舌头被拖曳到他口中吸吮,他真的好喜欢舌吻,用嘴唇含住她软软的舌头,或轻或重地吸吮,还发出又色又轻微的“滋滋”声,好难缠好粘人。 嘴唇玩够了,就换舌头。 他用自己的舌尖从她的舌尖,沿着她的舌苔一路往舌根而去,时不时就卷起舌尖轻抚一下她的上颚,好似毛笔笔尖舔在砚台表面,来回摩擦。 夏槐那么不怕痒的人,都被他弄得津液四溢,小舌四处躲藏却无处可逃,她好怕自己在外面都被他吻到牵丝。 画廊里人来人往,随时都有可能有人走下来楼梯间。 夏槐紧张地捏着他肌肉紧实的小臂,她恨自己太过自觉,任他予取予求。 唇齿交缠的游戏又被Chris主导,他在夏槐餍足的轻哼中,听出她对这个吻的满意。他极尽温柔地缓慢从她口腔中退出自己的唇瓣,见她双唇嫣红湿润,他强压下再次攻城掠地的欲望,轻轻啄了一口作罢。 楼梯间安静通风,夏槐和Chris在最后一阶坐下,夏槐抱住自己膝盖,头顶抵在墙壁上,眼前是封堵的白墙,身侧是紧挨着她的Chris,她闭上眼,在心中暗自浅笑。 他还记得她睡觉喜欢四面八方都是墙壁这件事啊! 午后一点半,Chris最好的朋友毛佳朗带着女朋友Mia姗姗来迟,他是画廊这次展览的承办人,所以最后才出现在展厅后的草坪聚会。 夏槐补完觉已经精神很多,Chris在和朋友们谈天说地,草坪上没有遮阳伞很晒,夏槐躲在树荫下,不断在脑海中模拟明天即将到来的面试,有可能的回答。 毛佳朗和他的女朋友一出场,就变成了全场焦点,Chris像只猴子似的抱住不比他矮的毛佳朗,手握成拳与他问候的同时,目光循着光影找到了待在暗处的夏槐。 “Cinderella!”Chris冲夏槐挥挥手,示意她快来。 夏槐落落大方地站起来,简单整理下仪容,施施然走到Chris身旁。Chris介绍毛佳朗给夏槐认识,夏槐笑得既不热情也不过分生疏,她听到毛佳朗在问Chris观后感,她心中直打鼓。就像小时候被老师抽点站起来回答问题,越是眼神逃避,老师就越会点到你。 “那Cinderella觉得呢?”毛佳朗和Chris笑起来的感觉有些类似,Chris是干净明朗,而毛佳朗更温暖柔和些。 “说实话,我起初并没有看懂。但讲解室的影片拍得很不错,讲解通俗易懂又不会流于表面,只是一直循环播放,有些催眠。” 毛佳朗爽朗地笑起来,“你知道影片是谁拍的吗?” 夏槐懂得这种反问里的显而易见,“Chris?” “Bingo!” Chris在未婚妻面前,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平常Vlog拍多了,比较能体会旁观者视角。” 兄弟二人又开始相互彩虹屁,夏槐觉得这种模式的相处很特别,比刚刚听Chris一位朋友说他老爸又做了哪间公司的顾问,然后把那笔钱作为奖学金设立在了哪所学校有趣太多了。 临走前,毛佳朗托他的女友Mia偷偷塞了一个礼物盒给夏槐,夏槐问Mia这是什么东西,Mia说她也没看过,但是听毛佳朗说是个好东西。夏槐下意识晃了晃盒子,听上去不像是装了什么小玩具或者安全套,但她又从Mia神秘的笑容中,隐约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回到长岛后,夏槐打开礼物盒,一个圣诞红的蝴蝶结绸带中央,绑着一个U盘。 夏槐用电脑打开U盘,里面有一个近1G的视频档案。 要是色情视频,看了也就看了。就怕是关于Chris的色色的东西…… 夏槐把视频保存到D盘,决定明天面试完,再打开这个“盲盒”。 Moveon-翻篇 跟David教授见面那天是个好天气。 夏槐终于在学术方面体会到了什么叫一拍即合。David教授非常欣赏夏槐,他问夏槐唯一一个无关学术的问题,就是问她是否擅长团队合作,夏槐回答得中规中矩。临别前David给她的答复是,“希望我能尽快搞定Aden,我们芝加哥见!” 夏槐受宠若惊——David的意思是,他愿为说客,请Aden成为夏槐在D大的指导教授,这样他就可以共同指导她完成她的博士论文。 送走David后,夏槐兴奋地给Chris打电话,问他在哪儿。Chris说他去放疗中心找毛叔叔了,毛佳朗的爸爸是这家医院的放疗中心主管,夏槐跟他约在医院一楼大厅见。 却不想,在要离开咖啡厅前,夏槐迎面撞上一张熟悉的面孔,是之杭。 自夏槐离开Durham,两人再无联系。这一面,猝不及防,又似乎合情合理。 夏槐一直都知道,之杭合作的是纽约这家医院,来见David教授前,她也考虑到了,会见到之杭的可能性。可真的见到了,夏槐脑海中闪现的第一句话,便是当时两人分道扬镳前,之杭在高档餐厅里说的那句“今天看起来,你也不过如此。” 跟一个说她“不过如此”,毅然决然将她拉黑的人,还有什么好寒暄的呢? 夏槐曾经为这段友谊伤神痛苦过,可是她知道,自从之杭打定主意说出她妈妈的事,两人之间便再无回头的可能。 鲁之杭看上去也没有要和夏槐打招呼,她眼下青黑一片,面色憔悴不堪。 擦肩而过之际,之杭冷不丁开口叫住夏槐。 “你是打定主意了要做灰姑娘,嫁进豪门吗?” 若是从前,夏槐应当会辩解反驳,她虽然叫Cinderella,但并不是什么灰姑娘,王家对夏家来说,也并不是豪门。 “别傻了之杭,你再如何刻薄或是言语攻击,都已经伤害不到我了。” 夏槐漠然往前,她知道她必须move on,她不会若无其事地走,也不会再等待挽留,里尔克说,“你须领先于一切离别,仿佛他们,全在你身后,像刚刚逝去的冬天。因为许多冬天中有一个无尽的冬天,使你过冬之心终究捱过。” “再见,之杭。” Chris比任何人都关注着夏槐,所以他第一时间就看出了夏槐在见到他时,已全然没了电话中的喜悦感。 “我有点想喝酒,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你想去酒吧还是回家喝?”Chris觉得的夏槐有些危险,他有些担心她,索性替她做了决定,“我带你回家喝。” “那就可以喝醉了。” “你是酒鬼吗?”Chris听到她说可以喝醉,感觉自己脱臼完才好的右肩隐隐作痛,他不客气地勒令她,“今天有我在,你别想乱来。” “……” 两人买完酒回到家,Arthur也在家,说爸妈跟朋友聚餐,把Alice也带走了。家里变成了年轻人的天下,订外卖、玩switch,喝酒反倒变成次要的。 最刺激的是Arthur不胜酒力,在一罐啤酒下肚后,搂住他哥假装要说悄悄话,最后却没忍住笑意,直接喷了Chris一耳朵啤酒,Chris差点被他气死。无奈弟弟是亲生的,他只好狼狈不堪地站起来去换衣服。 夏槐想,幸好Chris不是有洁癖的处女座,不然今天Arthur就算血溅叁尺她也救不了他。她正胡思乱想着,Arthur突然把脸凑到她跟前,盯着她看半晌,蹙眉道:“你不信教吧?” “不信。” “那你也知道Chris其实没受洗信教吧?” “知道的。”夏槐有些奇怪Arthur怎么想到聊起这个话题,“那你受洗了吗?” “嗯……”Arthur小声说了句,“可是我好想去约炮。” “?”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弟弟和哥哥一样爱说虎狼之词。 “听说做爱很刺激,你和Chris体验过了吗?”Arthur像是漫无目的般随口问问,并不期望得到答案,他自顾自接话,“我到现在都没遇过喜欢或是心动的女孩子,也没体验过性冲动,所以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gay……” Arthur似乎真的把夏槐当成了略年长他几岁的家人,喝醉后才敢把自己不能宣之于口的疑惑道尽。 “那你对男生就会有性冲动了吗?” Arthur摇头,“也不会。我对身边的女孩子没有心动也就不会有什么欲望,男孩子……我觉得最帅的同性是我哥的好朋友毛佳朗,但一想到和他牵手亲吻之类的画面我都起鸡皮疙瘩。之前高中的时候Chris带我看过簧片,他很容易就硬了,我却没什么感觉,亚洲欧美的都看过,甚至有些猎奇的也看了,但我觉得很……就是感觉很奇怪,男女之间为什么非要做那种事才能取得快感?” “说实话我之前也是这样觉得,我还怀疑过自己是性冷淡。” 夏槐瞬间找到了共鸣,她觉得这个家里若说有谁跟她特别有共同语言的话,一定是Arthur了。两人的家庭环境和处事方式有很大的相似性,比起也曾离经叛道过一阵子的Chris,夏槐和Arthur才更像是纯正的“乖乖仔”,循规蹈矩地长大,容易知足物欲很低,对外物并没有什么过度好奇心和占有欲。 “唉,可惜我还没来得及看GV,就被Chris告状,要求爸妈把家里的wifi换成未成年人访问模式,所有十八禁网站都进不去了。” 夏槐忍俊不禁,“他带你看AV,又不准你看GV,什么逻辑?” “他说他不想看,但是我想让他陪我看,他就那么干了。”Arthur无奈摊手,“等到我二十岁生日那天,我立马去下载来看!” “你要不要这么乖啊?”夏槐笑起来,“你都上大学了,现在又住外面实习,没有网络限制了!” Arthur挑眉,“我的终极目的,是拉着Chris陪我一起看!” “咳咳!”换好衣服的Chris听到未婚妻和弟弟谈笑风生,他有些吃味地轻咳几声,插入话题,“王茄子你要找我看什么?” Arthur一抱枕朝他哥丢去,“都几岁了!还叫我绰号!” “茄子弟弟!” “瘸子哥哥!” 在这对兄弟互喊绰号的幼稚打闹中,夏槐终于推测出了二位的中文名: Chris,王却之。 Arthur,王且之。 王叔温姨还真是对连词情有独钟。 环腰 把喝醉的Arthur送回房间后,Chris追问夏槐,Arthur是不是说了些什么奇怪的话。 “也没有很奇怪,他询问了我一些对于‘性’的看法。”夏槐自然是不敢明讲,Arthur问了她有没有和Chris做过。 “这小子,好像在烦恼自己的性取向。”Chris对待这个话题比较严肃,“说实话,我身边的LGBT朋友们大多中学时代就在玩约炮软件了,他们基本早就确定自己的取向,并不会以此为烦恼。” “他是信教徒,高中又读的男校,跟你情况不太一样,所以难免会比较晚开窍。” “我觉得你说这话的时候,特别像Arthur的姐姐。”Chris危险地眯起双眼,“你对他比对我有耐心多了。” 夏槐开始警惕地后撤,“你不要借题发挥。” “好啊,那不如我们言归正传,”Chris深邃如墨潭的双眸攫住夏槐古井无波的双眼,他非要用自己的力量,在她的眼中拍打出涟漪来,“之前问过你,介不介意跟一个有正常生理需求的年轻男性睡在同一个房间,你说不介意,说你相信我的人格不会冒犯你,那……不如今晚我们来测验一下,如何?” 这段话听得夏槐“瞳孔地震”,她慌乱地去拿酒瓶,想掩盖自己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的脸。Chris眼疾手快,握住了夏槐覆在酒瓶上的手。他定定地望住她,用摄人心魄的目光告诉夏槐,他在等她的答案。 “这里是你家,我怎么可以跟你睡一个房间?”夏槐顾左右而言他。 “我爸妈今天不回来,Arthur也已经醉了。”Chris顺势握住夏槐柔软的手,将她拉近,“就睡一个房间,你不同意我绝对不会冒进。” 虽然之前也睡过同一个房间的地板,但当时他肩膀受伤行动力为负数,况且,那时候的Chris,还不是个亲吻狂魔——这两天一有时机就被Chris摁住疯狂舌吻的夏槐欲哭无泪地想到。 “你真的只是想测验一下吗?” 其实夏槐觉得这种测验根本无意义,他如果真的想跟她做,都同意睡到一个被窝里了,夏槐也不会反抗到底的;如果他今晚忍住了,也不过是想证明他有多尊重她,好更顺理成章地进行到下一步。 “嗯,给你时间考虑一下。”Chris以退为进,“我先回房间洗澡,晚点来敲你门,如果你锁门,那我就懂你意思了。” 夏槐当然不会锁门了。 这种有人抱着睡,又不用担心没做好心理准备突然被肏的好事,她当然要好好体验一把。 她甚至洗完澡都没打算穿内衣,反正被考验的人又不是她。 夏槐在酒精的微醺中,渐次起了睡意。不知睡了多久,一只大掌突然钻进了被窝。 男人温热宽厚的手摸到了她因姿势而被撩起的睡衣之下,那段赤裸的腰肢,动作强势又猛烈,像是蓄谋已久。 夏槐瞬间被惊醒,她犹如惊弓鸟一般挺直蜷缩着的背脊,以躲避那只探进她衣服下摆作乱的大手。 他危险的叁角区悄然靠近,贴上她被睡裤和内裤包裹着的翘臀。那只手转了个方向,指尖就她在她凹陷的腰线上,虎口处都没完全张开,他就完全握住了她腰肢。 此刻他若狠心将她下半身的遮掩褪去,他一挺身,便能贯入她两腿间的小穴,与她乳水交融。 但他不会这么做的。 他不是故意为自己设置考验,而是想层层递进,精准而平缓地与她合而为一。 “Cinderella,”他的热气喷在她耳畔,“你睡得好熟,可我硬得很难受。” 夏槐有点懵,“你已经睡进来有一段时间了吗?” “嗯,”Chris将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她肩颈处,松开掐在她腰间的手,改为用臂膀环住她纤细的腰,他的性器仍然坚硬地抵在她臀后,让她知道他有多硬了,“怕吵醒你,在被子外睡了会儿,但想抱着你睡,就试着环住你的腰……” 后面的事不用他多说她也知道了。 他没料到她的衣服睡乱了,一碰就碰到她细腻光滑的肌肤,本就肿胀的阴茎直接顶到睡裤被撑起。 “那,”夏槐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甜糯柔软的关切,“你想做吗?” “不知道……”Chris羞愧地伸出舌头,舔了下她的脖子,他不敢亲她的唇瓣,若是亲到那里,那他一定就会失控的,“想做是肯定的,但是你今天有点喜忧参半,我不想让你再不开心。” 夏槐愣住。 喜忧参半这话,从Chris口中说出来,令夏槐的心像是泡进了蜜罐里,甜蜜的汁液就要将她淹没。她囫囵吸了口气,做了个决定。 “你真的忍不住的话,我也不会不开心。”夏槐略微偏过下巴,“你要亲亲吗?” Chris被她可爱又认真的模样逗得轻笑一声,“要是亲亲的话,就真的忍不住了。” 他又在她锁骨处啄了一口,动作亲昵又色气,一触即离,亲得夏槐倒是有些欲罢不能,想让他多多亲吻她的肌肤,那带给她一种强烈的疼爱感。 她既想翻过身去跟Chris面对面相望,又担心她的臀部离开他正努力克制着的性器,会适得其反。 正迟疑该如何动作,Chris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悠悠然道:“你别动就好,我们聊聊天,转移一下注意力。” “好。” “今天为什么,后来又不开心了。” “我遇到了之杭,我曾经最要好的朋友。”夏槐经历过今日的自我和解,已能坦然对Chris说出自己的心结,“但是因为一些矛盾,我们绝交不做朋友了。今天看到她,我却突然就释怀了。她没有我,看起来并没有过得更好,反而想通过言语攻击我,显得我变成了她以为的那样。” “幸好这个人已经不是你的朋友了。”Chris上下摩挲夏槐的手臂,以示安抚,“你上次喝酒也是因为她离开了你不和你做朋友了吧?” “是的,但是今天喝酒是庆祝我,终于翻篇了!” “恭喜你!夏槐!” “谢谢,可我还是会难过自己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夏槐停顿了一下,“我不曾对她恶语相向,她却说我是灰姑娘,想要攀上高枝。” “她为什么会这么说?因为你叫Cinderella吗?” “因为你爸爸妈妈来学校接我那天,司机开的是辆Phantom Tranquillity.” Chris闻言一怔。 “以我爸妈的财力,应该有能力买下一辆,但……我也没见过你说的车,所以难保不是他们租赁或是跟朋友借的。” 夏槐也是一愣。 “不过这不重要,他们就算开的是辆南瓜马车又有什么关系?我已经很感谢了。” “怎么说?” “因为把我的Cinderella载回家了啊!” “哼,你也觉得我是灰姑娘咯?”夏槐乘胜追击,“你想自比王子吗?自恋狂!” “我只是觉得,对我来说,你是唯一能穿上水晶鞋的人。” 夏槐被他的情话土到,但这并不妨碍她内心深处漫起的、无处可逃的眷恋与喜欢。 她转身,正对上他,郑重其事地叫他:“Chris.” “嗯?” “我没穿bra。” 玩奶(h) 话音将将落下,潜伏在被子下的那只手猛地捏住夏槐的右乳。他骨节分明,用来抓橄榄球的大手,此刻满满当当,握了一掌心的乳肉。 “呃!” 夏槐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吓得呻吟出声。 “弄疼你了吗?”过于激动的Chris没留意手下的力度,他当然不至于太大力,但他和夏槐体型力量悬殊,对于他来说的轻轻一握,对夏槐来说可能就是被捏痛了。他略微张开五指,将她弹软的乳肉轻轻覆住,掌心替代五指渐次施力,以免再将她抓疼,“这样可以吗?” 夏槐没眼看他。 其实他抓的第一下就很舒服,但是因为动作太迅猛她没招架住,才被刺激得叫出声的。现在她被他隔着睡衣轻柔地揉捏,丰腴饱满的奶子在他掌下挤压变形,她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才好。 却无意间瞥见Chris正垂眸,专注地摆弄自己的手掌和她乳房之间的位置,一会儿虎口卡在她乳下,令她单薄的睡衣勾勒出她乳头凸起时浑圆小巧的形状,一会儿收拢五指,试图将她的半球整个包住。 “好大啊,Cinderella……”Chris幽幽地叫着她,喟叹,“我这么大的手都包不住,是不是衣服太厚了,我伸进去摸摸,好不好?” 夏槐的反应与那个他吻了她一夜的晚上如出一辙——不阻止,便是 默许他自由发挥。 Chris从她衣服下摆伸进去,沿着平坦的小腹往上,拇指率先摸到了那片被他抓得微热的肌肤,他摁了摁那沉甸甸的乳房下缘,手感比隔着布料摸舒爽千百倍。他上瘾了一般,用每根指头都轮流摸一遍她整个奶子,拇指拨弄、食指轻挑、中指按压、无名指一点一点地抖动、小拇指抵在奶尖儿上,跟乳珠比大小。 也不知道他是哪学来的技巧,还是无师自通的本事惊为天人,夏槐正要去攥住他的手腕,阻止他再继续这样“作弄”她,耳畔倏忽传来他低沉沙哑的嗓音。 “Cinderella,你下面湿了没有?” 汨汨流淌许久的春水受不住这般垂问,慷慨地自两腿间溢出,夏槐咬了下唇瓣,忍耐住无端蔓延的空虚感,不予回答。Chris还在专心把玩她一边的乳房,夏槐忍无可忍地伸手攀住他后脑勺,倾身递上自己落空许久的吻。 “嗯……” 宁愿承认自己是被他吻出声,也不想现在就承认自己被他摸着奶子,就快要高潮了。 她从未如此疯狂地用舌头绊住他的舌头,想让他闭嘴,想让他用另外一只手不要再自慰,换成塞进她的小穴,帮她揉按抚慰一番。 但她又要如何开口呢? 她的好胜心比那个骄傲矜持的自我还霸道,他说了不会冒进,她选择相信他的前提,就是不做率先开口的那个人。 他不进,她偏要勾引;他不退,她也守节不让。 看谁有本事打破僵局。 Chris从夏槐强势的吻中,领悟出了她的些许怨念。她惯常是温柔又善解人意的,此刻却抓着他扎手的短发,鼓胀胀的胸脯紧贴着他的胸肌,限制了他手掌的自由范围,唇舌紧紧吸吮他的舌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覆在自己阴茎上揉捏的手,自下腹抽离,他想解释自己是因为硬得发疼想要缓解一下,才在这时自慰。可她缠着他深吻,他来不及吞咽的口水滴挂在下颌,脸颊因为她的索取染上一层红晕,他被她吻得淫靡不堪。 他也很想边深吻,边捏爆她的奶子……但他怕她生气,将他赶出去,连抱着一起睡都不让了。 他不再容忍她任性的勾引,伸手捏住她下巴不给她吻,一道透明细长的银丝从两人的唇瓣间被拉扯出来,他曲指去擦,却被她启唇含住指节。 温热湿润的小舌在口腔中含弄他的指节,她咬住他的食指不让他撤退,望着他的眼神可怜无辜至极。 仿佛在说,肏我吧Chris。 可她就是不发出声音,让他听到。 他什么都懂,所以哄着她说到,“Cinderella,我真的很硬了,你不要再玩我了,好不好?” 夏槐重重咬了一口他的指腹,然后吐出他的指头,与他无言地对峙。她的双眸湿漉漉的,清澈又灵动,Chris实在是忍不住了,一个猛扑,将她压在身下。 和被子同时被无情的掀开,还有夏槐的睡衣。 Chris像疯了似的伸出舌头,来回舔舐夏槐的乳沟,双手从她乳根开始推挤,将她的乳肉一齐往中间挤压住他湿濡的大舌。他的舌头被细腻软绵的乳肉包裹住,她带着奶味的体香源源不断地飘入他鼻腔中,他感觉自己尝到了比梦中还美妙的滋味。 嘴唇开始毫无章法的在她的乳肉间吸吮,他想要学她含住自己的指节那样,狠狠含住她的乳肉。可牙齿才轻轻抵上去,还没施力,他就预感到会留下牙印。舌头裹住了颤栗的乳珠,他围绕着乳晕的位置打转盘桓。 “疼。”夏槐想故技重施去抓Chris的头发,慌乱中她捏住了他的耳朵,“不许用咬的。” Chris吐出口中的乳肉,可怜兮兮地抬眸望着她说,“是你太嫩了。” “不能只给舔,不让吃吧?”说话间他已然俯首,继续享用属于他的盛宴。 白腻的奶子在他的手中、口中,变幻形状与角度,供他赏玩。夏槐看到自己两个浑圆的半球上,布满了水渍与浅淡的牙印。奶尖儿也肿成嫣红的圆果,恢复不成平整的圆锥形。 她的花穴早已湿泞不堪,蜜液浸湿了内裤,湿哒哒地粘在腿心。 他的硬物持久紧绷着,抵在她的肉丘上,一下一下轻轻撞击。 她缩回腿,想要逃撤,退至中途便被他抓住脚踝,往他性器所在的地方狠狠一拉—— “啊!” 掩藏在肉丘下的那道缝隙之中嵌入一根粗长火热的阴茎,隔着重重布料,他将自己的顶端塞进了花穴的入口。 真切的插入感刺激得夏槐阴唇痉挛,内壁在穴口异物的入侵中下意识收缩,喷涌出剧烈的水花。不是高潮,却胜似高潮。 Chris呆望着躺在他身下,双唇红肿,眼角染上点点绯色,神态迷离魅惑的夏槐,举棋不定的摇曳心旌,终于在这刻回了神。 他将禁锢在夏槐腰间的两层布料扯了下来,丢到地板上。 夹腿(h) 解下自己的短裤,轮到脱掉内裤时,Chris手上的动作突然怔住。 他失态地用英文低声咒骂,“我忘记买套了。” 正要伸手帮他的夏槐,两手停顿在半空中,神情也是如被雷击般凝滞。 “要不然……”他尴尬地扯了个笑容,“我去我爸妈房间里找找?” “你疯了!”这种事一定会被发现就算了,他无所谓她还要脸呢,夏槐捂住脸,“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这几天就快到生理期了。” Chris闻言,肉茎都激动得一跳。 内射。 他想都不敢想的事,却将在此夜被他喜爱着的未婚妻准予。 “Cinderella……”他吻住她纤细的脖颈,低喃,“我真的很想,但我知道我不该……” 夏槐以为他要就此作罢,谁知他的手倏忽探到她的穴口,花缝被他的指尖破开,他摸到她淫水四溢的穴内,浅浅抽插。 “这也太紧了,”Chris艰难地伸入第二根指头,“我不替你扩张,你怎么吃得下去?” 夏槐本就敏感,在摇摇欲坠的高潮边缘,他的手离开乳房后,隔着内裤顶弄的那一下撞得她头皮发麻,撤离后下身的空虚感一直挥之不去。眼下他一只手指进来就把她插得酥麻入骨,再加一根,刺激得没见过“世面”的她魂飞魄散,直奔顶端。 “啊啊啊!” 夏槐的第一次高潮体验,就如此轻巧地在Chris的指尖倾泻而出。 Chris紧盯着她高潮后,潮红的脸颊和起伏的胸乳,她的奶珠也随着情潮激荡后发抖的酮体颤动着,原来中文黄书里说的“玉体横陈”,是这样一番景致。 好美。 夏槐急促地喘息,仿佛搁浅在岸边的游鱼,急需水分和氧气。 他却像无边的浪潮,仍在将她往岸上拍。 被紧窄的内壁吸住手指的Chris,一点儿也不想撤出来,那湿滑水润的触感让他舒爽又忧虑——没戴套的话,他会不会一进去就射了? 正浮想联翩,还想在夏槐体内搅动的Chris,手腕突然被夏槐抓住,她惊慌地瞪大眼,手指抵在唇上要他噤声。Chris也听见了门外的动静声,竟然是他爸妈回来了。 夏槐的房间在一楼,而Chris的房间在二楼,Chris暗自松了口气,幸好他下楼前把门和灯都关上了。 “孩子们都睡了吧?” 是Chris妈妈的声音。 “都这么晚了,肯定睡了……”低沉的男声是Chris的爸爸,“我们也快回房吧老婆!” “死鬼!”Chris妈妈的尾音消失在夜色中。 等门外彻底安静后,终于硬得再也忍不住的Chris把性器释放了出来。他握住海绵体根部,对准夏槐的腿心,垂直插了进去。 “呃、Chris……” 他并没有直接插入她体内,而是将阴茎插入夏槐的两腿间,要她夹紧双腿,靠与她嫩滑的大腿内侧,还有沾着淫水的花唇不断摩擦,来获取快感。 “慢一点、要蹭破皮了!” 夏槐被他托起双臀,身体呈臀桥的姿势悬空,以利于他的性器可以毫无阻碍地在她的两腿间深入浅出。他十指张开,捏着她丰腴挺翘的臀肉,眼中带着凶猛的戾气。 “轻一点,Chris!”夏槐轻斥他,说完又有点心虚,“又不是我害的……” “刚才就说他们房间肯定有,你不让我去找。” 他气得有点想笑,这荒唐又尴尬的局面,她是已经餍足了,可他这不上不下的,她怎能放任不管? “那你要是去找了,现在不就正好被抓包?” “夏槐!”他气得直呼她中文名,“你不想明天被我往死里肏,你现在尽管再说!” 夏槐悻悻地吐舌,卖力地用腿根夹紧他火热的肉棍。 也不知他像个打桩机似的在她两腿间钻了多久,夏槐都快抽筋了,下意识用手去摸他的性器——她的皮肤已经被摩擦得没了知觉,感受不出他现在到底有多硬。 “啊!” Chris被她那么一捏,本就在兴头上的他直接射了出来。 第一股出来时,夏槐被黏了一掌心。 她想躲。 目光和Chris的眸光在半空中交织,他狼变的眼神似乎在警告她,若是敢现在就抽离,他今晚就要在全家人都在家的深夜里,肏死她。 夏槐被震慑住,接住了第二股。 他抖动的阴茎好烫,连带他射出来的精液,她都觉得是烫的——哪怕她的医学知识让她谨记精液的温度比体温还略低一些,但那一刻她的感官带给她奇妙的认知,让她误以为精液是滚烫的。 第叁股从她指缝间溢了出来,她都不确定是她的手太小,还是他射得太多。 离谱的是,竟然还有第四股。 夏槐很想捏住Chris的龟头,摁住射精孔,问他到底射够了没。 但她不想今晚就被干死在床上,所以她选择闭嘴。 “你好凶啊!” 一切都清理干净后,夏槐才有恃无恐地控诉到。 “原来男人在床上是这个样子,长见识了。”夏槐用指尖戳着Chris的胸肌,一字一顿地说,“像变了个人似的。” 情欲冷却后的Chris装傻充愣,“是吗?那我本来什么样?” “本来像男版的Alice,喜欢缠着我亲亲,一给亲亲就停不下来。” “那现在呢?” “现在是吸血鬼,恨不得把我榨干。”夏槐还想到一件事,“哄着我的时候,我是Cinderella,吓唬我的时候,就变成了‘夏槐!’哼,男人!” “那你猜我现在想哄你还是吓唬你?” Chris邪恶的手又钻进了夏槐的衣服下摆,握着她的奶子爱不释手地揉捏。 “我猜你现在是想自讨苦吃!”夏槐任他乱摸,“反正等会儿硬了又做不了的人不是我!” “……” #不是故意卡肉 #真的怪Chris没上楼偷避孕套 Flirtingskills-调情术 第二天一早,Chris大摇大摆地从夏槐房间里走出来,宿醉后起晚了的Arthur和他迎面撞上,兄弟二人面面相觑半晌,Chris抢先开口,“你今天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游乐园?” “你们俩约会带上我,不合适吧?” “当然不是只有我和Cinderella,还有Ewa、Shawn和Thomas他们。” Arthur挑眉,“你要带夏槐和Ewa一起录Vlog?” “Cinderella不会出镜的,我会让他们录影的时候也小心不要把她拍进去。” “我觉得有些不妥,但如果夏槐自己情愿,当我没说。”Arthur耸了下肩,“反正我是不会去的。” Chris把手里调好的蜂蜜水递给他,他在等热水开,家里很少有人喝热水,Arthur不用问也知道他是烧水给夏槐喝的。 昨晚折腾到半夜,夏槐好不容易适应了Chris睡觉也要抓着她奶子的魔爪,安稳入眠,睡意正酣时翻了个身,感觉屁股湿湿的,起初以为是跟Chris睡在一起自己身体太敏感了,梦里都在流水。拿了纸巾去擦才发现不对劲,起床去换裤子,把Chris也吵醒了。两人合力把床单换下,Chris去楼上拿了自己的床单换上,抓紧时间睡了没几个小时,天亮了Chris的生理时钟把他叫醒。 他做了杯热可可给夏槐,她喝完以后还是有些神色恹恹,Chris想着不然就不带她去跟Ewa他们见面了。夏槐却坚持起来化了个全妆,盖住略显憔悴的面色,出发。 Shawn和Thomas与夏槐是第一次见面,他们见到夏槐与Chris并排站在一起,都忍不住发笑,“Chris你的未婚妻和你站在一起,简直就是美女与野兽的现实版。” “谢谢,形容得很形象。” Chris并不介意被称为野兽,他是业余运动员出身,这对他来说是褒奖。而他的未婚妻夏槐,也确实是当之无愧的beauty。 “Ewa呢?” “公主殿下不是每次都会迟到吗?”Thomas回答完,又对夏槐解释道,“Ewa最喜欢别人叫她‘公主殿下’,天生臭美的女人。” “你说谁臭美呢!” 举着自拍杆的Ewa终于出现,她亲切地与夏槐打招呼,显得自己颇有‘公主殿下’的风度。夏槐还没习惯这些Vlogger们随时随地就会出现的镜头,就算戴了口罩和帽子,她也尽量避开摄像头。 “我有个礼物要送给大家!” 等人都到齐后,Chris就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他打开一个美颜相机,找出自己的特效收藏栏,大家好奇地围过来,却发现自己的脸都变成了固定的卡通人物。Chris是海绵宝宝,Shawn是星球大战里的黑武士,Thomas是美队,Ewa是花栗鼠……夏槐走到手机前,她的特效是盘起长发穿着淡蓝色公主裙的灰姑娘。 虽然知道这是某相机的广告,但大家还是很配合地用这个特效合照留影,好朋友们“久别重逢”的戏码终于过去。 接下来大家就要各拍各的素材,公司已经提前帮他们策划好时间轴,Chris的部分除了开头的广告植入,就是在尾声的临别感想。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留意夏槐,游乐园里人太多了,太阳也很晒,他担心她会中暑。 夏槐倒是没那么娇贵,她生理期痛经反应并不严重,玩过山车都没问题。 但是因为她不想入镜,拍过山车素材的时候,Chris就不能陪她一起了。夏槐和一个扎脏辫的小姑娘并排坐,转过头发现Ewa坐在Chris旁边,紧挨着他调整GoPro。Chris似乎一点儿都没有要避嫌的意思,他还在和Ewa讨论哪个视角拍两个人才不会都很丑。 昨天夜里还缠着自己贴贴,差点跟自己为爱鼓掌的粘人大金毛,突然去吃别人家的狗粮了——就是此刻夏槐心中的感想。 从过山车上下来后,Ewa举着摄像机和Chris在录影,夏槐不好过去打扰他们。 只见Chris一脸无奈地笑着,不断说着“Come on!” “猜猜他们在拍什么!”Thomas背后灵一般在夏槐身后出现。 看了Chris这么多期视频,夏槐对这些网红的套路也算有所了解,“当我的好朋友有了未婚妻后我们还会像以前一样吗?” “哇哦!你是会占卜吗?” “他们俩演技有点假。” “那你可能不了解Ewa,她想做的事只会比她演出来的更过分。” 夏槐勾唇浅笑,“我对雌竞这种戏码不感兴趣,Ewa要是真奈何得了Chris,他们早就如cp粉所愿公开恋情了。” Thomas有些意外地看着夏槐,“有意思。” 夏槐被他那略带深意的打量弄得有些不爽,以她跟韩国男人打过交道的经验来说,他接下来可能要孔雀开屏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Thomas总是举着摄像机,不断cue和夏槐在说话的Chris一起入镜。夏槐躲着摄像头,自然就落了单。Thomas故作善解人意地叫她走到他举着摄像机的那只手同侧,这样就会变成Ewa和Chris走在一起,夏槐和Thomas兄弟二人走在一起。 Chris不太想让夏槐走去前面,但当下是Thomas掌镜,公司有规定合作伙伴要相互配合,他想要保护夏槐不入镜的话,Thomas的方法确实更妥当。 中途遇到需要排队的项目,Thomas非要挤到跟夏槐一排,Shawn作为哥哥比较稳重,主动站到夏槐旁边替她隔开弟弟。Thomas还想跟夏槐搭讪,Chris却撑了一把伞走过来,把夏槐拉到自己的伞下,离这几位一段距离后,他才松了口气。 “终于只剩我们两个了。” Chris站在夏槐身后,二人的体型差导致他的背影可以将夏槐纤美的身形完全遮挡住,他不想再让别的男人对他的未婚妻虎视眈眈。Thomas那个海王可没什么下限,“兄弟妻不可戏”这种最基本的道德观都别指望他会有。 “伞是哪里来的?” “Ewa那儿抢来的,她那个小黑妞本来也不怕晒。” “干嘛这么说她,我觉得她挺可爱的。”夏槐真心实意完,话锋一转,“她刚刚在跟你玩Flirting skills?” Chris被夏槐的机智吓到,“你不是一直在前面吗?怎么知道的?” “就是刚好看到她让你帮她撑伞,然后突然用手抓住你手臂的一幕。” Chris觉得夏槐的目光有些平静得可怕。 “我躲开了,所以才顺走了她的伞,来找你。” 可怜的Chris,鼻子都被晒红了,还高举着出卖色相换来的遮阳伞,倾斜向他未婚妻的那侧。 “嗯,谢谢你来找我。” 这句“谢谢”一出,就听得出来未婚妻本尊真的在生气了。 “所以要怎么样才能弥补我的过错呢?” “今晚你回自己房间睡吧。” Chris内双的眼睛惊讶成欧式双眼皮,“我申请换一个。” “把刚刚被挽到的那只手剁了。” @Thomas:想开屏的时候哪管那是兄弟的未婚妻 @Ewa:哭,我的调情术变成了Cinderella的反杀技 @Chris:我是可怜的大金毛 @夏槐:那你应该睡狗窝。 @看官大人们:谢谢支持,但明日事忙可能得咕咕(以及,肉在本周五之前奉上 Cinderella-灰姑娘 下午的水上项目夏槐没有跟着一起,她正好有点累了,找了个咖啡厅休息。没了那几个随时随地举着摄像机的YouTuber,夏槐一个人玩手机反而更自在。她看到Ewa的ins限时动态更新了一张她和Chris他们叁人的合照,两人一如既往的挨得最近,笑容灿烂舒展。 夏槐其实并没有很介意Chris和Ewa亲近这件事。 她妈妈齐远葵女士曾对她说,“一个没有异性朋友的男人是不健全的。” 这话虽然讲得有些以偏概全,但中心意思很明确——一个整天只混在男人堆里的男人,没有跟异性相处的经验,能指望他会对另一半多好多尊重呢? 根据夏槐自己的观察,恰恰越是优秀的男人身边,围绕的异性朋友越是优质。Ewa本人除了经营YouTube频道之外,还在纽约一家颇负盛名的会计事务所工作,她也才比Chris和夏槐大了一岁左右,履历却丰富得人眼花缭乱。所以才有本事吸引上百万的人关注,并且成为他们公司签约的第一个亚裔YouTuber。 况且,Ewa对Chris的一言一行,大多是出于剧本策划和临场发挥,不能说一板一眼,但确实看不出来她对Chris有什么额外的小动作和粉丝所谓的“带着爱的眼神”。而Chris的表现除了配合,就是真诚,他有自己的尺度把握,并且从来不会主动越界,这就足以证明两人之间,只是非常有默契的熟识已久的朋友。 但是夏槐没想到,她的“不介意”火速就被打脸。 离开游乐园前的最后一个项目是坐摩天轮。 偶像剧里男女主角一个座舱,在最高点亲吻,祈祷永远在一起的桥段在现实生活中很难被实现。甚至,男女主角也有可能被工作人员用围栏一把隔开。 Chris欲哭无泪地看着被工作人员塞进前一组座舱的夏槐,脸上只剩下“生无可恋”四个字。Ewa和Thomas却很开心,两人一坐进去就开始玩游戏,摄像机环绕的环境下,Chris也不好太明目张胆地盯着前方座舱里的夏槐。 夏槐和一个叁口之家一起搭乘摩天轮,她全程都在专心看风景,偶尔帮这一家人拍照,他们也会帮她拍。那对夫妻看到另外一个座舱里拿着摄像机很是闹腾的四人组,笑着问夏槐,“那些人是你的朋友吗?” 夏槐淡笑着回道: “我未婚夫在里面,那些是他的朋友。” “哦,那一定是一直朝我们这儿看的那个高大的小伙子了!他看上去真可爱!” “谢谢!” “为什么没有和他一起坐摩天轮呢?多可惜呀!” 夏槐开玩笑道:“没关系我是Cinderella,所以不可惜。” ——他总会找到我的。 “孩子,祝福你们!” 夏槐回以一个更灿烂的笑容,结束这个话题。 从摩天轮上下来后,Chris和夏槐的目光方一对上,他就越过人群,拉起她就跑。 夕阳下的游乐园里,慵懒的人们神态各异,唯有这对外型出众,牵手狂奔的男女,步伐急促又坚定,紧握的手心沁出汗珠,琥珀色的黄昏艰难地从相扣的指缝中出逃,裙摆也在随风飘摇。 像私奔一样。 跑向那个无尽的夏日。 曾经夏槐跟之杭说,她不喜欢“我们的一生只经历那一个夏天,其余的都是和它在比较”那句话。她觉得人生可以拥有很多很多个美好的夏天,不用去作比较。 被Chris牵着手,在游乐园里穿行时,夏槐突然又想起了这句她并不认同的话,好像在用一个近在眼前的例子,叫她撤回她的不喜欢。 但假使真的要票选一个最最独一无二的夏天,夏槐觉得此时此季,应当就是。 回到车上吹了好一阵子冷气,夏槐才不解地问,“刚刚为什么要逃?” “他们太可怕了!”Chris摇头苦瓜脸状,“串通好了跟我玩游戏,围殴我一个我当然敌不过,输了就死命惩罚我。” “他们叫你干嘛了?” Chris在车上倒了一肚子苦水,从水上项目开始数落那叁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如何给他设圈套,如何引起他的好胜心入局,又是如何输得他在摩天轮上想跳舱逃跑。 车子一路驶过纽约的大街小巷,从前夏槐对纽约没什么记忆点,如今却有了Chris眉飞色舞,同她讲话的画面。这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夏槐对于这座城市的眷恋感,始于驾驶座上那个快乐明朗的大男孩。 他好像落日洒在第五大道上,铸就了所有金碧辉煌。 他自顾自说了半晌,讲到尾声时声音逐渐变小,夏槐温柔地接话,“那Ewa惩罚你做什么了呢?” “你先保证你不会生气,我就告诉你。” 夏槐不理会他卖的关子,直接点开Ewa的ins找线索。 于是她就看到一个满版的Chris,对着镜头说话。这段视频是无声的,但是任谁都能轻而易举地辨别出来,Chris说的是,“I Love You”。 车子驶进菩提树林立的平坦柏油路,再下一个入口进去,就是Chris在长岛的家了。 夏槐突然鼻子里出气,冷嗤一声。 本就由欢乐转为紧张的气氛,更是倏忽降到了冰点。 “我可以解释,其实我说的是……” “王却之。”夏槐突然叫了Chris的中文名,“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在中国,会被骂‘不守男德’的!” “什么?”Chris显然完全没听懂夏槐说的“不守男德”是什么意思,“你可以翻译成英文让我知道意思吗?” 夏槐两手环胸,表情跟上午淡定说“今晚你回自己房间睡吧”的夏槐,是完全不一样的气场。 Chris终于知道事情闹大条了,车子停稳后,他亟亟下车追向夏槐。夏槐面色铁青地摁下门铃,仿佛不是回家,而是要去拿行李的。 “Hey夏槐!”Chris用胸膛顶住家里的大门,“不如我们先单独去家后面的树林里聊一聊,怎么样?” “聊什么聊?月黑风高的,你一个大男人单独拉我去小树林,居心叵测吧你!”夏槐生气后讲中文一点儿都不迁就Chris的理解能力,甚至故意飙成语。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饶是Chris没一下子全听懂,他也知道夏槐在说他不安好心,“你能不能……” “Surprise!” 大门被人从身后打开,靠在门板上的Chris踉跄着后退几步,正好落入彩带和金纸飞扬的“入场庆典”中,被喷得满头“好彩”。 “热烈欢迎我们的Chris夫妇入场!!!” 在温双双女士兴奋高昂的欢呼声中,Chris像是在上摩天轮前被迫和夏槐分开时一样,脸上写了满版的“生无可恋”四个大字。 #猜猜温女士要庆祝啥 #没有追妻戏码的肉它不香的。 OliveJuice-橄榄汁 事情发生在这一天的早晨,Chris和夏槐出门后,剩下的叁位闲着无事,决定来大扫除。 温双双女士率先在洗衣机里发现了沾了血迹的床单,那个花纹和图案没记错的话,是夏槐房间里的。若是单就因为这一点,还不足以使温双双女士浮想联翩。 妙的是王序没在Chris房间里找到要换洗的床单。 于是温双双女士在夏槐敞开门的房间门口,看到了屋内,夏槐整洁的床上铺着Chris的深灰色床单。 再然后,温双双女士开始在脑中上演各种小剧场。 Arthur在他妈妈即将打视讯给夏槐妈妈聊八卦前,阻止了她。 “妈,你是要跑去跟人家妈妈宣扬,‘喂喂喂我儿子轻薄了你女儿,我好得意啊’,是吗?” “小鬼,瞎说什么呢!”温女士自己也意识到了不妥,“你有什么内幕消息,赶紧报来!” “我能有什么内幕消息,他们俩都被你们送去同居了,睡一间房不也很正常?再说了之前我哥受伤,都是夏槐照顾他的,两人应该很容易就培养出感情吧?” “有道理,崽!”温女士拍了拍Arthur的肩膀,“但是现在我们是当作不知道好呢?还是……不行,我们得让你哥知道知道我们知道了,好让他不准欺负槐槐!” “妈,你在说绕口令吗?” 当Chris在玩水上项目的时候,收到他妈发来的消息,感到有些意外。 “儿子,爸爸妈妈很喜欢槐槐,并且衷心希望你们能好好在一起,祝福你们!” “妈,你是怎么猜到我要跟Cinderella告白的事?” 长岛家中,温双双女士对着Chris的自爆简讯,拍着大腿仰天大笑。 “你妈我是谁!地点想好了吗?” “等等在摩天轮上就说!” “好嘞!儿子加油!回来妈妈给你放礼花庆祝!” “别……万一失败了,不就很丢脸?” “那不然这样,如果失败了,你就自己开门回家,如果成功了,你就按门铃给我一个signal,你们一进来我们就给你们放礼花,怎么样?!” 后面Chris被他的伙伴们折腾得压根没机会看手机,离开游乐园后在轿车上,实在不是一个告白的好场景,下车后他又急着跟夏槐解释,根本没有时间回复他妈妈,他压根连摩天轮都没和夏槐一起坐这件事。 于是阴差阳错之下,夏槐怒按门铃,温女士带着老王小王,大闹乌龙。 尴尬。 Chris尴尬到想要找条地缝钻进去。 礼花放了,祝词说了,但本该是佳偶天成的一双妙人脸上,却明晃晃写着“怨偶”两字。 “那个,爸爸妈妈,Arthur晚上好,你们吃了吗?” 温女士见夏槐难掩郁色,心中暗叫不好,“我们还没呢,你和槐槐呢?” “我们也还没呢,那不然我们先开饭了?” 王序也看出两个孩子的异样,赶紧招呼夏槐进门吃饭。 一顿饭吃得异常安静,Arthur感觉自己干吃米饭吃到要消化不良的时候,夏槐突然给他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停下动作,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夏槐。 “别干吃饭,王叔叔做的鱼香肉丝真的很好吃。”说话间,夏槐把目光投向王家父母,“谢谢王叔温姨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在这里过得很开心,都不想回Durham了。” Chris听到夏槐提及“Durham”,紧张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但是我仔细想过了,我不可以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David教授一人身上。我毕竟还是D大的学生,如果芝加哥那边Aden教授还是不愿意做我名义上的指导教授,那我还是得回到D大校园里,另谋出路。” “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回芝加哥了,是吗?” Chris泠然开口,眼底的愠怒压得夏槐险些喘不过气来。 她刚刚边吃边想,也不知怎的就把气话说出口了。但她留了些回还的余地,没把话说死。 Chris这冷不丁的质问说出口,夏槐连退路都没有了。 他的视线紧迫盯人地死咬着她不放,仿佛她敢说是,他大有掀桌离席的架势。夏槐亦是不甘示弱地与他对望,她的眸光清澈,没有杂质,却清冷淡漠极了——她又变回了高高挂起的月亮。 就在两人对峙时,王序发话了,“吃饭就先不说这些了!” “夏槐,你真的不打算回芝加哥了,是吗?” Chris像一根锲而不舍的鼓棍,敲打着以这个问题为名的木鱼。因为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很重要。 这一次,夏槐赶在温姨打算打圆场之前,点了点头。 这下,就连Arthur都看出来,夏槐是在赌气了。 可偏生Chris没看出来。 偏生就他一个,气得食不下咽,匆匆把碗里的米饭扒完,他就上楼回房了。 “你们说,他会不会躲起来一个人哭了啊?”温双双女士用她特有的脑洞打破餐桌上的僵局。 “随他去吧!”王序在心底暗骂,傻小子。 随后夏槐也吃完了碗里的食物,礼貌地跟叁位道歉,起身回房。 她点开手机,画面还停留在ins,她看到Chris的头像周围亮起彩色的光圈,他更新了限时动态。 夏槐换成小号点进去看。 Chris转发了Ewa tag他的,那个引起轩然大波的视频,上面写着,“Truth in the next video!!!” 她冷笑都没力气。 退出了app。 只可惜,夏槐没有用她的大号点开Chris的账户,不然她就会看到那个仅她可见的“挚友动态”里写着一句话: To my Cinderella: I just said ‘Olive Juice’ from my lips. #揭秘:因为念“Olive Juice”和“I love you”时,唇形很像 #Ewa的flirting skills 是为了作者方便点题(笑 Grapefruit-西柚 Chris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夏槐已读他发的挚友圈。他一个人生着闷气,哪怕冷静过后,知道夏槐是在赌气,他心里也非常不好受。可他又是个不愿意将矛盾暂时搁浅的人,他在房间里踱步,急得团团转。 十分钟后,他抱着枕头薄被下楼,从客卧找出了一张榻榻米,他把它铺在夏槐房间门口,躺下来,支着一条腿面朝窗外,打起了盹。 夏槐半夜起来换卫生棉,要不是因为她若有所觉地朝地板看了一眼,不然她差点就要踩到在她房门口打地铺的人影了。 Chris堵在她门口本来就是为了防止她半夜落跑,她一打开门他就醒了,但他故意不睁开眼,假装自己睡着了。果不其然,夏槐以为他睡得正香,就蹲了下来。 她的呼吸很轻很轻地打在他赤裸的胳膊上,像蒸拿房里的水雾一样温吞,却引人发热。Chris闻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体香,好想亲亲她。 然而夏槐并没有停留多久,她似乎只是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睡颜,便从他脚边绕过,去洗手间了。 在这期间,Chris纠结了好一会儿,自己是继续装睡,还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闯进夏槐被窝里,她要是抗议他就说自己是来暖床的。 啧,大夏天的暖床,会不会太热情了些? ——Chris为自己的厚脸皮感到害臊。 “你打算在这里装睡到什么时候?” 回房看到Chris仍然一动不动躺在地板上“摆烂”的夏槐忍不住出声,她知道Chris是在跟她服软求和,但这未免也太折煞她了。显得她很小气不讲理,故意给他吃闭门羹似的。 “你不是说,今晚要我回自己房间睡吗?”Chris也不装了,撑起身坐起来,腹肌的轮廓随着他的动作透过单薄的背心显现出来,他抓了把凌乱的短发,表情有些苦恼,“可我怎么睡得着啊?” 夏槐蹲下身,要坐在地板上,却被Chris攥住手腕,往他睡过的榻榻米上一拽。软垫上残余着他的体温,他用薄被盖住她的腿,两人呈九十度夹角各自占据一边,用这种诡异的方式促膝长谈。 Chris亲口给夏槐解释了“Olive Juice”和“I Love You”在念的时候唇形相似这件事,然后小小抱怨了一下他发挚友圈给她独一人看她却没有理会这件事。 “你不会用你账号follow我了吧?” “当然没有,我知道你不想被人知道你就是Cinderella,所以我很谨慎的!”说完Chris才反应过来,夏槐可能忽略了一件事,“ins不用关注对方就可以发仅对方可见的挚友圈。” “还可以这样子啊……”夏槐想起一些往事,“我和之杭之前共用过一个账号,那个帐号里发的都是我和她的丑照。” “听上去比仅你可见的挚友圈更方便。”Chris不打算偏移重点,他继续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我先跟你说抱歉,但我还是感觉到一些微妙的变化,我觉得你的生气来得有些突然。” “可能是因为生理期,激素影响了情绪,那我才要说抱歉。” Chris摇摇头,“不是直观意义上的情绪反馈,更像是被我触及了心事,很别扭的感觉。” 别扭。 他形容得非常到位。 夏槐反思自己当下为什么会气昏头,就连他的解释她都不想听呢? 因为他说,“你先保证你不会生气,我就告诉你。” 夏槐潜意识里觉得,这是一种变相的要挟,仿佛在勒令她,“我已经要你保证不生气了,你知道真相后就要无条件退让,不可以生气。” 她不是一个强势刁蛮的人,但他假设了她一定会生气的前提,这种假设让她不悦。 如果可以直接说,就好了。 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百转迂回,各自瞎猜。 夏槐跟Chris沟通完,Chris反过来安慰她,“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你果然不会是无缘无故生气。” “我下次会注意的。”夏槐深知自己也有问题,不能是Chris一味忍让,“对不起,用了一些偏激的中文说你。” “例如不守男德?” 一回想起这段,夏槐就尴尬得十根脚趾都蜷缩起来,她轻拍了Chris一记,像在撒娇,“不要说了啦!” “好,”Chris大度地将这一页翻过,凑近她染上两朵红晕的脸蛋,“May I kiss you?” 夏槐缩着下巴后退,“No……今晚没有心情。” 意料之内的回答。 Chris耸了下肩膀,起身收拾床铺,临走前他专注地看着夏槐,真挚地说: “那我明天再问一遍。” 周日是Chris答应了要陪父母做礼拜的日子。 王序和温双双见他春光满面地去开车,便知他和夏槐应该已经和好如初了。出门前夏槐还在睡觉,她本身也不是信教徒,大家就没有打扰她的睡眠。 临近中午要回家前,一家四口去超市采购,Chris问夏槐想吃什么,她说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于是他给她挑了一袋新鲜饱满的西柚。温双双看到Chris给夏槐买的西柚,神秘兮兮地问儿子,“你知道grapefruit的中文是什么吗?” “葡萄柚?”Chris知道夏槐喜欢吃这个,芝加哥家里的冰箱,因为她这个爱好多了一股清甜的香气,Chris不喜欢葡萄柚的酸涩,还跟她提议过能不能换成甜橙。 “是西柚!” “哦,别称。”Chris毫不在意地去挑他喜欢的甜橙,还挑到一个表面凹凸不平的丑橙子,他举起来给不远处的Arthur看,“看!橙子长了乳突肌!” Arthur还没看清楚他哥手里的橙子,就看到他们家母上大人恨铁不成钢地给他哥后脑勺来了一铁拳。 “傻冒!你真的没救了!” “妈妈!我都多大了!你还在大庭广众之下痛殴我!我要跟爸爸说你家暴!” “好啊,那你让王律来跟我打官司啊!” 闻声赶来的王序第一时间站好阵营,“温律,息怒!” 回家后,温太后没收了Chris那一袋“葡萄柚”,只挑了两颗看上去红润可爱的丢给他,让他去送给夏槐。 夏槐在树林里晒太阳,连日来的阴天剥夺了她每日在阳光下看书的习惯。她爸爸说,自然光照在书页上,文字就变成了带着光影的记忆。这是她第一次尝试在树林里看书,树影幢幢,伴着风的形状掠过泛黄的书页,哪怕不阅读内容,美好的风景也已令她大饱眼福。 “Cinderella!” Chris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只见他一手拿了两颗西柚,一手拎着他们俩的午餐,健步如飞地向她走来。 “送你。”Chris谨遵母上大人教诲,先把西柚塞到夏槐怀中,她没接好,西柚被她手里的诗集夹住,他手忙脚乱地道歉,要去帮她拿一个西柚,夏槐抱着书连带西柚一起躲开。 Chris粲然笑开,“Come on,我帮你拿一下而已!” 夏槐望着他的笑容,也绽放出一道温柔又灿烂的笑容。 Chris看到他心心念念的那两道月牙,又出现在了夏槐清秀的眉毛下,上面一对笑眼,下面贴着一对卧蚕。 “I want two grapefruits!”夏槐俏皮地把两颗西柚举起来,考验Chris对“谐音梗”的理解力。 “OK,”聪明如Chris终于明了他妈妈要他只送两颗西柚给他未婚妻的深意,“You want two 西柚!” “But I want to see you!” 温暖明媚的阳光照射在长岛这片茂密苁蓉的树林里,在这对相视而笑的男女手边,翻开的书页上写了这样一首诗—— 他的微笑轻柔优雅 像旧象牙上的光 像乡愁,像一场圣诞夜的初雪 落在黑黑的村庄,像一块水苍玉 纯然被珍珠环围,像月光 在一本心爱的书上 《里尔克诗全集》陈宁(Dasha)译 #就在明天! 吃(h) 夏槐和Chris回到芝加哥那天,夏槐就收到了David教授的回信,说他已经和Aden教授达成合作,Aden教授也非常乐意做夏槐在D大的指导教授,具体事宜她可以email或者与Aden教授面谈。 夏槐快乐得想要尖叫。 只可惜,那个她想要第一时间分享喜悦的人,回学校训练了。 晚上夏槐和Chris视讯,他在学校的宿舍是一个套间,他有独立卧室,看上去并不是很宽敞,所以床也有些窄。因为毕业典礼推迟了半个月,所以Chris还有机会在毕业前的最后一场比赛中上场。 “那你要注意受伤过的手臂,不要过度训练。” “放心,队医对我的情况很熟悉,他会看顾好我的。”辛苦训练了一整天的Chris终于有时间躺下来,好好看看他才两日不见的未婚妻,“你一个人睡在Townhouse,会不会害怕?” “有一点。我房间空旷得有些吓人,我其实更喜欢你房间的空间感,紧凑又有条理的感觉。” “那你去我房间睡吧,以后那也会是你的房间。” 夏槐没有推辞,可能是心理作用,她觉得Chris的房间很有安全感。她举着手机下楼,Chris那边静默半晌,夏槐下楼梯时忘记开灯了,她叫了声“Chris”,他的应答声隔了几秒才传来。 “我在。” “你什么时候会回来啊?我下周一要回学校办事情。” “还不确定,教练请了讲师,周四或周五听完课我才能回来陪你。” 说这段话时,他的声音有些喘,他那边只开了一盏床头灯,他把手机放在床铺上没把镜头对着自己,夏槐以为他在健身。 “好吧,”夏槐终于在他床上躺下来,举着手机仰角看自己有点古怪,但是再坐起来也会突兀,她只好说,“我有点困了,想睡了。” “哎别挂电话,”Chris急忙叫住她,“我桌上有一本朗文字典,你可以把它放在枕边架手机,这样我就可以看着你入睡了。” 夏槐依言照做,她把字典放在床沿,调整好距离让自己入镜,然后侧躺着阖上眼。手机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等房间里再次回归静默后,夏槐突然启唇:“你在干嘛?” “我在手冲。”Chris如实交代,“你不是已经发现了?” 夏槐紧闭双眼,轻笑一声。 片刻后,Chris似呻吟般叫了声“Cinderella”,继而闷哼一声,将他浓重的欲望倾泻而出。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压着嗓音轻哼,勾得夏槐面红耳赤的那一刻,她本该渐次收歇的经血突然汹涌地奔流,像是在回应他的喷射。 周四的晚上月明星稀,Chris在芝加哥的夜幕中,回到了Townhouse。 他按了门铃但夏槐没有来开门,于是他自己开门进去,正在换鞋,才洗完澡,裹着浴巾的夏槐湿哒哒地赤足跑出来。 “Chris!” 夏槐全然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诱人——湿发垂落在圆润赤裸的肩头,白腻高耸的奶子被裹紧的浴巾挤出一条深长的乳沟,跑动间半个乳球都随之晃动,摇摇晃晃的,像是要把浴巾给撑爆了。浴巾只到大腿根的长度,根本遮掩不住她浴巾下两条细长的美腿。 Chris甩开挂在肩头的旅行包,在夏槐奔来前叁步并作两步走,伸手一把抓住她细窄的腰肢,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胸前。 他将她托得高高的,以便自己一抬起下巴,就可以吻到她。她配合地垂下脖颈,捧住他的脸伸出舌头,与他津液相缠。 夏槐的湿发滴着水珠,沾湿了Chris浅蓝色的T恤,口中的甘露也被渡到他口中,湿润了他的唇舌。大概是太久没有这样热烈刺激地亲吻,夏槐没亲一会儿,就有些喘。Chris抱着她慢慢朝沙发踱去,行走间她的臀部下沉几许,触及他胯下那处硬物,差点以为他系了皮带扣。 他侧坐到沙发上,一条腿放在地上,一条腿摆在沙发上,让跪坐在他身上的夏槐,两腿可以夹住他一边的大腿。 “嗯~” 夏槐被亲出喉音,她抓着Chris的T恤下摆,指尖不自觉钻进去,摸到他的腹肌。Chris索性两手交叉,自下而上抬起,T恤就被他甩落在地上。他脱衣服的时候,夏槐双手撑在他的胯骨上,臀部微微往后挪。他结实的大腿肌肉也是硬梆梆的,顶得她肉丘有些发酸,夏槐想调整一下姿势。 Chris一把摁住她腾空的蜜桃臀,“跑什么?” 没了T恤可以抓,夏槐只能扶在他的双臂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漂亮得像是衔了星光。她冲他弯了弯眉眼,嘴唇被他吻得嫣红水润,还说出勾人的话来,“不跑就要被你吃进肚子里啦!” 甜软清越的声音入耳,Chris血脉贲张地将夏槐放倒在沙发上,他欺身压上去,隔着厚厚的浴巾揉捏她弹软的乳房,“那你乖乖的,让我吃好不好?” 他的力道控制得刚刚好,不像初次握着她乳房时那样莽撞,但或许是浴巾缓冲了他的手劲,隔靴止痒不是他的风格,他解开夏槐蔽体的浴巾,手指拢住她丰盈的乳肉,一下一下揉弄。 唇舌自然也是不会放过这番景致,他吻着吻着,舌尖便滑动到了她的下颔,细颈,锁骨,胸脯,乳沟。他故技重施,两手推挤乳缘,让香甜柔软的奶子裹住他湿滑的舌头,明明是他在吃她,却演变成她的乳肉争先恐后地递送到他口中。 “Chris、Chris……”夏槐难耐地呢喃,“轻点,啊!” 他将她的乳珠吞进口中,整个奶尖儿都被他吃到嘴里,夏槐被吓得颤身求饶,“不要那么急,慢一点……” 他赤裸的背脊上沁出一层薄汗,他用指尖去探寻夏槐的花心,还没拨开布料,就摸到了一手粘腻的汁液。他变本加厉地吞咽夏槐的奶子,仿佛她的蜜液,是他的催情剂。 “啊、不要……”夏槐被他挤进花径的手刺激得尖叫连连,她的呻吟并不尖锐,而是婉转轻盈的娇喘,“呃、嗯嗯……Chris,不要,太深了!” 太,深了? Chris眯起眸光,手指缓慢地退出来,就在夏槐以为他会就此放过她时,他倏忽旋进,往她敏感的凸起处重重一摁。 “啊!!!” 夏槐的指尖陷进Chris的手臂,她似哭泣般娇吟,额角黏着的发丝被汗珠沾得更湿。Chris抽出被浇湿的手指,用浴巾擦拭掉她情不自禁、喷涌而出的体液,他将她再次抱起来,走向玄关处,被他丢在地上的旅行包。 #下一章还在码 套(h) 自从和Chris在一起后,夏槐的身体就变得有些过于敏感了。 她以前看小黄文和AV的时候,都是要隔很久,去上厕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内裤上有透明湿黏的体液,但她鲜少在当下,大脑和身体就有直观的性奋感。 因为不曾真正意义上性起过,所以夏槐没有自慰也没有高潮过,性对她来说,尚且在自我摸索阶段。然而跟Chris擦枪走火这两次,她几乎是被他的指头深入抽插没几下,就高潮了。 被他吻着的时候,下身也会一注一注的,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蜜液正在溢出甬道,打湿内裤。 Chris让夏槐知道,原来她也是会发情的。 摒除了好奇心、探索欲,仅仅只是被爱欲驱使,投入他怀中。 高潮后的夏槐有些粘人,她埋头在Chris的肩颈处,掩饰自己的羞赧。他又抱着她走来走去,他身上的汗也在行走间滴落,夏槐试探地伸出舌尖,勾住他背上一颗摇摇欲坠的汗珠,舔卷入口中,她尝到了他咸涩的汗味。 “Chris,”她有点迟疑,“我头发还没干……” 正抱着她蹲下去,拉旅行包拉链的Chris动作一滞。 结合她刚刚舔了一口自己汗水的举动,Chris直接拆穿她的小心思,“你是嫌我身上有汗味是不是?” “嗯……不臭,但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执意要拉开旅行包的Chris心想,他就知道她餍足以后,就没那么容易让他得逞了。 他轻哼一声,不理会她的建议,将塞了满满一旅行包的东西抖落在地板上。 四四方方,带着反光的小盒子铺了好大一块空间——夏槐看着各种品牌的避孕套,叹为观止。 “你这是去性爱商店批发了吗?” Chris扬手一挥,一整个背包的避孕套终于都被扔了出来。他略带得意地跟夏槐炫耀,“我买了四箱,拆了快递盒都混在一起了,我们可以都试试。” 夏槐有些害怕地撅起嘴,“这也、太多了吧……” 刚刚还有心情调侃他的人,被他一手抱在怀中,像蔫了的喇叭花似的收拢花瓣,趴在他肩头小声道,“不然你还是,先去洗一洗吧。” Chris无奈嗤笑一声,放下她,终是起身。 等Chris冲完澡,只穿短裤走进自己房间时,他冷色调的床被上,他美丽温柔的未婚妻穿吊带睡衣,正坐在床边研究他带回来的避孕套。他感觉自己才被凉水冲淡些的欲望,又在一瞬间热烈扑腾了起来。 他随意地在她身畔坐下,双手撑在她身后,下巴抵着她肩头一起研究外包装上的说明。夏槐被他没有擦干的头发弄得有些痒,她丢开小方盒,接过Chris手里的毛巾替他擦头。 他的头发长了些,摸上去没以前那么扎手了。夏槐感受到他的呼吸扑在她的胸口,灼热却缓慢。夏槐知道,他在努力压抑自己,以免吓到她。 “你还湿着吗?”Chris问她。 “嗯。” 夏槐摸着他的头发,他跟她的体型差实在有些过分,她需要跪直上身,才能够到他的发顶。他的呼吸变作嵌在她双乳间的细沟里,逐渐急促起来。 “Cinderella,May I kiss you?” 夏槐垂眸,望见他一片赤忱镌在眼底。 她答非所问,“你第一次问这句话的时候,是我生理期第二天。之后的每一天,哪怕在视频里,你也会这么问。” “但你没有一天说了‘Yes’。”Chris亲亲她的脸颊,“我只好隔空飞吻,只好假装你默许我。” 他就要亲到嘴唇,夏槐却扬起嘴角,自顾自接话,“今天是我生理期结束的第二天。” Chris一怔。 夏槐却已经埋头在他后颈,柔软的胸乳贴在他紧实的胸肌上,两颗心扑通扑通地轰鸣相撞。 Chris激动地抱着夏槐在床上滚了两圈,他们在冰凉的墙壁前停下来,Chris在上,夏槐抬眼,有些不敢与他四目相对。 “那天晚上在视频里,我就是看到这个视角的你,撸了不到十分钟就想射了。” 仰躺的视角,像是蓄势待发地伏在她身上。 而现在是切切实实的,将她笼罩在身下。 Chris褪去自己的内裤,粗长火热的性器拍打在夏槐的小腹上,事到临头,她才开始真的害怕。那晚惹怒了他,他说要将她往死里肏,到这时夏槐才把此话当真—— 他单是把那巨物插进她的小穴里,恐怕她就半条小命都没了。 熟悉的长指驾轻就熟地伸入花径中,已经高潮过一次的甬道水泽丰沛,一插进去就湿淋淋的,他大胆加进去第二根、第叁根。第叁根她就有些受不住了,曲着腿想要夹紧他的手臂阻挠。 他高大的身躯压住娇小的她,叁根手指被紧窄的花穴死死夹住,她缩着屁股又想逃。 “Cinderella,别怕。”Chris吻着她抚慰,“我会尽量不弄疼你的。” 夏槐当即想反驳他,以他的尺寸,怎么可能不弄疼她? 她祈祷自己不要撕裂成两半就好。 叁指齐齐退出,等待已久的顶端抵上了穴口。 夏槐听到Chris又在喊她,“Cinderella、Cinderella”,语调温柔得像是童话故事里的话外音。她被这道声音蛊惑,渐渐放松身体,将自己的两腿打开,以尽可能舒展的姿态迎接他的进入。 Chris缓缓沉身,臀部下压,龟头破开夏槐的花唇,将炙热巨大的阴茎,插入夏槐的阴道中。 “嗯——” 夏槐打开着的双腿忍不住收拢,她湿滑温热的甬道被他撑开,她正要去咬下唇,却被Chris狠狠吻住。他的停顿令空虚感陡然蔓延,夏槐梨花带雨般掉泪,又痛又舒爽的滋味让她欲罢不能。 眼泪落到唇边的那瞬,Chris迅速而有力的一挺身,贯穿了夏槐。 #Chris:上次谁让我偷避孕套来着?这次本人自备一背包。 #终于赶在零点前遵守诺言吃到了嘿嘿 射(h) 预料中的撕裂感自下身传来,无论做多久的前戏,没有被性器入侵过的花穴,终究是需要忍痛适应一番的。 Chris心疼地吻掉夏槐的泪珠,他的眼眶也有些泛红,他哽咽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么疼……” 夏槐看到他几欲落泪的表情,反倒止住了泪水。她痛得小穴仍在颤抖,却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子,“反正总要经历这一遭的,没关系。” Chris紧紧搂住她,他懊恼自己刚刚太过莽撞,以为一上到底的插入可以让夏槐的不好受来得短暂些。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年轻了,丢掉了这仅此一次的机会。 因为无论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第叁次和无数次,他都没有机会重来。他让他视若珍宝的未婚妻,疼得在他怀中瑟缩。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Chris,你不要再自责了,反正都已经进来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你要是不想做,那就不做了。” 他一动不动的停在那儿,夏槐也没有好受到哪儿去,又不好直说让他抽插试试,她其实也是尝到了些许快乐的滋味的。 “我想做的!”Chris边说边开始挺动下半身,像是怕夏槐反悔似的,紧紧贴着她,不给她撤退的余地,“我就是心疼你。” “唔!” 夏槐被他骤然的抽插吓出声,这家伙真是不按常理出牌,最开始那一下二话不说就直奔主题,看她被肏哭就心疼得要陪哭,她一安慰他就原形毕露,果断在她体内加速驰骋。 大概是他实在是太大了的缘故,龟头轻而易举就在花径深处戳到了她的G点,夏槐恍惚间发现,他用手就把她送上高潮的点或许并不是她真的G点,她只是因为他变得太敏感了,他碰到内壁的褶皱她就被刺激得潮涌。 现在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撞着她的G点来回抽打,夏槐知道他是想让自己高潮出水,好润滑甬道。夏槐以为在痛感和舒爽迭加的状态下,自己或许就没那么容易高潮了。但是那最深处的酥麻感太勾人了,她被撞得浑身都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像是痉挛一般。 Chris略有所觉的迟缓须臾,他低头看见夏槐眼尾处绯红点点,两腮酡红,艳唇微启,呵出微弱的气音,她的双手抓住他撑在她耳边的手腕,白花花的奶子随着他的撞击,一下一下晃动打颤。 最要命的是她紧窒湿滑的花穴,正牢牢吸吮着他坚硬的肉棒,哪怕他抽出去,她也紧咬着他颤动。 “Cinderella,你不要咬得那么紧,我会变得很容易射出来的……”第一次做就没戴套的Chris其实也有些紧张,他温言哄着夏槐,“你要放松才能高潮,真的,相信我。” 夏槐攥在他手腕的五指陷入他的肌肤,幸好她没有留长指甲,不然肯定会留下十道月牙似的血痕。 她被他来回撞击,腿心自外向内都一片酸软,她知道她应该要放松,但她不知道该怎么放松。 正胡思乱想着,Chris的吻落在她唇边。他灵活的舌头钻进她口中,一进一出的,模拟着下身的起伏。夏槐感觉到内壁的紧绷感在抽离,她的G点清晰的将噬魂入骨的滋味输送到大脑,终于将那一汪温热泛滥的春水,浇灌到Chris的性器上。 “啊啊!” 她痛快地低吟出声,手松开他的手腕,想要去推开他紧压着她小腹的胯部。Chris赶忙搂住她,不让她捣乱的手有机可乘。夏槐被他抱紧后更加无处可逃,她十指慌乱的在他背上留下道道抓痕,花穴抽搐着吸吮他的棒身,他本不想再抵上去折磨她,她在他背上作乱的手却刺激得他浑身一颤,将性器挺到了更深处。 “哼!” Chris也实在忍不住了。 跳动着火热的阴茎,将白浊的精液射进夏槐体内。 一股,两股,叁股,四股。 正好和她第一次帮他手淫时一样的频率。 夏槐以为他这就结束了,不想他还硬着的阴茎突然又狠狠撞了一下她的媚肉。 “嘤~” 这下夏槐连呻吟都被撞碎,她抑止不住地嘤咛,眼前白光一片。 而Chris趴在她身上,餍足地喟叹。 不知过去多久,精水混着蜜液和血丝从夏槐的穴口漏出来,打湿了床单。Chris半软的肉茎撤出来,带动更多的淫液流淌而出。夏槐被他翻身抱到身上,枕在他宽厚的肩臂处休憩。 “还疼吗?”Chris柔声问道。 “一点点,”夏槐开口,嗓音略带沙哑,“口渴,想喝水。” Chris去倒水,给夏槐喂了一杯,自己咕噜咕噜喝了叁杯,夏槐躺在床上看赤身裸体的他立在书桌前牛饮,粗长的巨根垂落在两腿间,两侧的囊袋鼓起,掩在漆黑的丛林之中,充斥着危险暴戾的信号。 方才还觉得他那根坏东西磨人的夏槐,倏忽想到一件事。 “你刚刚,全都进来了吗?” “咳咳!”尚在喝水的Chris被未婚妻突如其来的疑问呛到,他咳了好一阵子才止息,偏头对上她懵懂纯真的眼神,“你是在,嫌我小吗?” 夏槐惊悚地摆手,“怎么可能?我只是……” Chris放下水杯,倾身靠近床铺,他的掌心贴上她的额角,目光在她精致的五官间逡巡,“只是什么?” “只是感觉要是全塞进去,我应该真的就被……一步到‘胃’了。” 见她害羞地闭上了眼,Chris不由失笑,“没那么夸张,但我怕你承受不住,确实留了力。” 他顶到她G点便作罢,没有往更深处去,令她的内壁尚有张弛的空间,以供她喘息。若真是尽根没入,恐怕她今晚真的会被他肏死在床上。 “总归是第一次,不要太刺激比较好。” Chris在这方面的知识比夏槐了解得多,他掰开夏槐的两腿,检查她花穴的状况,嫣红的穴口上悬着一簇萋萋芳草,惯常合拢着的细缝此刻对他大方敞开,混杂的体液沾粘在小花唇之间,让人看不清内里。 “有一点肿了,抱你去冲洗掉,我们就睡了。” 夏槐有些迷茫,下意识的话脱口而出,“啊?你不想再做了吗?” 她看过的18禁作品里,男主破处后都是兽欲暴涨,恨不得肏天肏地肏死女主。 初次的疼痛并不会成为烙印,在坚韧的夏槐心中留下阴影,她反倒觉得很满足,终于体验到了她好奇已久的“性爱”。只不过她和Chris的体型差,是个不得不克服的问题。 他还没全进来,她就已经到了…… 总不能以后次次都让他不戴套内射,或者拼命把他夹射才可以帮他解决吧?况且这是两人第一次,他才敏感青涩些,等之后他的技巧日益纯熟了,她还能指望自己那体力能等到把他夹射吗? Chris看到夏槐心情复杂的目光,以为是自己没有满足她,她在邀请他梅开二度。 本就没完全偃旗息鼓的性器,速速勃起,他勾唇,覆到夏槐身上,捏住她下巴恶狠狠地说,“本来想放过你一马,你倒好,给我来个回马枪。” “你连回马枪的中文都知道,”夏槐浑然不知危险将至,清纯无邪的脸蛋上经过爱欲洗涤,多了几分媚色,她竟然还眯起眼对Chris甜甜一笑,“你好棒……啊!” 再次破开穴口,将硬挺肿胀的性器插进去的Chris也回以一笑,“乖宝,马上让你知道什么是真的‘棒’!” 渴(h) 高潮过一次的花穴还湿淋淋的,Chris才将顶端送进去,就被卡住。 不上不下的滋味,两人都不好受。 “Cinderella,你又忘记放松了。”Chris用手掌抚弄夏槐饱满的乳肉,一边抓一个,时紧时松地握住,他用这种方式转移她的注意力,“这样摸舒不舒服?” 夏槐无措地摇头,舒缓放松几许的阴道内壁却已然替她回答。 Chris感觉到她体内又有新的汁液流出来,缓慢而有力地挺进的同时,轻笑着说到,“怪不得口渴呢,水都在下面流着……” 夏槐被他的插入占据所有心神,根本分不出精力回驳。她清晰地感觉到他青筋盘虬的肉茎重重挤了进来,她的阴道被他逐渐塞满,被挤压得一点儿空气都不剩下了。 他还在抵入。 “嗯……”夏槐被戳到G点,穴内的媚肉都开始不自觉收缩,他却还在往前顶,甚至抓着她乳房的手劲也在加大,她害怕地求饶,“不要再进去了、要被顶穿了!” Chris动作一顿。 他迟疑了片刻,松开捏着她奶子的双手,细腻白皙的雪乳上印着他的指痕,像被他凌辱过似的。Chris的视觉有点被刺激到,本还勉强控制得住的欲望瞬间暴涨,他伸手将夏槐捞起来,搂入怀中——他不能再看她了。 “啊啊啊!” 体位的变幻令肉棒无需再挺进,便挤到了更深处。 尽管对夏槐来说,他已经顶到她的极限了,她的内壁不可能再被他往内扩张,但Chris的棒身还是留有一截在她体外,她根本没有将他整根吃进去。 她趴在他肩头,被他轻轻托起身子,一颠一颠的,承受他的入侵。肉嘟嘟的娇臀被他握在掌心,他的手掌很大,可以握住她一边一个臀瓣,托着她上上下下,主动吃下他的肉棒。 Chris控制着力度,对他来说轻轻的颠颤,对夏槐来说已是狂风骤雨。她的奶尖儿擦过他的胸膛,磨得他没能被满足的兽欲呼啸出笼,他终于没了耐性,十指抓着夏槐的臀瓣加速上托。 “嗯、太快了……”夏槐感觉自己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她知道Chris开始要放开手脚,与她大动干戈了。她软着声线哀求,“我不可以、我吃不进去了……啊啊!” Chris在加速中,出其不意的骤然松手,令夏槐全身重量都下沉,花穴在一次又一次的抽插中被扩张,他终于在她完全下坠的那刻,尽根没入,一上到底。 “呼……”他得偿所愿地吁气,他快乐得眯上了眼,“好舒服。” 肉棒终于都被整根裹住,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 夏槐的穴口坐在了他的囊袋上,他似乎不急着发动,而是细细品尝这与她全然水乳交融的快感。 “Cinderella,你好乖啊,真的全都吃下去了。”Chris还不忘了鼓励夏槐,“我动一动,可以吗?” 夏槐十指都没力气掐他,只好气若游丝地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肩颈。被他抱着肏的感觉舒服又刺激,她以为自己会逃,却在被他贯穿的那刻下意识迎合。 对于夏槐小动作里的暗示,Chris已了若指掌。 她没反抗,或是叫停,就代表可以继续。 Chris想,就好比他们俩的关系,也是在这样的询问与默许、大胆与羞怯的推拉中,层层递进的。 Chris开始托起夏槐,用她紧窄的花穴,直上直下地吞咽他的性器。囊袋在她落下的瞬间,拍击她的花唇,几个来回后,她的穴口就被摩擦得发红发热。 这个体位对夏槐来说已经很深,但对Chris来说,不过是找了个角度把自己全部放进去她体内,他其实本可以更深入。 Chris恨她太过娇小,又爱惨了她的娇小。 没有哪一刻是不被裹得头皮发麻,想要直接射出来的。 与本能抵抗,还真是违背天性。 Chris摩挲夏槐纤细的后颈,她的呼吸扑打在他的肩胛骨上,有点急促,他想安抚她。夏槐却会错意,后仰起脖子,偏头吻过来。 她从来都没有那么乖巧地主动吻过他,她更多的是顺理成章地回应他。 Chris探出舌头,与她温柔地相濡以沫。 若是下身颠得太重,她就在他口中求和,软软的舌尖舔弄他的舌苔,祈求他的手,在她下一次落下时不要这么快收力;他若一动不动的将她托高,她浑身都被他捧在半空,棒身从花径内抽出来,沾满了透明的花液,她的舌头离开他的口腔,停留在他的唇瓣上,浅浅地勾勒他的唇形,亲昵又缱绻。 这样上下不知多少个来回后,夏槐感觉自己口中的津液都被Chris卷去,下身的水还在源源不断地湿润着两人,她有些口干舌燥,撤开自己的唇舌,“好累、可不可以,休息一会儿?” Chris眷恋地啄了一口她的唇珠,“是不是又渴了?” 此刻的他很温柔,下身的动作也很缓和,夏槐点点头,以为他会短暂抽出来放她去喝水。 但Chris不愿跟她分开,他长臂一伸,够到水杯,里面还剩半杯他刚刚没喝完的纯净水,他帮夏槐握着杯子,等她全部喝完后,他又粘人地吻了过来。 “唔、我才……” 夏槐觉得Chris这厮实在是蔫坏,他给她喂水,再从她身上汲取水分。她分出几分力道去捏他的耳垂,想让他缓一缓,Chris却故意搅动长舌,把她的话语声击碎。 夏槐觉得眼前的男人仿佛有用不完的体力,颠着她全身的重量上上下下是非常耗费体力的事,他丝毫不减速,还有越来越快的趋势。 剧烈的摩擦将夏槐的内壁擦得越来越热,虽然一直流出蜜液作为缓冲,但久而久之也变得越来越少,她盘在Chris背上的两腿开始难以控制地下滑,就连夹住他的力气都已殆尽。 “Chris……”夏槐再次讨饶,“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我真的不行了……” 闻言,还没享受够这个体位的Chris思忖一瞬,抬眼认真地看着夏槐说:“那你叫床给我听。” 咬(h) 听完他的要求,夏槐觉得还不如任由他出力,让他像个打桩机一样,自娱自乐就好了。 见夏槐不回话,Chris托着她的双手故意早早撤力,夏槐被贯穿感俘获,脸皱成一团,唇边也不自觉溢出一声娇吟:“咿呀……” 这种无意识下自然而然的叫床声,让夏槐羞愤不已。 Chris却憋笑得胸膛震动,差点坐不住。 “别笑了!”夏槐捶他一记,“你好烦!” 床笫间的斥责,说是打情骂俏也不为过。 Chris享受着夏槐的拿乔,他改为单手搂在她腰间,手掌往下寻到她的脊椎骨处,另一手掐住夏槐的腰作为固定,突然前后挺动起来。 夏槐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就摆脱了Chris双手的依托,坐到床上。她的双手往后撑在床面上,上身与Chris之间的夹角变大,令Chris能继续看着她高耸软绵的奶子,随着他的起伏晃动。 初次尝到性爱的快感,Chris对任何事都好奇。 他耸动臀部,斜斜向上抽插时,因她身体后仰,所以乳波是横向摇摆的,嫣红的乳珠是令人垂涎欲滴的青枝艳果;但当他掐着夏槐的腰固定,肉棒一动不动的杵在她体内,用手掌摁在她的尾骨上迫使她前后配合,挤出穴内所有空气时,她的乳肉连同乳头上下晃动,像在不断点头索要,鼓舞着他挺进。 Chris忍不住伸手,两指捏住夏槐的奶尖儿,往自己嘴里送。他俯首,虚虚咬住她的顶端,娇嫩的乳头擦过他的牙齿,随着他的抽插与按压,变幻方向。 “Chris你在干嘛?!”夏槐小声惊叫起来,“不可以咬!” 还在“做实验”印证自己的动作与感官一致的Chris吐出她的奶头,安抚性舔舐一番后,复又将被他舔得湿漉漉的奶珠含进口中。 “嘶——” 他的牙齿磕到了夏槐的乳晕边缘,夏槐被那一瞬间的坚硬碰撞刺激得倒吸一口凉气。 夏槐下身被他剧烈抽插着,上身还要被他这般磋磨,她忍无可忍地捏住Chris的耳朵,“不许用牙齿了!你是狗吗?” Chris停下来,抬头望着夏槐,可怜巴巴的眼神真的很像一只正在被训斥的大金毛。 他哀怨地说,“你这语气确实像在训狗。” 夏槐听闻此言,愈发气急败坏地拧着Chris的耳朵,“松口。” Chris不但不舍得把乳珠吐出来,反倒加快了下身耸动的频率,灵活的舌头也变本加厉地重重舔弄。 牙齿倒是收回去了,但是夏槐的脾气收不回去了。 别看夏槐平日里性格温柔婉约,一派淑女作风,但她可是摇滚乐队主唱齐远葵女士的亲生女儿。那种只可意会的桀骜不驯,不轻易流露表面的反骨与叛逆,是刻在DNA里的。 夏槐双手抵在Chris肩头,推拒他迫使自己迎合他的按压,抵抗了没一会儿,就发现力量悬殊。她再次言简意赅地警告Chris,“松口,Chris!” Chris正是精虫上脑,插得正欢的时候,耳朵听见了也没往脑子里过,直接忽略了夏槐的挣扎——她整个人都在他怀中、口中、身体中,她要如何能逃脱呢? 见Chris大约是疯魔了一般,怎么叫停都无效,夏槐决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她原本搁在他大腿上的两腿重新曲起,因为姿势的关系她无法全部盘上他的腰,她只用脚丫子,摸索到Chris尾椎骨的地方,细嫩的脚跟对着那处使劲地磨。 他的肉棒突然在她内壁情不自禁地一颤。 含弄她乳珠的舌头也倏忽一顿。 夏槐知道,她找准了位置。 她见他有些迷茫地抬头,她假意要与他亲昵,捧起他的脸,让他误以为她要吻他。 脖颈交错的瞬间,夏槐骤然偏头咬住了Chris性感凸起的喉结。 “呃!” 比Chris的喉结更性感的,是他抑制不住的呻吟声。 清亮的声线倏忽下压,变得醇厚低沉,性感至极。 他的喉结被夏槐用牙齿锁在她口腔中,而夏槐顽皮的脚掌还在不断地摩挲他的尾椎。 这两处都是Chris极为敏感的地方,他过去并不知道,却在精囊危险地紧绷时,恍然大悟——他这是被夏槐捏住了七寸啊。 更要命的是,夏槐上面那张小嘴叼着他喉结挑逗,下面那张小嘴也在使劲吸吮他的棒身。 “唔、不行了……” Chris的手已经从夏槐的尾骨撤开,他捏拳锤击床面,爽到天灵盖的刺激感让他的射意奔涌而来。 夏槐此刻完全还原了Chris咬她奶头时的恶劣,报复性地咬着Chris的喉结不肯松嘴。 “啊!” 这一声依旧是从Chris嘴里喊出来的。 他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射了出来。 精液灌进夏槐的甬道,她被他射精的同时,高潮感翩然而至。 夏槐觉得自己潮涌的点来得莫名其妙,但她的潮水确实说来就来。 “唔!” “呃!” 两道呻吟声撞在了一起,夏槐在高潮的瞬间,应激性地重重咬了下Chris的喉结,Chris猝不及防地发出喑哑的第叁次呻吟。 炙热的阴茎抖动着射出了一注又一注的精液,娇软的花穴席卷着浪潮倒灌在肉棒上。 夏槐终于在铺天盖地的海浪中,松开牙关。 Chris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阴恻恻的,带着些许怒意,“这么喜欢咬是吗?” 夏槐不怕死地挑衅,“我叫你松口了。” “你以为把我咬射了,我就会放过你吗?” 他射完第二次后,才完全软下来的阴茎从穴口滑出来。 水实在是太多了,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男女媾合后暧昧气息,一时间根本分不清是谁的体液更胜一筹。 夏槐缩回两腿,双手撑在身后,带动身体往后移动,“你别过来!” “呵,”Chris痞痞笑了一下,他喉结处血红色凹陷的牙印,像是催命符一般,勾起他浑身所有暴戾的欲望,“忘了告诉你Cinderella,我有时候啊……” “是会变疯狗的。” @Chris:大金毛发疯中 @夏槐:说好的第一次不要太刺激呢? @一直写肉的作者:那个、你们不要在床上打起来啊 踢(h) 夏槐从未领略过Chris的运动神经有多强大,他的筋骨继承了亚洲血统的灵活敏捷,体格却近似于欧美运动员的精壮健美,爆发力惊人。 来不及逃撤的夏槐还没看清Chris的动作,整个人就被他掀倒在床铺上。 甚至惊呼声还没脱口而出,就被他反应迅速地捂住了嘴。 徒留那双水灵又明亮的桃花眼,扑闪着细密纤长的睫毛,无辜地呆望着压在她身上,气息危险的男人。 大金毛露出了他黄金猎犬的本性,狩猎开始—— Chris从夏槐看上去细嫩无比的脖颈下口,张嘴就吸上她脉搏跳动的颈侧,舌头抵着下排牙内侧发力,只吸一下,就撤开来。 脖颈处的肌肤太薄,Chris看着那轻轻一吮就消不下去的吻痕,克制地闭了闭眼,头往下移。 玲珑有致的锁骨看上去有些诱人,他的呼吸喷在她凹陷的肩窝里,她想躲,却被他另一只手从肩后绕过来固定住,供他亵玩。 瞄准锁骨后,Chris没留力,吻住那处狠狠吸了一口。 “唔!” 夏槐被那力道吸得两腿想在空中乱踢,但她的四肢和胴体皆被Chris扎扎实实地压制在身下,两人赤身裸体地零距离相贴着,他的身体变化也一五一十的回传到她身上。 “啵!” 嘴唇离开时发出粘腻的啜吸声,他调转方向,正要换另一边锁骨吸吮,却跟夏槐紧蹙的眉眼撞上,他松开捂着她口舌的大掌,让她有机会与他谈判。 “起来!” 还真是倔呢……Chris在心中暗笑,没想到他温柔的未婚妻在床上,还有如此强硬的一面,比跟他吵架的模样有趣多了。 毕竟吵架他吃亏,床上打架他总不可能输了吧? 夏槐见Chris身体纹丝不动,脸上表情似在神游,她当即猜到他在盘算什么,“你是不是觉得,你只要把我死死压住,我就奈何不了你?” 从她开始拽文咬字的语气中,Chris嗅到了暴风雨降临前的气息。他不敢说话,这时与她辩论,就是自讨苦吃。 他收回与她对视的目光。 埋头伏在她两乳间,不敢再用力吸吮啃噬,只好伸出舌头到处游走,像是请了位格外会调情的说客,想要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调停。 夏槐却不买账,她阴阜又被男人硕大又不知疲倦的硬物抵上,她若此刻默许,他便又要连番作弄,好将她肏服。 她伸手抓住Chris的短发,拇指摁在他太阳穴,妄想迫使他抬头离开自己的乳房。Chris头是越抬越高了,但他搂着她肩膀的手臂,对抗着两人身体的重量,也借助她往上施力的姿态,生生也将夏槐的上身连同他一起抬起。 力量悬殊的二人,一个拼了命要让对方远离,一个轻而易举就借力使力,让两人不得不紧贴着。 最要命的是,就算这般相互抗衡着,他也照样舔着夏槐的乳肉,一刻都不停歇。 “嘶!” 夏槐被他舔到肿起的乳尖,倒吸一口凉气。 Chris心虚地将舌头转回乳肉上,然后松开掐着夏槐腰肢的手,伸过来攥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捏,她就被迫放过他的短发,与他十指相扣。 夏槐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软化,一时间放松了警惕,Chris见她身体不再紧绷,就开始疯狂舔舐她的身体,从乳缘到乳沟,从肚皮到肚脐。浑身上下都被他舔得湿漉漉的,身体软得没有一丝力气。他埋头一味舔弄,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嘶哈嘶哈的声音。 真的像只疯狗一样。 他舔到夏槐的肚脐时,夏槐就开始浑身瑟缩,她怕他再下一步,就要去舔她糊满粘液的穴口了,她排斥地一直往下挪动身体,不让他的唇舌有机可乘。 “别躲,让我看看!” Chris出声制止夏槐的逃撤,虽然她不配合,他也可以强压着她硬上,但他怕夏槐受伤。 湿润的唇吻到了大腿内侧,鼻尖已经闻到了浓郁的精液味。 原来刚刚射了这么多啊…… Chris掰开夏槐的两腿,凝望她腿心的泥泞,正专注着,耳边突然传来夏槐的低吟。 “Chris……” “嗯?” 他抬眸,以为她叫他,是有话要说。 来不及看清夏槐的脸,他轻扣住她两腿的手被她突然抬腿的动作挣开。 “呃——” 迎面踢来一脚丫子,Chris门面被夏槐击中,他身体不受控地后倒。 “Damn you!” 夏槐躲在盥洗室,浑身酸软地洗完澡,再出去时,Chris盘腿坐在床上,背对着门口不知道在干嘛。 夏槐带着一身柚子花香靠近,看到他手里拢握着自己肿胀的性器,正上上下下撸动着自慰。 Chris垂着脑袋一言不发,显然是夏槐刚刚那一脚,把他的嚣张气焰都折腾没了。他的脖子上还挂着夏槐的牙印,夏槐这才发现自己前头下嘴有多重。 她还对他骂了脏话。 出于这种微妙的愧疚感,夏槐倾身从背后抱住了他宽厚的背脊。 Chris身形一滞。 “你还没好呀?”夏槐想着她去洗澡清理那些粘液就花了十几分钟,总共加起来都过半个小时了,他硬到现在都还没射,真是可怕。她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去安慰他,只好在他耳畔温言软语,“刚刚不该踢你,也不该骂脏话的,不好意思啦!” 勇于承担自己的错误,是父母从小教给夏槐的准则。 所以哪怕是在床上这么特殊的场景下,夏槐还是坦诚地对Chris道歉。 Chris被她软软的奶子贴着后背,她整个人从身后抱住他的姿态软和亲昵,他像是被摸了下巴的小狗,立马开心地摇尾示好:“没关系,我也不该凶你,对不起。” “那你还要多久啊?” “这、让我怎么回答啊……”Chris闭眼,她的香气让他的血液加速沸腾,已经硬得疲乏的下体也隐约有了喷射感,“你不用帮我了,你刚洗完澡。” 夏槐本来也没打算上手帮忙,她好奇地盯着Chris的动作,他的肉棒颜色不深,盘虬在上面的青筋很容易就被看到,顶端的铃口处溢出前精,是随时都会喷射出乳白色精液的勃发状。夏槐看了会儿,就觉得有点眼晕,她生怕他射得太高溅到她脸上—— 毕竟几周前,她曾亲手帮他擦拭掉,他射到地板上的精液。 “Cinderella,”Chris请求她,“你可以吻我一下吗?” 他这样好声好气的跟她说话,夏槐哪有拒绝的道理。 她垂眸,吻上被她狠狠咬过的喉结处,她学着他舔弄她的技巧,轻轻吸吮。 “啊!” 才亲了一下,他就忍不住了,精关一松,稀薄了一些的精液随着精水喷射出来。 明明没有被溅到,夏槐还是觉得自己被他射出来的体液包裹住了。 就好像那一刻,他从没离开过她的身体。 就好像那一刻,他牢牢地抱住她,将所有奔涌而至的爱欲,都灌注给了她。 夏槐抱紧Chris,下巴抵在他肩头,耳畔是Chris的粗喘,她的心跳得格外剧烈—— 原来,她比她想象的,还要喜欢他啊。 搭(h) 第二天一早,前夜“纵欲过度”的未婚夫妻二人都没有醒来,生理时钟都叫不醒早起意志强大的Chris。 原因无他,不过是半夜里夏槐热得踢开了被子,没有被子后又被冷气吹得身子冰凉,不自觉靠近Chris这个热源,动来动去的,Chris意识还没醒,休息了半天的老二就被她先蹭醒了。 彼时Chris眼皮重得根本睁不开眼,但介于“起夜”和“晨勃”交界时间的性器硬得他完全无法接着睡,他像在纽约时,第一次吻夏槐那个夜晚一样,急得抓耳挠腮。 只不过此夜夏槐就在他的房间,抱着他沉沉睡去,Chris在“蹭蹭就好”还是“自己解决”之间迟疑须臾,便毅然选择了前者。 Chris把内裤再次褪去,正烦恼夏槐迎面对着他的姿势,他要如何才能进去时,睡梦中的夏槐似心灵感应一般,突然把一条腿搭到了Chris的腰上。 大概是搭的角度还挺舒服,夏槐甚至又凑近了些,阴阜都贴上了Chris的小腹。Chris粗长的性器早在她的腿搭上来时,就找准空隙插了过去。他满满晃动臀部,蹭着夏槐被布料裹住的花唇,以求安慰。 蹭了一会儿后,他越蹭越来劲儿,双眸在黑暗中睁开,他找到夏槐的内裤,将中间那块布料悄然拨开。 “嗯……” 夏槐在梦中被蹭湿,唇边溢出一道似有若无的轻吟,Chris以为自己听错了,继续忘我地磨着夏槐娇嫩的腿心,直到耳畔再次响起她的喘息,Chris唇角开始抑止不住的上扬。 他将肉根回撤几寸,粗大的龟头挤压夏槐的穴口,那里湿漉漉的,不需要做前戏他就可以塞进去了。Chris控着力缓慢进入,夏槐搭在他腰上的腿也帮衬着撩得更高,以便自己的花穴可以最大程度地容纳他的巨大。 Chris已经射过叁次了,他也知道再继续做下去对身体不太好。 但他硬挺的性器进入过夏槐软到极致的身体,再用别的方法纾解都仿佛是在饮鸩止渴。 而她似乎开始越来越来适应他,至少第二次完全进入的时候没有丝毫阻碍,她也没有再叫疼。Chris在不断的探索中领悟,这一次他会用更温柔的方式让她享受。 肉棒渐渐整根插入后,夏槐随意放在Chris肋骨上的小手已经捏成了拳。她的意识也在随身体的变化苏醒,但她仍然是困顿疲乏的,不欲动作。 Chris开始柔和地挺进,夏槐感觉自己被他搂入怀中,他入得更深了,但她觉得好满足,好舒服。不同于前几次的酥麻感,他缓慢抵到更深处时的快感,像温泉水温热流淌,将她浸泡得发软发热,呼吸都带着雾气。 体温开始蒸腾,Chris踢开被子,将自己的热度渡给夏槐。褪去蛮力的较劲,不再凭借爱意任性撞击,他所想要的,只不过是被她由内而外的裹紧。 夜色沉沉,闭着双眼的二人面对面相拥,她的娇媚吞咽着他的耸动,月光很安静很安静,透过窗户照在这对合二为一体的男女身上,极尽温柔地将他们笼罩。 后来谁也不记得这个夜晚到底是怎么收场的,或许只有月亮才知晓。 太阳横冲直撞地照射在Chris身上,他眯着眼挡住刺眼的光芒,他的房间并不总是阳光普照,但这一天好像格外明亮。Chris还没恢复知觉的手臂被夏槐枕在颈下,他闻到夏槐身上熟悉的馨香,垂首吻过她的发顶,他才去看她乖巧可爱的睡颜。 “Cinderella,”他故意闹她,“我去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嗯。”她发出软糯的喉音,然后转了个身,转出他的怀抱。 后脑勺重重碾过Chris的手臂,他咬牙捱过那种磨人的酸爽,发呆好一阵起身,才翻下床,没走几步,又忍不住大步迈回来。 他撑手在夏槐耳侧,粘人地啄了口她的鼻尖。 再来是她微微撅着的嘴唇,夏槐自我保护意识很强地翻了个身,背对Chris。 本以为恼人的小狗已走远,哪知下一秒,那吻落在她颈侧的小草莓上。 夏槐伸手要去拂开,身后的人见好就收,精神充沛地直奔盥洗室。 Chris并不擅长烹饪,他做的沙拉好大一盆,叶子也没切细,圣女果都是整颗往里丢的。牛排倒是煎得不错,撒的玫瑰盐量也刚好,就是一人两块的配比,未免有些夸张。 夏槐的习惯是先切完整份牛排,再叉着吃。Chris见状直接拿来食物剪,叁下五除二就迭了高高一座牛肉山,递给夏槐。 “我吃不了这么多的。”夏槐自我坦白,“我不算小鸟胃,但确实属于去吃自助餐一定血亏的那类人。” Chris挑眉,“可是你昨晚消耗了很多体力,应该要及时补充营养。” 昨晚。 他这般举重若轻,夏槐要是害羞,反倒显得她扭捏了。 她抬眸正要回话,目光却扫到Chris喉结上显眼的牙印,已经从鲜红的颜色,变得淡了些。 但那个位置的牙印,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你多吃点吧。”夏槐避开他灼热的视线,“我还想留着肚子吃冰淇淋。” Chris面不改色的点头,“也是,毕竟我才是主力。” 他没细说是什么主力,暧昧的用词令夏槐愈发面红耳赤。 她用捧着沙拉碗大口咀嚼菜叶的动作掩饰自己的羞赧。 嚼了会儿便觉得颞颚关节都有些发酸,而罪魁祸首被牛肉塞了满嘴,看上去确实是饿坏了。 “噗嗤!” 莫名其妙,就觉得这画面温馨又带着喜感。 两人绷不住笑意,在餐桌上不顾形象地望着对方捧腹大笑。 夏槐把叉着圣女的叉子举到半空,“干杯!” 没有由来的干杯。 或许也是带了点不可言说的由来的,但她不明讲,和他说“主力”一样晦涩又暧昧。 “干杯!” 回应夏槐的,是Chris叉起的一块厚切牛排。 IPhO-国际奥林匹克物理竞赛 芝加哥的夏日到了傍晚便不再燥热,夏槐拿了个色泽快融进夕阳里的西柚,坐在院子的摇椅上,慢慢剥去带着清香的外皮。 Chris去找音箱了,夏槐把西柚一瓣一瓣地剥开,露出内里橘红色果肉。她突然想起有一种口红的色号,叫西柚色。 真奇怪,怎么就没有人称之为“葡萄柚色”呢? “嘿!” 一道响指声后,Chris歪着脑袋跟夕阳争抢夏槐的注意力,他举起音箱问她,“想听什么呢?” “deca joins的《海浪》!” 有凉风吹拂而过,Chris听到歌词唱的是,“这就是我的生活,太阳在坠落,海浪在发愁,不停地退后。” 他问夏槐,“为什么海浪要发愁呢?” 夏槐不假思索,“人才是要发愁的那个吧。” Chris吃了一瓣西柚,又涩又酸,他皱眉,“我现在最愁的就是,这瓣西柚我是咽下去还是吐出来?” 夏槐轻快地笑起来,抬手捏住他下巴,“张嘴。” 那一整块果肉都完好无损地躺在他的舌上,夏槐倾身去吻他,将果肉过渡到自己口中。刚想撤回唇舌,Chris的舌头突然挤进她口中,果肉在挤压中爆开,酸涩的果汁四溢,夏槐尽量将果肉卷过来。 他却中途反水,与她争抢起他讨厌的西柚来。 果肉的清甜滋味像香水的后调,细品一番才能尝出回甘。一瓣果肉被搅得四分五裂,接吻的人只是要接吻,而不是饮食。 一吻吻到夕阳从西柚色变成了浆果色,紫调的霞辉倚在天际,闲闲罩住院落中好不容易分开的二人。夏槐从Chris怀中直起身,她要去切歌。 “你不喜欢随机播放吗?” Chris帮她把手机解锁,他有各大视听app的会员,刚刚夏槐用的他手机挑歌,现在一曲毕,跳到了一首节奏感很强的歌,夏槐耳朵被吵到,当即不再与Chris缠绵。 “很不喜欢……听到不好听的歌会让我觉得不舒服。”夏槐拧着眉头严肃地说到,“这可能是被我妈妈潜移默化影响了,她经常在路过影音店、餐厅或者服装店,听到让她皱眉的歌,她会二话不说就走人。如果实在是走不了的情况,就会让老板换歌。” 说完,夏槐又补了一句,“所以她其实很少出门。” “你妈妈真的好酷啊!”Chris感慨到,“我们全家都很爱听她的歌,尤其是Arthur,堪称死忠粉。” “我知道,Arthur跟我说过,他小时候还会在房间挂我妈妈的专辑海报,跟她并排的是C.罗纳尔多。” “那你知道我小时候墙壁上贴了谁吗?” 夏槐大胆猜测,“周杰伦?” Chris失笑,“不是Jay,我很喜欢他,但我不太会追星。我贴的是居里夫人。” 夏槐瞪大了眼睛,“你喜欢物理?” 他明明是个Marketing和Journalism双学位的“文科生”。 “过去很感兴趣,但是高中去中欧参加完IPhO回来,我就不喜欢了。” “能去参加IPhO就已经非常非常厉害了!我记得在中国,那些可以入选参赛的队员,几乎都能保送北大清华。”夏槐有些崇拜地看着Chris,“你可以多说一些吗?” “好啊,”见未婚妻难得对他产生了兴趣,Chris便陷入了回忆中,娓娓道来,“那一次一如既往,中国队所有队员都斩获金牌,我们队加我有叁个华裔,听说我一开始没有奖牌,但我们的最终成绩是两金叁银。这件事其实也很funny,我们领队当时发现所有黄皮肤的人里,只有我拿Honourable Mention,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领队可以看队员答题卷,他阅卷完算过我的总分应该可以拿奖,于是跟组委会提出质疑,也不知道是组委会真的把我的experiment的积分输错了,还是因为我是黄皮肤的美国人……总之修正后,我积分排名有上25%,所以拿到了银牌。但是也因为我们提出复议,全部成绩都二次确认,一个本来和中国选手并列第一的Kyrgyzstan选手被取消了成绩,并且没有人知道原因。” “我觉得你不要多想,”夏槐到这时发现,Chris也不总是自信满满的,“你还记得你experiment的部分解答表现如何吗?” “好像还可以,因为解答完毕我就可以去玩了,加上前一天休息得不错,喜欢的球队赢了球,我当时还蛮放松的。” “那就好了嘛!”夏槐嘟囔了一句,“说什么黄皮肤这种敏感话题啦!” Chris笑着耸了下肩,“我只是觉得,要正视这件事。” “你还没说为什么就不喜欢物理了呢?” “我也不知道。”Chris鼻子有些酸,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耐心问过他,为什么会放弃自己喜欢的一件事了,“当时全世界各地的中学生大家聚在一起,搭坐火车去看阿尔卑斯山,它真的好美,哪怕在夏天,积雪融化的样子,也依旧很美。闭幕式也是很热闹的,我们每人都领到一个比膝盖还高的巨型叁角巧克力,而我当时没有找到那个Kyrgyzstan选手,莫名就觉得很遗憾。” “你为什么想找到对方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想要安慰TA?”Chris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因为回国以后,我就不喜欢物理了,我跟妈妈说我要把居里夫人的海报收起来,我妈妈说‘Good job’……因为这句话,我气得一整周都没帮她买牛角包。” “你真可爱!”夏槐毫不吝啬地赞美他。 她想,Chris可能不是真的不喜欢物理了,他只是不想再参加物理竞赛了,那样美好又惊险的经历,任谁经历过一次,都会心有余悸吧? “不过我突然想到我也参加过有且仅有一次的比赛,是日本的滨松国际钢琴比赛。日本人好像特别看重肖赛,再来就是他们本土这个比赛了。我当时是因为妈妈有个制作人朋友,我跟着她见面时,那位叔叔提到这个比赛在DVD海选阶段,问我要不要投一个试试。我就在录音室弹了一首曲子,”夏槐语速飞快地说了曲名,“他很喜欢并且觉得一定会进入第一轮预选。你猜后来怎么样?” Chris望着夏槐灵动的双眸,他笑得很舒展,“你入选了?” “当然是——没有啦!”夏槐脆声笑起来,“我那个水平,瞎猫再怎么碰死耗子都不会入选的啦!但是后来被我妈妈在录电台的时候作为背景音乐公开了!这样我就已经很满足啦!Chris,你猜猜我为什么会选这首曲子?” “因为你正好学会这首?” “也算是,但因为当时我人就在日本嘛,我唯一看过的日本电视剧就是《交响情人梦》,是我中学转学第一天,音乐老师放给我们看的,里面男主弹奏过这首曲子,我印象很深所以就弹了这首。”夏槐又想起一些事,“哦对了对了,有一本日本小说《蜜蜂与远雷》,讲述的就是滨松国际钢琴比赛,NHK前几年还拍摄了纪录片,就是我‘参赛’的后一界,拿了第二名的钢琴家还在决赛弹奏了那曲子!” “听上去好有故事性!”Chris停顿了一下,“可是我没听过这首曲子……sorry!” “It’s Okay!”夏槐伸了个懒腰,“我们还要吃晚餐吗?” Chris被她转移话题的善解人意暖到,“你不是还想吃冰淇淋?” “那我们来找部电影边吃边看吧!”夏槐边说边往屋里跑,跑一半突然回头,凶巴巴地对Chris警告,“但是不准看恐怖片!” 正要去暂停音乐的Chris立马停下动作,无辜地举起双手,“选择权在你!” 那一晚,Chris和夏槐窝在熟悉的沙发上,荧幕上还在播放着画面唯美的阿尔卑斯山下的爱情故事,夏槐在舒缓悠扬的音乐声中,枕在Chris肩头睡着了。 她手上的手机还停留在朋友圈的编辑界面,她说她要把看到的电影里美好的镜头分享出来。 文案也已经打好了,Chris看到后忍俊不禁。 -夏天就要看雪山- Chris替她按下发送键,然后也难得一见的发了一条朋友圈。 内容很简单,是转发了一首他从未听过,但与他未婚妻颇有渊源的一首钢琴曲。 -下次去看雪山要听的曲子- 【Rachmaninoff Piano Concerto No.2 in C minor, Op18】 MMA-综合格斗 周五阳光明媚没有出门,到了阴雨连绵的周末才发觉荒废了假期。 Chris一早醒来就开始做家务,昨天烘干的床单被套放在洗衣机里忘记取,他只好将床具都再烘一遍。 夏槐还在睡。 她昨天在沙发上睡着后,被Chris抱进房间时吵嚷着腰疼,Chris帮她揉了半天,她举着手机当着他的面看他剪辑的和Ewa他们出游的Vlog,她的出镜只有相机广告那个特效,评论区铺天盖地的cp粉还在磕糖,只有少数几条评论在说,Chris无意间入镜,或是不看镜头的时候,脖子都是歪向另一侧的。 另一侧,自然便是镜头外,他未婚妻的那侧了。 Vlog被剪辑成叁段,这才播出第一期,评论就破千了,比往日Chris和Ewa的双人视频流量还多。夏槐和Chris开玩笑,“以后是不是上街都得戴个口罩,以防你被认出来的同时,我也被人抓包?” Chris用掌根轻轻按压她两边腰窝,心不在焉地回答,“我没那么有名气,之前也只是在学校被同学认出来过。” “说起来,毛佳朗上次给了我一个视频,我还没时间看……” “什么?!”Chris掌心一翻,夏槐被他调转方向,“他什么时候给你的?在纽约?” “是啊,你这么紧张,不会真是什么十八禁的内容吧?” “如果我说是,你就不看了吗?” 夏槐被他的话逗笑,“内容是Arthur二十岁生日时,你得陪他看的东西吗?” Chris抿唇,嘴角下压,饶是这般不悦,他也说不出脏话,“虽然很羞耻,但不是那种东西。还有,我也没答应Arthur要陪他看GV。” “拜托,你弟弟下个月就要二十了,还不清楚自己的性取向,你做哥哥的,陪他看看怎么了?” Chris不买账,“他不清楚就让他自己看,为什么看这种东西还要我陪着?” “就跟我不敢一个人看恐怖片一个道理嘛!好奇心旺盛,但又怕自己接受不了,总归有个人陪着,被吓到的时候还有人帮忙按暂停。” “我们确定要在床上聊这种事?”Chris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有这时间,还不如做些睡前运动!” “不行不行!”夏槐翻滚着身体躲开他,“今天不能再做了,我腰都快断了!” Chris本来就是吓唬吓唬她,他从身后抱住她索吻,“那亲一亲,就睡了。” 夏槐睡了一个好觉,醒来看到窗外的雨丝绵密,心中欢喜。 她赤足跑下床,要上二楼的阳台观雨。 Chris切了盘芒果,从厨房端出来,看到她行色匆匆的这一幕,单手将她揽住,他哄着夏槐让她先去穿鞋洗漱,他会把早餐送到二楼阳台。 于是一整天,两人都腻在二楼,夏槐的领地。他做事的时候她静静看雨,一看就看到腿都发麻。他停下手头事帮她按摩,她却不怀好意地考验他,她没穿内衣,俯身过来的时候,那对玉兔似的奶子从吊带宽大的领口露出来,没有动情的时候整个顶端尖尖的撑起布料,乳肉却保持着浑圆饱满的形状。 还能闻到奶香味。 Chris毫不客气地伸手进去,掏出来一个握在手心,夏槐尖叫一声,骂他流氓。 “不是你勾引我?” 夏槐举起从他身后摸到的手机,“我拿手机啊!” Chris失笑,竟然真是他会错意。反正都已经握住了,他不肯松手,“我看看还肿不肿。” “不肿也会被你捏肿的!”夏槐抓住他的手腕,“放过我吧,我还没好呢,真的!” Chris也不好说她娇气,毕竟是他将她弄得吻痕遍布身体,昨天她洗完澡出来还小声抱怨了一句,淋浴器的水柱打在身上她都觉得疼。 “那你放手,我也放手。”Chris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捞起夏槐已经不再发麻的小腿,用她的脚心在自己发硬的性器上重重摁了一下,“我又硬了。” 夏槐无奈地收手,控制着脚的力度替他踩了一下,“那要弄出来吗?” Chris抓住她脚腕,不让她再胡来,他深深一吐纳,“我忍一忍。” “嗯?” “等你今天恢复好了,留到明天晚上再继续。” 夏槐周一要回学校,Chris则是要训练到周五,分别近在眼前。 夏槐闻言愣怔须臾,“你是打算憋到明天,然后一次性弄死我吗?” “一次性?”Chris笑得很天真无邪,“我想要无数次性!明天至少叁次性!” 对于他的理解力,夏槐腹诽,这个时候中文怎么又变差了?故意的吗? 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夏槐有个关系亲近的大学同学在芝加哥工作,听说夏槐周一要回学校,而她正好周日也要去Durham参加婚礼,就想让夏槐搭周日的早班机陪她一起回去。 “可是她为什么非要你陪她搭飞机?而且周日的婚礼,她早上才要回去,不怕来不及吗?” “因为她有惧高症……然后结婚的人是她前男友,她是要去砸场子的……不能提早去。” 帮夏槐一起收拾着行李的Chris停下来看了夏槐一眼,“你会陪着她砸场子吗?” “她前男友是我在圣法兰中学的同学,又跟我考到同一所大学,所以其实我跟他认识更久。他也给我寄了电子请帖,但是我说我最近在芝加哥赶不回去,回绝了。”夏槐酝酿了一下措辞,“事实上我是觉得他太渣了,我不想对不起Ming,哪知Ming会突然叫我陪她去啊!” “你还真要陪她去砸场子啊?!”Chris坐不住了,他放下行李箱,去找手机,“我去跟教练请假,我陪你一起回去!” “别!”夏槐环抱住Chris的腰,“我不会有事的!放心!Ming拿过MMA的女子冠军!” Chris放下手机,神态突然变得十分乖巧起来,“Cinderella,你放心,我绝对不是渣男!” 夏槐笑倒在他怀中,“你就算是,我也不会让Ming来帮我K.O.你!” “此话怎讲?”Chris这几天跟夏槐学了很多她初中时学的文言文,中文水平突飞猛进。 “Arthur应该会先替我教训你吧?” Chris沉吟片刻,点头,“但他打不过我。” 夏槐脸色一变,“你还真想做渣男啊?” “冤枉啊!不是你先做的假设吗?” 听到他说“冤枉啊”的怪里怪气,夏槐一秒破功,“好啦,不逗你了!我们早点睡吧!” Chris这只粘人的大狗又趴到了夏槐身上,两人像厚片吐司似的黏在一起,亦步亦趋地往床上倒下去。Chris翻了个身仰躺到床上,裆部一柱擎天的景象有些凄凉。 夏槐默默挪动身体,背对着他,肩膀抖动。 “我看到你在偷笑了!” “我就是突然想到了你下午说要‘无数次性’的豪言壮语……” “……” “哈哈哈哈……” VincentHsia-夏津帆 在飞往南部的早班机上,Ming和夏槐聊天,聊她毕业后的工作,聊她的感情状况,聊她所知道的夏槐。 “以前在班上,大家都想要和你一组课题报告,因为你聪明又善良,又温柔得不会给人压力,很多男孩子都喜欢你,就连女孩子都说你是‘Princess Cinderella’,我真的很羡慕你,又对你嫉妒不起来。”Ming补充到,“你看,在没有和你成为朋友前,我就如此喜欢你了!” 被酷姐姐突然告白,夏槐有些害羞,“谢谢你,Ming!” 夏槐和Ming不属于闺中密友类型的关系,但两人自从专题同组后,就保持联络,彼此关心。夏槐知道Ming是那种不善言辞,但会一直默默看着她陪伴她的朋友,在她失去之杭之前,她只将自己和之杭之间发生的事告诉了Ming一个人。 当时Ming对于她的苦恼有些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还要继续跟她做朋友呢?在我看来你们之间有一道裂痕,但你一直在缝缝补补,只有你一人。” “因为,她是我认识很多很多年的好朋友,我一旦认定一个人是我的朋友,就很难割舍掉一段友谊。”当时陷在痛苦中的夏槐如此解释到。 “可是你已经无法再继续修补了不是吗?友谊从来都不是靠追的,Cinderella,你有那么多朋友,为什么要执着于她一个?” “她是我最最亲密的朋友啊……” “Come on!”Ming激动地打断她天真的朋友,“如果你想要亲密关系,大可不必追逐友谊,你应该去谈恋爱!” “可我,并不喜欢谁。” “那你就去尝试喜欢一个,你想喜欢的人!” “我遇不到呀!” “总会遇到的!” …… 如今时过境迁,Ming看到夏槐身上的变化,很是替她感到高兴,“Cinderella,忘了恭喜你,遇到了喜欢的人!” 早上Chris送夏槐到机场时,Ming已经安检完先去喝咖啡了,没有和夏槐传说中的“未婚夫”打照面。但她一看到夏槐,就觉得她的状态不一样了,是浑身上下都闪耀着被爱的光芒的“Princess Cinderella”。 “Ming,希望我的好运可以分给你!”夏槐心中有些不忍,想开口,却又觉得不妥。 Ming道破她的欲言又止,“你是想劝我不要去大闹婚礼,教训那个渣男?” 夏槐摇头,“我会坚定地站在你这边的,无论你做什么决定!” 她只是觉得,为了一个渣男,不值得。 “那我找个工具人去恶心那对狗男女,你也支持吗?” “诶?” “我的暧昧对象是女方公司老板,他邀请我去做他的女伴!” 夏槐愣怔片刻,“你真的只是因为恐高,让我陪你搭飞机啊?” “不然呢?” “我才是那个工具人吧!”夏槐忿忿道,“我家Chris在包里放了好重一根棒球啊!” 与Ming分道扬镳后,夏槐抱紧Chris装了根棒球棍的旅行包,走在校园的烈阳下。这个包就是Chris用来塞叁箱避孕套的那个,因为她带的登机箱塞不下,Chris怕Ming砸场子的时候顾不上她,非要她带着防身。 现在看来除了引起校警的格外注意,别无二用。 夏槐的宿舍还没有退,他们学校的研究生住宿环境很优渥,叁个女生共用一个独栋,她的房间在二楼,她有提前告知室友们今天她会回来。夏槐按下门铃,等待着室友来开门。 “Surprise!” 夏槐被戴着墨镜穿着亮片吊带短裙的鬼马二人组吓到,门内堪比圣诞轰趴的隆重程度更是她踟蹰不前,她看了眼手表,“现在真的是下午两点而不是午夜吗?” 室友二人,一人拽住夏槐一边,将她拉入门内,“拿来吧你!” 接下来的五天,除了周一夏槐去系办跟系秘处理了共同指导的行政流程,之后的每天,两个比她小一届即将毕业的室友,拉着她一起横跨南部疯玩。 周六是夏槐他们学校的毕业典礼,夏槐原本就是打算回来参加室友的毕业典礼,才没有提前退宿的。Chris也知道夏槐要和她待了近五年的地方好好道个别,这一周他都没怎么打扰她。 夏槐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次来她就是要跟室友们,以及在校园里的师长朋友们,好好道个别的。真到了分别的时刻,难免还是有些伤感。夏槐在室友的毕业典礼上遇到了老院长,老院长还记得夏槐,夏槐是去年他们院的毕业生代表。夏槐跟对方寒暄几句,正要回去落座,院长旁边一个西装革履的华裔男人突然叫住了夏槐。 “嗨,你是Vincent Hsia的女儿?” 夏槐没想到“异国他乡”,有人认识她爸爸也罢,这人竟然还知道她是Vincent的女儿。对方直接用的中文,所以她切换成中文从容道是,对方这才解释,“我是H. annuus的美区负责人苏政,在公司年会上见过你的照片。” 若不是对这位苏先生过于陌生,夏槐差点当场笑出声。 “因为爸爸不喜欢拍照,所以用的是我们一家人出游时的合照吧?”夏槐一想到公司年会大屏幕上出现家庭合照的这一幕,就止不住笑意,“那场面应该很滑稽吧?” “不滑稽,大家都觉得很温馨!董事长给每一位员工送上了祝福和礼物,还有从中国寄来的明信片,大家都非常热爱H. annuus这个大家庭!” 关于明信片的事,夏槐倒是知道,每年圣诞节前夕爸爸都要写一打明信片寄到美国,还有一年寄给她的都寄错了地址,害她还专程跑去纽约取。 “谢谢您的夸奖与付出,但‘董事长’这个词最好别被爸爸听见了,他最讨厌别人这么叫他了。” 闻言苏政勾唇笑起来,看到他的笑容,夏槐才发觉这位负责人似乎风华正茂,并不像他打扮的那般年长。还有他方才与她握手,手上也没有钻戒。 “好的,大小姐!”苏政毕恭毕敬地对着夏槐微微颔首,“请帮我跟Vincent问好!” “好,没问题!”夏槐施施然笑开,毕业典礼就要正式开始了,工具人小夏要去帮室友录影拍照了,告别前她对苏政说,“对了,我叫夏槐,下次有机会再见面,您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苏政又笑了下,这次的弧度比刚刚的还更大一些,“好,再会,夏槐!” #没什么戏份但确实是love line的男二出现了 #全文正经男二是我们Arthur才对... #没写到肉渣,下章再放吃醋狗狗出来舔人 浴室(h) 毕业典礼结束后,两个室友的家人来宿舍搬走了她们的物品,夏槐前几天陪她们出去玩有点晒伤和中暑了,人还没缓过来,不想立马订机票走。她宁愿去睡酒店也不想一个人睡在宿舍。 其中一个室友恶狠狠地对她说,“狠心的女人,现在知道你被豪车接走那天我们俩的感受了吧?” 另一个附和,“吸点汽车尾气聊表诚意吧你!” 夏槐毫不客气地回怼,“有什么汽车尾气比Phantom Tranquillity的尾气更干净吗?” “F**k!” “S**t!” 一阵咒骂声后,夏槐突然将两人揽入怀中,虽然她们俩比她小一届,但她们叁个其实是同一年出生的,她们俩本科生能住进研究生宿舍,是抽中上上签撞大运才住进来的。住在一起一年间,叁人共同创造了很多美好的回忆。 夏槐最难过的那段时间,实验室不敢去,系上休息室她被反锁过一次就没再去了,是室友们陪在她身边,跟她说,还有她们在这儿。 夏槐知道,其实她是很被命运眷顾的人。 她看着那两辆渐渐驶远的轿车喷射出的尾气,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Durham的雨说来就来,一点儿都不讲道理。 夏槐突然提起裙摆,朝着快要消失的车影追去。 夏槐已经很多年都没有淋雨了,遑论在雨中奔跑。 上一次她离开Durham抵达芝加哥那天,芝加哥也是狂风骤雨。 可是她在那一天,认识了Chris。 现在,她好想Chris啊。 泪水夹杂在雨水中,扑溅到撑在膝盖上的手背上,夏槐跑不动了,在雨里边哭边喘息。她哭的时候是没有声音的,只有喘不过气时发出轻微的气音和抽噎,像只小奶猫在嘤咛。 “是谁家小猫没带伞,在路边淋雨被我看到啦?” 清亮又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夏槐愣在原地,她不敢转头,怕这一切都是她因为期待而产生的幻觉。 头顶的雨水不再狠狠砸到脸上,有一道人影在靠近。 直到那个短发微卷,穿着纯色短T的男人弯下腰,把脸凑到她跟前,她在眼泪中,确定是他的不期而至。 淅淅沥沥的雨水,争先恐后地坠落,伞下的世界安静,拥挤。 夏槐在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Chris关切的目光,她静静看着他,不说话。 “夏槐,”Chris知道眼下并不是最好的告白时机,虽然他很强烈地表达过他对她的喜欢,眼神的、肢体的、镜头的……但他还没来得及正式地、发自内心地对她说,“我喜欢你。” 他说,我喜欢你。 他在雨幕中,为她撑着伞,说喜欢她。 天地都在瞬息间,变得明亮几许。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粒又一粒地夺眶而出。 空了的蚌壳被海水温柔地浸润,他的拥抱比水还轻柔,是月光笼罩在她身上,将她融化。 “呜……” 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夏槐终于不用再压抑缱绻又沉重地困住她许久的情绪,她哭出声来,犹如婴孩破啼般放肆。 “Cinderella, my Cinderella……”Chris低声轻唤她的名字,宛若吟唱,“没关系的,我在这里,你就不用再淋雨了……” 夏槐听到这句话,心中所有狼狈与逞强被击碎,她将他抱得更紧,怎么用力都不够。 原来被雨淋湿也没有关系,雨不停也没有关系。 会有人不顾一切赶来,为我撑伞。 等夏槐和Chris回到她空荡荡的宿舍,窗外的雨势已然减缓。 Chris的T恤和夏槐的裙子都湿了,Chris找了块浴巾给夏槐擦拭水珠,见她情绪逐渐恢复稳定,他才开口问道:“你要先去换个衣服,洗个热水澡吗?” 夏槐想了一下,“换个衣服就好,我等等要退宿,我们去住酒店好了。” “好,都听你的。” 夏槐正要感动Chris对她百依百顺的态度未免太过温柔,下一秒他不解风情的话袭来,简单又粗暴。 “那就不去你房间做了,到酒店再做。” 夏槐差点把浴巾甩到他脸上。 然而夏槐的浴巾不但没有甩到Chris脸上,还被他解开丢到了地上。 酒店浴室内,湿热的雾气还没有散尽,两道人影迭在半透明的玻璃墙上,一双白皙的手贴在玻璃上,不断下滑留下指痕。 氤氲中,依稀能看出这是一对正在交媾的男女,肉贴肉地撞在玻璃上,缠绵。 “啊!” 结实而有力的手臂横过夏槐的腰际,她被身后的男人压在玻璃墙上,那对饱满浑圆的半球被挤得变形,扁扁地贴在布满水汽的玻璃墙上,发硬的乳珠顶着冷硬却透明的墙面,身下的撞击连带着奶子一起晃动,他的胸膛紧贴着她光滑的后背,一手按住她的小腹,将她锁在他的桎梏与墙面间,无法逃脱。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就连他怎么闯进来,怎么抱住她突然将她压到玻璃墙上,夏槐都不记得了。 只记得他捞起她一条腿,粗大火热的性器在她穴口顶了几下,她还没开始反抗,他就顺着洗完澡还没擦干的湿润水珠,一下子插进去甬道里。 “啊、Chris……” 她被他顶得尖叫出声,“太深了!” 没有一丁点前奏的强行进入,加上从背后站姿贯穿的体位,这种出其不意的刺激感令夏槐瞬间喷出潮水,差点瘫软到地上。她的双手没有着力点,只能用掌心撑在玻璃墙上,胡乱滑动。 “哼,”他用鼻音闷哼着轻笑了一下,“我还没完全进去呢,宝贝。” “不要、不要再进去了……我不可以了,呜,真的Chris,不可以再挤进去了……啊啊!” 夏槐才喷过水的身体敏感又湿软,Chris毫不犹豫的抵入逼得她惊叫声连连,“呀、太深了、怎么还可以往里面,不、我要被顶穿了!” Chris被夏槐最深处的细窄箍住,他闭着眼享受这种噬魂入骨的感觉,耳畔回荡着她越来越急促的娇喘,和她咿咿呀呀的呻吟。 “好涨……肚子被撑起来了、呜呜……你不要欺负我了,好不好?”夏槐被Chris的强硬弄得胡言乱语起来,她开始拍打着玻璃墙,祈求制造出噪音,让Chris分神,听听她说的话,“我们去床上好不好?我真的站不出了……” “不好。” Chris按住夏槐为了挣扎不断挥舞的双手,玻璃上的水珠沿着指尖划过的轨迹坠落,杂乱无章的画面比他们刚刚淋的那场大雨还要触目惊心。 就连水渍,都在为这场淫靡暴烈的交欢铺下伏笔。 Chris抓着夏槐的手心贴到玻璃上,他低头附在她耳廓,温热的呼吸喷得她肩膀一缩。他细细打量着她的反应,他可真是喜欢她喜欢到了骨子里,就连她皱眉,他都觉得可爱又迷人。 “我刚刚下楼买安全套,你猜我遇到了谁?” 夏槐不想听他遇到了谁,她只关心他为什么要买安全套,“酒店不是有吗?为什么还要去买?” “尺寸不够大,而且才两盒,怎么够用?” “你真想肏死我吗?” 夏槐假意要嘤嘤啼哭,却被Chris阻拦。 “是啊,听到有个男人擅作主张要帮你升级到presidential suite,我就不打算放你出门了。” “什么男人啊?我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啊!”夏槐无辜的回驳还没说完,就被他狠狠撞了一下,“太重了,呃、别那么重了啊!呜呜、玻璃会被撞碎的……” “撞碎?”Chris冷嗤,“那正好啊——” “正好让那个野男人知道知道,你和你的未婚夫在房间里做什么事,才会把浴室的玻璃都撞碎!” 话音落,Chris才抽离到半途的肉棒,再次重重撞进夏槐体内。 《欲望电梯》(H) Chris和夏槐到酒店后,夏槐还要卸妆就让Chris先去洗澡,他洗完她就正好卸完妆进去洗澡。Chris翻了下抽屉,发现两盒避孕套size都不合,他下楼去超商重买,回来路过前台,正好听到有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在跟前台的人说,要把1053的客人升级成总统套房。 前台的人要替他查询资料,Chris盛气凌人地走上前,“我就是1053的客人,我并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替我换房间?” 那个男人显然没想到会被Chris撞见这一幕,他面露难色地交代,“是这样的,我的Boss与夏小姐的父亲是旧相识,他希望夏小姐在Durham住的最后几天可以舒服一些……” “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是不需要。”Chris不清楚对方是以长辈的身份体恤小辈,还是夏槐的追求者以父辈的名义擅作主张,无论哪一种他都觉得不可取,“请转告你的Boss,夏槐小姐和她的未婚夫在一起,很安全。请他放心。” 说完,Chris利落转身上楼。 却越想越气,越想越不对劲。 回到房间后听到浴室没有水声,隔着半透明的玻璃墙,他看到夏槐正在用浴巾裹住自己曼妙的胴体。 呵。 外人哪懂什么情趣,总统套房宽敞曲折,怎有机会看到这番美景? Chris打开浴室的门,在夏槐的惊呼中,霸道地将她摁在玻璃墙上,一上到底。 “Chris、Chris!”夏槐被身后男人粗暴的挺入震慑,她被他连贯猛烈的插入搅得话不成句,丰满的乳房贴在玻璃上被压得越来越紧,她不适地讨饶,“不要再这么重地压着我了,胸磨得好痛……” “胸?”Chris的手插进夏槐的奶子下缘和玻璃之间的空隙,他捏了几下弹性十足的乳肉,手感细腻软绵得他想一手捏爆,“你说‘奶子’给我听听好不好?‘胸’听起来好干涩,不如‘奶子’有劲。” 夏槐被他的虎狼之词激得差点背过气,“你好色啊!这么羞人的话都说得出口!” “不是我色,”Chris继续暴烈快速地挺动,他的手还塞在那里,堵着夏槐的乳肉,揉捏把玩,“是你太好肏了!” “哪里都是软乎乎的,摸起来、抱起来都很舒服,舒服到只要一碰到你,就想要插进你的身体里,跟你黏在一起,怎么都不分开!” Chris口中念念有词,下身撞击的力道也丝毫不削弱,气息平稳得听不到丁点粗喘声。 “嗯、嗯嗯……不要说了、Chris,轻一点,呃呃!我、我不行了……” 反观夏槐,吟哦声和语无伦次的求饶声交织响起。 她腿软得根本就站不住,双手撑在玻璃上的力气根本无法抵御Chris狂风骤雨般的侵袭,她的身体不断下滑,他只顾着捏她的奶子,仿佛抓住她的双乳,就可以将她整个人提在半空,无论他的抽插多么猛烈,他都能保证她的奶子不会从他的掌心逃脱。 甚至他还往后退了半步,腾出更多的空隙在他这堵肉墙和浴室玻璃之间,跟她玩起了游戏: 每当夏槐的身体坠落时,他一动不动地顶到最深处,任由她被地心引力狠狠往下掼,穴内的软肉撑到最大程度来吞咽他的粗硕。而他的双手还托着她的雪乳,仿佛在替她减少身体下坠时的重量。 直到她的身体弯到九十度,腰部凹陷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他略微变幻肉棒的角度,拇指伸到她背后,掐着背脊与乳缘,将她上半身抬起的瞬间,腰腹与臀部积蓄的力量猛然爆发—— “啊!!!” 夏槐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Chris顶了起来,双脚都快要离地了。 而他再次将她紧压在玻璃墙上,不顾一切地把她往上顶,像是要把她送上天堂一般。 他快速抽送几下,便故技重施地停下动作,静止不动地抵在她最深处,双手握着她的奶子掌控着她上半身落下的幅度,等性器感受到她瑟缩的媚肉再也无法扩张,他就猛地将她往上一送。 “啊啊、哦……Chri、s!嘤……我要、喷出来了……” 她开始不自觉地抽噎,嗓音已经喊哑了。 夏槐感觉到才退却不久的浪潮再次汹涌地涨起,张牙舞爪地朝自己扑来——她又要高潮了。 Chris就是要夏槐高潮。 他爱死了她这副模样。 被他肏得神志不清,手拍打着玻璃不想下滑,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在他的挺动下,急剧下沉到他想要的角度。后入的滋味爽得他腰眼都发麻,但他一点儿都不想射出来,他只想要一次又一次地插入她,把她顶到高处,恨不能将她顶穿。 “咿呀——” 夏槐在Chris第叁次把她往上送时,喷出连绵不断的春水。 温热的水噗呲噗呲浇灌在Chris的马眼上,他隔着薄薄一层膜都觉得自己被浇湿了。 他动作不停,继续不管不顾地逆着水花将夏槐顶起,她疯了似的哭喊起来,声音娇软得令人怜悯。 “呜呜、不要了……不要再进来了……” 夏槐根本抓不住任何东西为支点,来对抗身后紧贴着她,力如蛮牛的男人。她双脚都离开地面,脚尖都不用再绷直踮起……他怎么可以这么野蛮? 用肉做的棍子把她整个人都顶了起来。 “啊啊!” 托着奶子的双手倏忽卸力,夏槐加速坐下去,翘臀撞到他根部茂密的丛林,尽根没入后他的囊袋也拍打在她的腿根处,要是再大力些,他可能要把睾丸都撞进她身体里面。 夏槐在这样上上下下的折磨中,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恐惧。 她想起了她人生看过的第一篇黄文,名字叫《欲望电梯》。大概讲述的是一个辣手摧花的变态男主,会在公司大楼的电梯里侵犯独自下班的女职员。而那些女生最后都在电梯中,因为自由落体和那个变态惊人的性能力,在持续不断的高潮中,性窒息而死。 夏槐在雾气四散的玻璃反光中,逐渐看到自己模糊的脸,双唇嫣红眼神迷离,发丝凌乱地散在耳后与肩上。而她饱满硕大的乳球正一颠一颠,随着身后男人的顶弄起伏跳动着。 她的神志越来越模糊。 她像是乘坐着电梯,被他加速捧高,再重重下坠。 他逼着她一次又一次的高潮,像《欲望电梯》里的那个变态一样,将她的理智逼到死角。 夏槐绝望地哭了起来。 如果Chris真的是变态的话,那她会不会和文中那个警花一样,逐渐麻木到失去知觉,然后在无限下坠的电梯中,高潮而死。 ...... “嗯!” Chris突然闷哼了一声。 夏槐的意识被这道呻吟声破开。 她睁开眼,恍然间发现自己竟然趴在了酒店雪白的大床上。 “Cinderella!”Chris终于快要射出来了,“你刚刚被我肏晕过去了……” 夏槐被他撞得浑身颤动。 她身体沉重得十根手指都展不开,她累倒在松软枕头间,她没有窒息,她还在急促地呼吸。 但她连破口大骂的力气都消失殆尽,还要接着听到Chris死不悔改的声音,在她耳后说—— “谢天谢地,我终于把你肏醒了!” 强取豪夺主义(h) 夏槐娇小柔软的身躯陷在洁白宽敞的大床上,这家酒店的床垫弹性出奇好,Chris趴在她细腻光滑的美背上,下身深深撞进去她体内,床垫随着他的用力挤压而塌陷,待他渐次抽离力道松弛,床垫便紧跟着回弹。 下压时夏槐被他挤得无处可逃也罢,抽离时,这可恶的床垫竟然还将她的身体往上送。 像是张着下面那张诱人的小嘴,亟亟追着他退出去的肉棒,缠人地吞下他的巨大。 夏槐的脑子还有些晕乎乎的,趴在床垫上至少不用像被压在玻璃墙上那般,还需要体力维持站姿。她的意识缓缓回笼,耳畔男人变粗重的呼吸一下一下喷涌在她的肩颈与耳朵上,可夏槐仍是连动一动下巴闪躲的力气,都使不上来。 “Cinderella,你下面的那张小嘴好馋啊,都不让我退出去,我一走,它就吸着我,好舒服啊!” Chris见夏槐醒来后目光逐渐清明,明知自己注定会被她怨怼,但他还是忍不住,变本加厉地索要与挑逗,他就是要把她的遮羞布都扒光,狠狠压着她说尽荤话。 他不但要说给她听,还要教会她,性爱从来都不是什么需要遮掩矜持的事。 他喜欢听她被肏到高潮时的尖叫,一点儿也不刺耳,反倒像春药一样催着他胀大;他喜欢她已经被顶到无处可逃时,拍着玻璃求饶的哭喊声,潸然泪下的破碎感简直是在他性癖上疯狂跳舞。 所以他失控地将她肏晕了过去。 他太喜欢埋在夏槐身体里的感觉了。 甚至比喜欢她的感觉还有更浓烈,更畅快。 喜欢她要小心翼翼,要步步为营,要伪装成没有心机的小狗摇尾巴,绕着她团团转,也不一定能真正讨好她。 Chris从来都不相信什么狗屁的吸引力法则。 他是坚定的强取豪夺主义。 只能说,幸好夏槐出现在他面前的前提是——她是他的未婚妻。 若她是别人的未婚妻,在他处遇见,他非得将她抢来不可。 所以当他与她在浴室里做爱的时候,他想象她本不属于他。她是觊觎者的珍宝,是窥探者的神女,是他可望不可及的月光。 他要在月光消失前,将长夜渡尽。 他撕碎了她的完美无瑕,他把她捧在手心狠狠蹂躏,他用肮脏卑鄙的精液洒满她纯白的胴体。 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真正拥有了她。 而不再是水中捞月,雾里看花。 “Cinderella、Cinderella……” 他一遍又一遍地轻唤她,像在喃喃自语般,说着情话。 “你再高潮一次,我就射给你,好不好?” 夏槐欲哭无泪。 她都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他却一次都没射出来。 “我亲亲你,你把舌头伸出来,就代表你同意,不伸出来,那我今晚都不射出来,一直肏你肏到天亮,好不好?” Chris的话音还没落下,夏槐就启唇,迅速地吐出了一小截红嫩的舌尖。 “这么迫不及待啊!”Chris笑起来,“那看来我得更加卖力了!” 他含住夏槐湿滑的小舌的瞬间,臀部下沉猛地加速抽插起来。 “嗯嗯……唔、嗯……” 夏槐被他吻着闭不紧双唇,呻吟声自喉间溢到唇边,她舌头被他吻得发麻,下体被他插得水声阵阵,噗呲噗呲的声音越来越响。 口中攻城掠地长舌突然退场,内壁紧绞着的肉棍又胀大了一圈。 “要射了!” 夏槐听到这句话,瘙痒难耐许久的软肉像是找到了一个截点,她不自觉咬紧了他,上面咬的是他的下唇,下面咬的是他的阴茎。 “啊……” Chris肆意地叫出声。 精液射出的速度比声带振频更快,像子弹一样突突发射,将子孙精都喷射进避孕套内,喷射量多得惊人。 “啊啊啊!” 夏槐也被他射得再次潮喷。 与前几次不同的是,这次她喷射出的液体像失禁了一般,一注又一注,猛烈汹涌。 “呜呜呜……”夏槐把脸埋进枕头里,哑着声音问到,“我是不是被你肏到喷尿了?” 还在余韵中回味的Chris被逗乐。 他把手探到身下,摸了一把两人混杂着的浊液,先自己闻了闻,显然除了他浓稠的精液和她酸甜的爱液,没有什么其他异味。 他装模作样,把头凑到她耳边,煞有其事地吓唬她,“嗯,我的Cinderella尿床了……” “呜呜呜、你走开……呜呜呜……” 夏槐伤心地哭起来,她好想骂他,可比起骂他,她觉得自己被肏到尿失禁这件事更让她绝望。 “别哭了宝贝,我骗你的!” 事情似乎被他闹大条了,Chris开始低声下气地哄人。 “你滚开!你还要压我压到什么时候?”夏槐恢复了些许力气,反手推搡Chris,“你把你那根坏东西退出去!以后再也别想进来了!” “这可不行,你这么说,那我就更加不敢出去了!” “你混蛋!”夏槐懒得再与他争执,她自顾自接着哭。 Chris只好先抽出肉棒,摘下湿淋淋的避孕套丢进垃圾桶后,赶紧把夏槐翻过身来。 夏槐没力气挣脱他的拥抱,被肏过后的身体软得像是没有骨头,倚在他结实宽厚的胸肌上也是一种享受,她抽噎着哭诉,“你这个坏蛋,你真的太凶了!在浴室里把我肏晕就算了,到了床上还这么狠,就连我晕倒都不肯停下来,你还是人吗?你真的太过分了!呜呜……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你说什么?!” 听到她最后一句,Chris的脊柱像弹簧般弓起,他怀里的夏槐被他掐着腰,轻而易举地掉了个儿坐起。 他紧盯着夏槐,两眼放光地攫住她的眼神,不准她有丝毫逃撤与犹豫。 比将她压在浴室玻璃墙上时的目光,还凶狠,紧迫盯人。 夏槐嘴角下压,秉着满腔怒意忿忿道:“我说!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话毕,Chris的吻气势汹汹袭来。 夏槐又被他吻得没了力气。 任他予取予求。 缠绵悱恻的一吻毕,Chris眉眼上扬眼底满是笑意地看着夏槐说—— “所以你喜欢我啊,Cinderella!” @夏槐:这家伙在说什么废话?! @Chris:她说她喜欢我诶!!! @装聋作哑的作者:所以肉好吃吗?明天还吃吗? 舔喉结(h) 空气都因为Chris这句话凝滞半晌。 夏槐憋红了脸,耳根都发烫。 他下定论的方式,比让夏槐直接告白都来得羞耻。 不久前还激情四射、春光无限的大床上,这对年轻的男女暧昧地对视。 夏槐先受不了Chris火辣炙热的眼神,她本就身无寸缕,他赤裸的注视疯狂又胶着,夏槐在他再次开口之前,利落探身,偏头避过他挺拔的鼻梁,以吻封缄。 这个吻的意义直接又干脆—— “是啊,我就是喜欢你。” 夏槐用软软的舌头勾住他的舌头,他总是用舌头吻她舔她,说出叫她措手不及的话来。 他任由她缓慢缠绵地吻着,也不热烈地回应,只用自己强大臂力将她整个人托高,夏槐自觉地将两腿盘上他精壮的腰,坐在他身上尽情与他拥吻,又湿又热。 “嗯……” 她又发出了小猫嘤咛的喉音,是他伸出舌头勾缠住她的,霸道强硬的气息卷土重来,他还是那个赤忱热情,她一主动就难以自控的Chris。 相拥的姿势逐渐变味,Chris两腿间才熄火不久的粗大越吻越坚硬,他抓着夏槐的翘臀把她往他身上一送,想让她才闭合不久的花缝离自己远一些。 本就靠在他身上的夏槐被他往上一托,乳珠擦过他硬梆梆的胸肌,她一阵酥麻。 Chris从她舌尖的颤动感受到了,他暂停这个吻,“只是亲吻,就爽到了吗?” 夏槐也很喜欢跟Chris接吻,吻到浓情蜜意时他突然停下,她欲罢不能地咬了下下唇。 Chris看到她的动作,瞬间想起他射出来的瞬间,她死咬着他的下唇和下体,他爽到低吼出声,而她也剧烈地潮喷与尖叫,边哭边喷出好多水,害他激动得射了好多精液。 真想把自己掏空。 把所有肌肤相贴的、水乳交融的,都献给她。 献给他美丽温柔,勇敢大胆的未婚妻。 “Cinderella,”Chris叫她,“吻我。” 不是命令的口吻,而是在她羞怯、还不够直白的青涩期,明晃晃给她递出的橄榄枝。 他在教她,教她如何表达爱意,如何与他相爱。 夏槐弯起唇角,明眸善睐,大概就是形容她这样的女孩子。 “不要。” 她娇俏地往Chris的眼睑上吹气,在他以为她真的拒绝了他时,柔软的嘴唇下移到他的脖颈,轻啄一口。Chris按捺住要追她吻的欲望,静静等待,她的第叁个吻落在他嘴角。 她拉开一段距离,眼底噙着明亮的笑意。 Chris启唇,话到嘴边又咽下,夏槐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天使爱美丽》!” “《Amélie》!”Chris也展颜笑开,“我记得没错,中文翻译得果然很优美!” 总算知道他为何欲言又止,竟然是在试图说出电影的中文名,夏槐无奈,“现在是聊翻译的时候吗?” 虽然刚刚她脑海中也一闪而过之前看过的解读视频里说的话,开了会儿小差。 “Once more?” 夏槐点头,闭眼等待他回以她叁个吻。 却听到他畅快的笑声。 “我说的是这个‘Once more’!” Chris将夏槐放倒在床垫,俯身罩在她身上,虎视眈眈的性器拍打在她大腿内侧,“啪”的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硬挺肿胀的肉棒与白腻弹滑的大腿形成色差,一硬一软,画面淫靡色情,将亲昵暧昧的氛围打破。 夏槐用手臂盖住自己的眼睛,眼不见为净—— 真不知道该说他是有情趣,还是没情趣呐! 而Chris则伸长手臂去捞避孕套,再次开封戴上后,在夏槐的默许下,缓缓将性器驶入才离港不久的浅湾中,那里水泽丰沛,总是很湿润温暖。 Chris眷恋这种和风细雨式的性交,他想他会产生这种眷恋是因为迁就夏槐,她享受,所以他更享受。 她在他的温柔拍打下,张开两腿,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容纳他。 Chris发出舒爽的喟叹声,低沉拖长,“嗯——” 好色啊。 夏槐着迷于他的呻吟,撑起上半身去咬他的喉结。 只露出雪白的牙齿,轻轻咬一口。 舌尖抵上去,往上舔,再随着他的喉结滚动下移。 “呃……”Chris被夏槐舔喉结的动作爽到头皮发麻,应激性地挺身往她体内重重一刺。 “啊!” 这一下,是裹着蜂蜜的温柔刀。 破开他温驯柔和的假象。 是他即将大动干戈的预告。 “Chris,这一次轻一点,好不好?” “好。”Chris退出去,缓慢地抵进来,“这样可以吗?” “嗯!”夏槐抱紧他回应。 他再次抽离,夏槐却有些空虚。 “啊!” 他加速了。 夏槐的虚空感被填满,她不再需要他的轻柔,他的粗重猛烈才是刚刚好的。 年轻又青涩的爱人,磨合了千百次的进退,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最适合的节拍。 夏槐发自内心觉得,Chris对她的认知有些误差—— 她岂止是喜欢他呀! 她爱他爱得要命! 冷气充足的酒店大床上,娇小白皙的女孩,被高大壮硕的男孩压在身下,咿咿呀呀的呻吟声在房内回荡着,清亮短促的,间或沙哑悠长的,久久才停歇。 夏槐的额发被汗湿,垂下来贴在鬓角,她的双眼已经不能再清醒地睁开,只能朦胧地眯着,泛起透亮的水光。 Chris射了好久才停下来。 这一次她好乖巧,强行忍耐着,等待着他,同时与他攀上巅峰。 他抱着夏槐紧紧压住她,将两人高潮后的余韵持续拖长。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伏起身,夏槐身上的重量一轻。 他的吻停在她嘴角,并没有深入。 再来是细长的脖颈。 还有泛红的眼睑。 像电影里的男孩一样,回吻美丽的女孩。 “嘴角是爱意,脖颈是欲望,眼睑是思念。” 夏槐再次想起了不知何时看过的片段解读,她与Chris对视,眼底闪着耀眼动人的光芒。 “Do you love me?” 俗套又浪漫的反问。 “Of course I love you!”换来的是他的坚定真挚的回答,“Cross my heart!” PrimalScream-裸奔 夏槐和Chris在Durham的最后一天,乌云笼罩在鳞次栉比的大厦之上,Chris戴着耳机在忙工作,夏槐在给David教授写邮件。Chris先放下电脑,转头看向趴在电脑前,悠闲地翘起两腿,脚丫子撞着脚丫子玩的夏博士。 “夏槐。” “嗯?” “你几岁了?” “快二十二了。” 本来只是想调侃她的动作像个小朋友的Chris一怔。 “什么叫快二十二?你生日在——” “冬天。”夏槐头也不抬的解释,“当时我爸在普林斯顿上班,我妈在宾大读博,为了能让我爸见证我的出生,我妈胎动后执意要跟我爸‘中途相会’,所以我出生在宾州与新泽西州交接处的一家私立医院。” “太神奇了!你竟然比我小半年?” 夏槐算了下日期,“四个半月。” “那我也是哥哥!” “嗯,Arthur还等着你这个哥哥陪他看GV呢!” “……” 等夏槐忙完手头的事,才发现Chris真的脸很臭地在xvideo上查GV。那画面有些不堪入目,夏槐幸灾乐祸地给Arthur发消息,“搞定你哥了,明天有人陪你看片了。” Arthur几乎是秒回:“Nice!但先说好,我提早赶去芝加哥是为了脱离那对七老八十还喜欢秀恩爱的夫妻,不是来吃你们俩狗粮的!” “你哥最近很爱听人叫他哥哥,你多叫他几声,说不定他就考虑直接陪你去Gay bar溜达溜达了。” “你不知道我哥有‘Gay圈天菜’的雅号吗?” “等你确定取向后,说不定这雅号就归你了。” “这福气不必给我。” 第二天一大早,Arthur和Chris还有夏槐一起从机场碰面,路上夏槐突然说想吃年糕,Arthur被赶下车去外带一家韩餐。等他拎着纸袋回来时,敲了半天窗户他哥都没把车子解锁。Arthur叹气,想了想小时候他们的父母也是会这样,把他们兄弟二人赶下车去点餐,然后等他们回来时半天不开车门。 那时他年幼无知地问比他大两岁的Chris,“哥哥,爸爸妈妈在车里干嘛?为什么一直不开门?” Chris:“他们在打啵。” 时隔多年后,Arthur还是在车门外,只不过在车门内的人,从他们的爸妈,换成了他哥和他的未婚妻。 …… 叁人吃饱喝足后,夏槐连连灌水解渴,Chris给她拿了桶冰淇淋,然后视死如归地站起来,举起双手起誓,“我虽然不恐同,但我看不来两个男的做爱,万一等会儿露出什么不适应的表情,请原谅我!” 夏槐把他手拉下来,“你快坐下!” 片子开始。 画面的冲击力有些大,Chris率先别开眼,接吻那些倒还好,毕竟有时候街头就会看到胆大的同志或拉拉拥吻,但超过这个尺度的,他就有些接受无能了。 他正想去观察Arthur的表情,却看到夏槐正津津有味的,研究着人体构造。 虽然只是爱情动作片,但她仔细观察别的男人的性器,还是会让Chris有些暗自不爽。他打算看看Arthur的反应,如果他一个人能看,他就要拉着夏槐回房间了。 ——这小子人呢?! 手机响起了消息铃,Chris解锁一看,是他亲弟弟发来的讯息。 Arthur:哥,其实我早就知道我不喜欢男的了,今天这GV是夏槐跟毛佳朗打赌,只要她挑战成功一件你的“十件绝不可能做的事”,毛佳朗就把当年他剪辑的片子后半段发给她。 Chris猛地去找电视遥控器,却发现夏槐一手捏着遥控器,一手捏着手机,显然是已经成功捕捉到他看GV的一幕。 Chris绝望地捂住脸,苍天啊…… Chris和毛佳朗在刚成年那会儿有个赌约,Chris列下了十件他绝不可能做的事。只要毛佳朗打破一次他的“flag”,他就要再录一次那个羞耻的裸奔视频。 毛佳朗送给夏槐的那个存了近1G视频的USB,前半段是他们朋友几个第一次去露营看流星的视频。视频录了叁天,录到最后一天的时候,毛佳朗和Chris比赛打水漂,十局打出水花数更多的人胜出,输的人要被惩罚。 当时毛佳朗还在HMS就读,他们学校有个传统叫Primal Scream,简单来说就是在期末考前一晚一边裸跑一边尖叫着绕操场跑两圈。Chris说要赌就赌大的,谁输了谁就在各自的最后一科期末考前一晚裸奔。 结果身在有裸奔传统的学校的毛佳朗以50:49的一个水花优势,打败了来自没有裸奔传统的学校的Chris。 最要命的是,那一年毛佳朗比Chris先结束期末考周。他一考完试,就屁颠屁颠地搭了私人飞机,火急火燎地赶到Evanston来监督Chris裸奔。 那个夜晚,Chris至今都不想回味第二次。 而毛佳朗手持录影机,在镜头背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表情,Chris现在想起来都气得牙痒痒。 这件事他发过毒誓,不会把视频发给第叁个人看。 但毛佳朗手上有Chris裸奔视频这件事,还是从一起露营的朋友口中泄露了出去。以至于后来他们每次聚会都要打一些很无聊的赌,以勾引毛佳朗交出视频。 但毛佳朗很有原则,在烦不胜烦的第N次拒绝公开视频后,他唯一做出的条件让步,就是万一哪天有人挑战成功“Chris绝不可能做的十件事”中的一件事,他就会让Chris再裸奔一次——因为男人之间的赌约,输了一次就想扳回一城——Chris不幸遇上了毛佳朗,这家伙大概率天生克他,他跟毛佳朗打赌从来就没赢过。 迄今为止,Chris已经因为别的赌,欠了毛佳朗叁个裸奔视频还没录。 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成功挑战过“Chris绝不可能做的十件事”。 而这其中一件,就是Chris不可能答应Arthur陪他看GV。 Chris早就忘了还有赌约这回事,他写下这条的时候完全就是顺手一写,让他陪弟弟看GV在当时的他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的事。 可是他未曾预料到,他生命中会出现一个叫“Cinderella”的未婚妻,叁言两语,就说服了他。 “所以你到底用了什么本事,能让Chris陪你们看GV?” 第二天是Chris正式上场的橄榄球比赛,毛佳朗带着他保存了叁年的珍贵USB,来看他好哥们毕业前的最后一场比赛。毛佳朗来之前通知了Chris,他会一键消除Chris欠他的叁次裸奔,但前提是,要把他当年裸奔的视频发给夏槐。 Chris没有拒绝的筹码,社死在未婚妻面前,也比再裸奔叁个视频被毛佳朗一年又一年的威胁来得好吧。 他对毛佳朗唯一的请求,就是不希望他在橄榄球比赛前就把视频发给夏槐。 夏槐坐在外侧,跟毛佳朗中间隔了个Arthur,趁Arthur走开去洗手间,毛佳朗才有机会好好打探一番。 “我也没说什么啊?”夏槐仔细回忆了一下,“我说Arthur要二十岁了,他的心愿是确定自己的性取向。” “你没提GV的事?” “提了。” 毛佳朗挑眉:“王却之没翻脸?” 夏槐暗笑了一下,怎么突然就转成他大名了。 毛佳朗猜到她在想什么,用眼神扫了眼坐在前后左右的人群,示意她隔“墙”有耳。 “没有,第一次说到这件事的时候他拒绝了,回来前一天我再提,他也没再排斥了。” “你确定他,没有排斥?” 轮到夏槐挑眉,“可能是因为我说了……” 毛佳朗亮眼放光:“说了什么?!” “拜托拜托?” # Chris在十八岁生日前列过一个表单,名为“十件要在大学毕业前完成的事”。 1.按时大学毕业。 2.完成每个家人的一个心愿。 3.跟毛佳朗一起露营。 4.谈恋爱。 5.喝醉一次。 6.挑战铁人叁项。 7.橄榄球比赛正式上场超过10分钟。 8.每个月都看完至少一本书籍。 9.给喜欢但是断更的漫画家或者作家写催稿信。 10.找到当年偷走他几米画册的人!(嫌疑犯一:喜欢随便处置他东西的温双双女士;嫌疑犯二:总是来他房间搜刮厕所读物的王序律师;嫌疑犯叁:看似无辜其实也确实无辜的王且之;嫌疑犯X:……) SuperBowl-超级碗 作为一个对竞技体育称得上一无所知的人,夏槐对橄榄球的了解仅限于,在每年一二月的时候,近似于中国春晚的Super Bowl这个年度赛事,会邀请很多巨星来中场表演。除此之外,那些NCAA橄榄球的六大碗赛、哪几个学校属于Big Ten联盟……她看两眼就忘了。 甚至到比赛开始前,Arthur都还在很有耐心地给夏槐解释什么叫“达阵”。比赛正式开始后,夏槐看到一群穿着护具又高又壮的人时不时擒抱在一起,争抢一个橄榄球,传递到得分区域,她除了依照Arthur的提示,认真盯着那个前锋后排的7号位球员外,根本分不出其他精力去思考。 这场比赛不属于正式的NCAA赛季的碗赛,而是Chris他们学校主办的夏季友谊赛,为每年八月底九月初开启的NCAA橄榄球赛事做预热,也是很多没有走职业路线的大学生球员毕业前的最后一场比赛。对手球队是他们在NCAA的死对头,两方实力不相上下,却被对方以微小的差距险胜了好几年。 橄榄球场上球员众多,战术变化极快,夏槐盯了一会儿就已经看不清Chris人在哪儿了。但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看完了整场比赛。 一点儿也不无聊,一点儿也不奇怪。 这种团队精神高度统一,战术口令下达后严格执行的集体协作感,是绝大多数运动都无法比拟的。近两个半小时的比赛结束后,Chris所在校队以3分的优势,险胜了他们的老对手。 场上吹哨声欢呼声不断,穿着两种颜色球衣的队员们相互握手示意,球场上站满了两方的队员。在前面录影的王家夫妇从前排,逆着人潮走上来找夏槐他们。夏槐看到向来严肃的王叔叔脸上抹了一道紫色的油彩,脖子上挂着加油哨,眼眶泛红地走来。 Arthur见状冲上去搂住他爸,神情亦是难掩激动。温女士举着加油棒,轻轻拍了拍丈夫的肩膀,“喂,你别当众哭出来啊!” 夏槐哑然失笑。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下场去找Chris拍合照。Chris周围男男女女的围了很多人,夏槐看到此情此景,有些愣神。 原来这就是百万粉的YouTuber的魅力啊——就连穿着对手校队球衣的粉丝都在抢着和他拍照。 “我去叫他过来吧!” 大家停留在赛道外围,毛佳朗知道Chris的家人包括未婚妻都不愿意被他那些网友拍到正面,他负责穿过重重人墙,把Chris“偷渡”出来。Chris的护具还没卸掉,他被毛佳朗抓过来的第一句便是,“对不起各位,今天我要叛变一下!等等晚上不能跟大家吃饭了,球队有庆功宴!” 说话间,Chris看到他爸爸有些躲避的眼神,他上前拥抱住他爸爸,“忘了先说谢谢,你们能来!” 温女士都有些泪目,“儿子!妈妈为你感到骄傲!” Arthur假借跟夏槐说话,转头避免自己看到这一幕也跟着落泪。 夏槐心想,这一大家子人也太可爱了吧! 毛佳朗则负责接过温女士无处安放的加油棒,把气放掉后才举起相机,给大家来了张大合照。 要离开前,Chris突然抓住夏槐的手腕,叫毛佳朗给他们俩单独拍一张。 夏槐还没反应过来,毛佳朗就已经疯狂按下快门。 趁有人往这边投来视线前,夏槐仓促地抬起手比了个耶。 Chris抬手要去揽她的肩,却比不过她闪开的速度。 夏槐冲他挥挥手,“拜啦!62号球员!” Chris无可奈何地收回手,跟她kiss goodbye。 毛佳朗笑得贱兮兮的,凑过来问了句,“你做好准备了吗?” Chris眯眼做了个近似wink的疑惑表情:“?” “你未婚妻回去就会看到,叁年前的某个深夜,同样在你今天雄姿英发、勇夺胜利的这片球场上,你曾经边鬼哭狼嚎边裸奔的画面!哈哈哈哈……” 如果不是因为打人犯法的话,Chris差点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把毛佳朗暴揍一顿。 可恶!他的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了。 根据毛佳朗的友情提示,夏槐已经知道当年那个视频,是Chris跟校队经理借了钥匙,才可以在晚上十二点,在没有半个人影的橄榄球场上裸奔,并且被毛佳朗录制全程。 然而夏槐今天着实有被球场上的某球员帅到。 她打算先不看视频了。 ——等Chris回来,她当着他的面,跟他一起看,岂不是更加劲爆? 夏槐算盘打得叮咚响,哪料Chris竟然喝个烂醉回家,别说一起看视频了,他整个人连眼睛都醉得睁不开了。 毛佳朗和Arthur都住在一楼的客房,夏槐把原来她住的主卧还给了王叔和温姨,改住在次卧,她听到Chris的声音下楼时,毛佳朗和Arthur已经把他架回了房间。 夏槐有些担心Chris,她做了蜂蜜水,敲门的时候听到屋内传来毛佳朗的惨叫声。夏槐一开门,就看到毛佳朗被Chris用手肘压在地板上,而Arthur被他亲哥拽着衣领摁在旁边的墙壁上,与站在门口的夏槐四目相对。 “Chris!” 夏槐放下水杯,连忙扑上来抱住Chris的腰,“快松手!” 被夏槐抱了个满怀的Chris有一瞬间是懵的。 趁他力道松懈,毛佳朗和Arthur同时挣脱,两人一前一后火速把门反锁,夏槐听到落锁的声音,回过神,“喂你们俩!不带这么恩将仇报的……唔!” 夏槐的声音被打断,门外的毛佳朗和Arthur对视一眼,步伐一致地各自回房。 “哎、那个!”毛佳朗在进房前突然叫住Arthur,“事发突然,他房里会不会没有那个啊?” Arthur秒懂后,耸肩,“那我也没有。” 毛佳朗也是摇摇头,“女朋友不在,我也没有随身带的习惯……” “算了,说不定他醉成那样,根本硬不起来?” 毛佳朗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Arthur,“就他刚刚把我们俩摁在地上和墙上的力道,你说他,醉了?硬不起来?” Arthur惊悚状,“我现在就去给他找!” 叁分钟后,Arthur果然从电视机柜下搜刮出好几个小方盒。他贴心地拆掉外包装,踱到他哥的房门口,趴在地板上,从门缝里,把叁个铝箔包装的避孕套塞了进去。 正被酒气熏天的Chris压在木质地板上乱舔的夏槐感受到异样,她偏头看到门下突然冒出来的那叁个方形铝箔包装物,心下一凉。 好家伙,那两个反锁门的帮凶还敢回来! 夏槐正要大喊救命,就看到有一只大手伸过去,捡起一片夹在指缝间。 夏槐还没开口的话全被咽了回去。 她看到门缝下,又被塞了一片、两片、叁片泛着不一样颜色的反光包装物进来。 “这样,应该够了吧?” Arthur疑惑的声音隔着一道门板响起。 夏槐欲哭无泪。 “再加一片吧,让你哥体验一下,什么叫‘一夜七次郎’!” 听到毛佳朗的幸灾乐祸声,夏槐捏拳,正要大吼“你们俩赶紧过来开门啊!” 她嘴唇才微启,就被Chris强硬地堵住。 浓烈的酒气醺得夏槐瞬间感觉自己要被醉倒了。 味道却不难闻,带了点红酒的香醇和甘甜。 “Cinderella,”Chris眯着眼,把头埋进她胸前撒娇,下体不断拱着夏槐的腿心,像个痴汉一样呢喃道,“我们不要辜负他们的好意,好不好?” 倒刺(h) “不许耍酒疯啊你!”夏槐推着Chris的肩膀,他喝醉后整个人都特别沉,夏槐那点力气,把他微微抬起都做不到,他恼人的唇舌还在她身上胡乱舔弄,“别舔了!啊哈哈哈……好痒啊!” 故意急促呼吸的Chris把热气喷在夏槐的乳沟上,她的衣领被他用下巴往下扯拽,他把舌头钻进她的乳罩内,用舌尖品尝她滑嫩的乳肉。 夏槐原本是不怕痒的,但Chris实在是太会舔了。 明明人的舌头上不会有倒刺,他今日的舌苔却给夏槐格外粗粝的错觉,像有很多细小的钩子,一下一下,平整地刷过她每一寸光滑的肌肤。雪白的乳峰上洇出绯红色的春樱,是他用力舔舐后的红印子,浅浅的一点又一点,舌尖一触及就浮现,撤开就不见。 “嗯——” 痒的感觉从体表渗入,渐渐蔓延到了夏槐骨子里。 两人靠得很近很近,他身上的味道也侵袭到了夏槐的身上。她才发现,原来是因为他喝了酒体温上升,所以他的舌头也变得很热,触感被放大,像长了倒刺。 其实Chris不像很多练体育的男生体味很重,相反他身上的气息总是清冽的,是让人放松的味道,有时候是薄荷味的须后水,有时候是海盐味的男士沐浴乳,还有几次是他用了夏槐的洗发水,身上混了跟她一样的山茶花味。 但今天他身上的酒气让他变得格外陌生,他的吻变成了粗鲁的舔,他从粘人体贴的小狗,变成了危险暴戾的豺狼虎豹。 夏槐被他舔得沁出汗珠,他的下体还在欲求不满地一下下撞击她两腿间的阴阜,她被顶得背部贴在地板上,不断滑动摩擦。地板好硬,他也好硬,夏槐隔着衣服挠他的背肌,做出微弱的反抗。 居家服上衣被残忍地扒下来,只余一件半罩杯的纯棉胸罩,托着夏槐两团鼓胀的奶子,白得人晃眼。Chris把一直夹在指缝里的那片铝箔塞到夏槐乳沟里,然后急着去脱自己的裤子。 夏槐被冰凉生硬的外包装硌了一下,她定睛看清楚Chris塞在她乳沟里的避孕套,抬手就要去拿开。 “Cinderella!Cinderella!”喝醉了的Chris,又凶又霸道就算了,还爱撒娇,解不开裤子纽扣的他焦急地迭声叫着夏槐,“帮帮我!我解不开裤子了!” 手里还捏着避孕套的夏槐受不了他那个婉转上扬的语调,简直是在给她下蛊。 夏槐随手将避孕套递到唇边咬住,然后拍了下Chris手感上乘的腹肌,示意他撑起身体。 Chris像在夏槐身上做俯卧撑一样,四肢撑在地面上,两脚分开,好让她有空间身体往下挪。 夏槐微微屈膝,身体下移,目光游弋过他块垒分明的巧克力腹肌,性感又透着些许他本人可爱气息的肚脐,再往下,就是他鼓囊囊垂下来的那一大坨东西。夏槐的脸停落在他悬空的腹肌下,帮他解开扣子,拉开裤链。 指尖划过那一长条巨物,隔着内裤也感受到了硬度和热度。 仅仅是迟疑了片刻的功夫,急不可耐的男人就单手撑着地板,单手伸下来脱裤子。他重心向一侧偏移,夏槐的脸差点吻到他的腹肌。 夏槐心想,幸好她口中还咬着避孕套,不然她差点情不自禁,想舔一舔Chris的腹肌。 裤子被他拽下大腿、提到脚踝,他撑在半空中左右晃动,身体故意压下来蹭着夏槐的额头、鼻尖、还有高耸半裸露着的胸部。好几次,他那根硬挺的肉棒还压到了夏槐的奶子上,他跃跃欲试,又生怕惹怒夏槐,只敢小心翼翼地借助脱裤子的动作,用肉棒隔着内裤蹭一蹭她软绵饱满的乳肉。 夏槐哪里会不知道身上那个醉鬼的小心思,但今天他喝醉了,还赢了比赛,她纵容着这个不同往日的他。 碍事的裤子终于完整褪去,轮到脱内裤时,Chris就不再动手了。夏槐缓缓抬起手,握住他已经硬得要把内裤都顶穿的性器顶端,上上下下撸动几个来回,试探过确定自己一手就可以握住掌控方向,不会“啪”的甩到她脸上后,夏槐才把手钻进Chris的内裤,穿过茂密的丛林,捏住她一手都快要圈不住的根部。 另一只手负责帮他扯下内裤,但力道不够,内裤卡在他胯部下来一半,夏槐下意识咬牙用力,却咬到了避孕套的外包装。 一只手摸下来,帮忙把内裤完全扯下来,动作间,某醉鬼哪怕根部被夏槐攥在手中,头部也十分大胆地向往着夏槐深邃的乳沟。夏槐身体往上避开他危险的顶端一些,帮他戴套就已经是挑战极限了,他还想把那根东西插进她乳沟? 休想。 夏槐撕开避孕套的外包装,撑开那层薄膜,试图将口子包住Chris粗大的龟头。 悬空撑在夏槐身上的Chris低头望着她,她的动作生疏又缓慢,指甲还会不小心刮蹭到他布满青筋的棒身。Chris莫名有些耳根发烫,他被这一幕弄得有些羞涩,他原本以为他和夏槐已经足够亲密无间,但是当她帮他戴避孕套的时候,Chris才发现,原来他们还可以更加深入彼此。 比直接贯穿她、比她将他柔软地纳入身体中,还要深入的一种亲密。 预示着她再一次为他挑战了底线,将那些未曾经历过的体验,在他身上一一实践。 她甚至,还在帮他戴好套子以后,用手帮他上上下下地撸动,似乎在测试他的硬度,又像是在与他亲狎。 “Cinderella,你大可以再用力些,我不会疼的……”Chris柔声鼓励她,“对,就是这样,从上到下,两只手都用上好不好?” 夏槐乖巧顺从地用两手轮替撸动,她摸到了那些盘虬着的青筋,那明明叫海绵体却硬得像铁一般的棒身,那硕大凸起之中,张着马眼泌出前精的铃口。 这是Chris的性器,通俗地说这是他的生殖器。 夏槐将他握在手里,把他的脉搏和生息都攥在她手心里。 神使鬼差间,夏槐张开了嘴。 这一次口中没了恼人的“倒刺”舌头堵住她,也没有了咬在上下排牙齿之间的避孕套。 她尝到了润滑剂的苦涩和避孕套的乳胶味,尝到了他勃发时顶端的形状。 “啊!” Chris难以抑制地叫出来,他两手一软,屈肘将自己的身体下沉,性器也随之深入夏槐温暖潮湿的口中。 “唔……” 夏槐瞬间,被突如其来的吞咽感沁出了泪花。 Doggystyle-后入(H) 粗大又火热的性器压住夏槐的舌头,她的嘴被迫撑到最大,也不过将将吞下了他硕大的顶端和一部分前端。他突然压下来的时候,龟头一下子就顶到了夏槐的悬雍垂,破开她的嗓子眼往喉咙深处挤了进去。 深喉。 几乎是一瞬间发生的事,速度太快了。 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Chris的大腿被疼得一直掉泪的夏槐重重掐了一把,他才如梦初醒般撑起身,将自己抽出来。 那细窄湿热的触感绞得Chris直冒汗,他小心翼翼的将棒身从夏槐的口腔抽离,他听到夏槐压抑的抽噎声,慌忙把人捞起来。 只见她捂住嘴,两眼楚楚可怜地衔着泪珠。 低头的姿势柔弱得像只小兔子,看上去就娇软可欺。 艹。 Chris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了个国字。 为什么他的爱人,就连哭起来都美得要命。 Chris的下体膨胀硬挺到发痛,他想哄夏槐,抱着她时,却忍不住想与她合为一体。 “对不起,我刚刚太粗鲁了……”Chris把夏槐搂进怀中,他伸出拇指去揩夏槐的嘴角,粘腻透明的津液从他的指腹拉丝,他轻轻吸吮掉,从自己的拇指,到夏槐的唇边,“不要哭了宝贝,我帮你舔一舔就不疼了。“ 熟悉的舌头又开始肆意地在夏槐唇齿间游移,他探进她口中长驱直入,深到鼻尖都贴在她面颊上,呼吸都困难。 夏槐被他吃人似的吻弄得有些气恼,她推开他,“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呀?” “不知道,他们开了很多红酒和香槟,喝到饱。” Chris也觉得自己一直冒热气,浑身都很燥热。他的视线在房间内逡巡一周,觅到了夏槐给他泡的蜂蜜水,他不再黏着她,起身去喝。 冰凉的蜂蜜水带了点柚子味,Chris一杯下肚后头脑都清醒很多,他口中的温度降下去了,下体却还滚烫着。 他回头,看到夏槐正半跪在地板上,上半身的内衣凌乱又摇摇欲坠,她浑然不觉这对于男人来说是何等诱惑,只自顾自研究房间的门锁能如何开启。 房里自然是有备用钥匙的。 但Chris怎么可能让她知道? 他缓缓走过去,两腿打开亦是半跪在她身后,他感觉到夏槐的身形明显一僵。 “我想就这样来一次,你乖乖的给我后入,可以吗?” 他用的是商量的口吻,眼神却闪着异样兴奋的光芒。 “去床上好不好?”夏槐回眸看Chris,此刻的他充斥着危险的信号,宽厚的肩背与胸腹的肌肉代表着力量,下腹昂然挺立的性器,在等待时机。夏槐不愿与他较量,她与他谈判,“地板太硬了……” “好啊,床上也可以。” Chris俯身,捞起夏槐纤细的腰肢,手指摸索着她的居家裤,灵巧地钻了进去拨弄她。 “可是你已经很湿了,忍得到床上吗?” “唔!” 花穴被他搅出阵阵水声,夏槐的腰因为承受不住这刺激,渐渐塌陷,方便了Chris的进入。 挺翘的蜜桃臀完全暴露在空气中,Chris难以忍受这视觉上的冲击,嘴唇一路从夏槐的腰线,舔到了她的臀部。 “嗯……呀、不要舔!”夏槐被Chris舔到臀尖,她如泣如诉地低吟,“Chris、Chris……” 炙热的唇舌自臀尖下滑,有力的舌头破开花缝,狠狠刺了进去。 “啊!!!” 夏槐尖叫出声。 本想压抑,却根本压抑不住。 这是Chris第一次替她口。她本就潮湿的海湾涨潮了,水花泛着白色的沫子奔涌而出,铺天盖地地打在Chris的舌头上。 Chris尝到了她酸甜的汁水,体会像她爱吃的西柚那般,起初带着涩,吞咽下腹后却在舌间感受到了回甘。他贪婪地吸食她的蜜液,啜饮声满室飘荡,落回夏槐耳畔时,变得愈发淫靡。 在第二次尖叫声破口而出前,夏槐及时捂住了自己嘴巴。 与紧张的夏槐不同的是,Chris却觉得这种亲友在家安睡,而他二人却在房间里做爱的隐秘感,太刺激了。 又一波潮水拍湿了舌根,Chris心满意足地将夏槐的爱液吞没,他抬起头,换成已经硬如铁的阴茎插进没有闭拢的小穴里。 “呃!” 后入的姿势加深了性器抵入的深度,Chris爽得差点一撞就缴械。 “唔唔、”夏槐的娇吟声从掌心溢出来,“咿呀……” 她为了撑住自己,一只手握在门把上,一只手还得捂住自己的嘴,以免尖叫声吵醒家里的其他人。 这一次同样是后入,却比在酒店浴室的后入还要深。 加上有了门把做支撑,夏槐的身体不会无限下坠。Chris起先还不放心地前胸贴着夏槐后背,趴在她的美背上,手臂箍在她腰间牢牢固定住她。 等抽插了几次,却发现她握着门把,上半身微微仰起的动作令她的细腰凹陷,而他直起上半身后,性器的结合到了一种更紧密的状态。 “Cinderella,”Chris又开始说起胡话,“你咬我咬得好紧,你也喜欢Doggy style对不对?” “呜、你撞得轻一点、我头快要顶到门板了!”夏槐不理会Chris的调侃,几次做爱后夏槐得出的经验是,他越是兴奋的时候就越喜欢言语刺激她,非要她认同他的“爽点”,“Chris!你不要这样、太深了、我要被撞飞了啊、啊!” 夏槐的双膝在木质地板上不断摩擦滑动,她的身体也不断晃动摇摆,Chris兴奋得两手抓住她的胯部,快速地撞击她的嫩臀。 夏槐今天本就被他口得性欲高涨,春水盈盈滋长,浸湿了Chris的粗硕。Chris垂眸盯着两人性器交合处,他看到飞溅出来的水花滴在地板上,令他不由自主回忆起了他受伤那晚,夏槐抱着枕头出现在门口说要芋头同睡,然后趴在地上替他拭去他因她而晨勃射精后,残余在地板上的精液。 此情此景,仿佛完成了他的一个夙愿。 一个希望她能再一次跪在他房间的地板上,让他从身后狠狠后入她的美梦。 趴(H) 持续加速的撞击,令花穴中喷溅而出的体液,被打出了白色混浊的泡沫。 夏槐浑身被都被Chris撞得泛红,她这一身细皮嫩肉,与他的粗犷壮硕形成对比,就连肌肤的色差,都像是牛奶倒进了咖啡中,混合而成的一杯拿铁——因为连日训练的暴晒,Chris的皮肤黑了好几度。 “Cinderella,”Chris眼馋夏槐垂在那儿乱晃的双乳,因为被内衣束缚着,他看不到红红的乳珠因他而凸起的样子,“你把内衣脱下来,好不好?” 正被他连续高速抽插着的夏槐跪都跪不稳,别说松开门板的支撑去双手解内衣扣了。 “我没手呀、啊啊……”夏槐只要一开口,还没说完话,尾音就被他撞出娇吟,她又得用手去捂住自己的嘴巴,根本腾不出多余的手解开。 Chris见状,只好缓下挺入的力度,自己倾身去解夏槐的内衣扣。 他第一次解这玩意儿,两人之前做的时候夏槐不是浴巾就是吊带睡衣,今天是她穿得最多的一次。夏槐身体一直呈九十度弯着腰很累,趁他解在研究怎么解内衣扣,她索性直起身来。 直直水平插入的性器因夏槐的动作,变成斜斜刺入,体位转换的过程中,跪在她身后的Chris也随着她直起身,感觉到她紧紧箍着自己的内壁像在呼吸的小嘴一般吐纳收缩,他分神的片刻,已经遐想到了下一个体位。 Chris费了点功夫才扯开扣子,乳肉被释放出来的瞬间,Chris一手托住一边,重重得揉捏。 夏槐被上下同时刺激,有些受不住了,紧握着门把的手力道越来越松弛,手心的汗水打湿了把手,她就连门把都快要抓不住了。 “Chris,我抓不住handle了、我们去床上好不好?” “唔,可是我还没……好。” 说到一半,Chris就改了主意。 他的手臂环在夏槐腰际,他的性器还没撤出来,一条腿先支了起来。 体内的巨根往上顶了顶,戳到了夏槐敏感的G点。 “啊!”夏槐庆幸自己已经有了防备,没有让自己的尖叫声过于尖锐。 两人现在的姿势利于Chris大肏大干,他支起的一条腿可以让他更有力地将夏槐锁在他胯部和门板之间,他挺身时膝头顶上了门板,逼仄的空间下,直着身子的夏槐为了避免小穴贴到门上,只好向后迎合他。 门上出现了十个深色的指印,是夏槐撑在门上,借力对抗Chris无穷无尽的撞击。 “Chris!”夏槐瘪着嘴小声道,“说好了要去床上的……我不想贴在门上。” “我的错,”Chris立刻轻缓动作,掐着夏槐的腰调转方向,视线一下子从单调的黄棕色门板,变得开阔起来,“我一下子没找到床在哪儿。” “我看你真是醉得晕头转向了。” 夏槐也想支起一条腿站起来。 但她双手没了支撑,身后还贴着高大凶猛的男人,性器张牙舞爪地在她体内不停抽插,她根本稳不住身子。 白浊的体液自腿根顺着大腿内侧下滑,沿着磨得通红的膝盖,流到地板上。 红棕色的木质地板上,也多了十个深色的指印。 是夏槐被撞得身子又弯了下去,她手掌摁在地板上,手肘努力伸直,防止自己被身后的男人肏到贴在地板上。 “嗯、Cinderella,这才是真正的Doggy style,四肢像狗狗一样着地,”Chris的双手也撑在地板,他躬身附在夏槐耳畔呢喃,“阴茎放在阴道里,这样的姿势是最深的。” 交合处的爱液,有的滴坠着,有的喷溅而出。 夏槐已经被他肏得满头是汗,她的背部也沁出了汗珠,而他还黏腻腻地贴上来,害她好热。而他还在耳边没完没了地说着混话,有时清醒有时又像是醉语。 今夜的Chris战斗力持久得惊人,夏槐实在是跪得太久,两腿都开始发麻。手肘也完全弯起,她自暴自弃地趴到地板上,头埋进交迭的手臂里,抬起臀部配合Chris的顶撞。 “对!就是这样!”Chris兴奋得像是清醒了过来,“宝贝你太棒了!” “那天,你帮我擦地板的时候,就是这个动作,屁股又翘又挺,看得我好硬,那个时候我就想狠狠后入你!” “你擦掉那个精液的时候,我激动得差点直接射出来。”Chris喝酒喝多了,说荤话都上头,“哦还有鼻血也快流出来……” 夏槐将手臂收拢,努力用上臂贴住耳朵,她真的不想再听下去了。 “说起鼻血,你一定不知道我几天一直爆喷鼻血!” 夏槐竖起耳朵,关切的话还没问出口,就听到Chris痞痞的笑声,“我训练完回宿舍就会想起我们在这个屋子里第一次做爱的场景,还有你咬我的喉结,我摸到那里就会回忆起自己射进你身体里的感觉,太舒服了,太性感了,我真的好爱好爱你,好爱好爱跟你做爱。” “还有很久之前,你问我是不是基督教徒的事……你那个时候就在打我的主意了吧夏槐!” 他颠叁倒四的说着话,从Cinderella到夏槐,从亲昵到有恃无恐。 既然他叫她大名,夏槐也毫不客气地回还: “王却之,希望你明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会把今晚的一切如你名字那般,全都忘却。” “噗嗤!” 他笑出声。 “你是打算说实话,所以才要确保我会忘记吗?” 心事被猜中,夏槐倏然抬起头。 他缓而用力地顶进来,持久的酥麻感逼得夏槐绵长地吟哦,“嗯——” “好,你‘嗯’了,那你的实话是什么呢?” 耍赖皮得逞的Chris亲了过来,一口一口啄着夏槐光溜溜的美背,吻到圆润的肩头。 “因为我听说,基督教徒不能进行婚前性行为,可我那个时候觉得,”夏槐停顿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因为害羞就把赞美私藏,她实话实说,“你很有魅力,不太可能是处男,所以就很好奇……” 闻言,Chris浑身一怔。 须臾的停摆后,他愈发兴奋地加速挺动,囊袋拍打在夏槐的阴蒂上,欢快又激情四射,每一次都深如许。 夏槐在波涛汹涌的浪潮中,听到Chris开心的笑声。 他伸长了脖颈,偏头吻着她的面庞,一遍又一遍的说给她听。 “我不信教,但我确实是处男。” “我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处男,纯情小、不对大处男!” “你开不开心?” “你为什么想到要问我这个问题呀,槐槐?” “因为你那个时候就开始在意我,喜欢我了,对不对?” “你从那个时候起,也跟我一样,想要做爱了,对不对?” 夏槐被喋喋不休的纯情大狗狗吵得头都晕乎乎的,仿佛她也喝了酒,人也开始跟着微醺。 ——都对。 ——我从你让我跟你玩那个“Assumptions about me”的游戏时,就在意你。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虔诚的基督教徒,想知道你是不是已经和别人做过爱,想知道你会不会有可能和我做爱。 ——我那么冷淡矜持的一个人,却对你起了色心。却偏偏对你,产生了性欲。 ——Evanston的海滩旁,我问了你这个问题。直到那天我喝醉害你受伤,你才在这个房间里告诉我答案。今天你还旧事重提,你第一次叫我“槐槐”,就是问我为什么要问你这个问题,你真的好坏好坏呀! ——可是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夏槐在心中默默回答着。 但最后她说出口的话,只有那一句。不是她不善于表达,也不是因为羞怯,而是她知道,他听到那一句话,就会懂得。 “可是月亮她现在,真的好开心啊!” 那个心事重重的月亮,因为你,而消失不见了。 #铺梗达人在此 #先浅更快叁千把前几天的补上:) LoveHandle-腰 第二天下午,Chris饥肠辘辘地醒来。 房间的冷气格外充足,他把被子裹得紧紧的,醒来时鼻塞又嗓子哑,刷完牙漱口好几遍,才恢复神清气爽的状态。 家里空落落的,所有人都去金毛犬Alice的主人叶子阿姨,在芝加哥的别墅度假了。Chris本想吃点东西再去,还没把燕麦泡开就看到他们家群聊里,温女士发来的视频。 Chris看到泳池边,夏槐穿着一件红色的泳衣,两侧腰际是镂空的设计,曲线性感又美丽。 他退出视频,直接捧起碗,把牛奶和半熟的麦片一起倒进胃里。 叶子阿姨是个豁达开朗的单身富婆,她的两个女儿皆已结婚生子,大女儿Jane就定居在芝加哥,今天的泳池派对她老公和叁个小孩,外加她老公的弟弟也来了。 Jane的夫弟Tim是个金发帅哥,刚满十八岁。Tim一看到夏槐,眼睛都看直了。起初Tim以为夏槐是Arthur女朋友,没敢靠近,但玩水球大战的时候,Tim和夏槐一队,夏槐的水球毫不留情地击中Arthur时,Tim才看出端倪,而毛佳朗对着夏槐时莫名畏畏缩缩的样子,更加不可能是她的男朋友。 得出这个结论的Tim,在水球砸来的那刻,愈发奋勇直前,挡在夏槐身前,随时做好英雄救美的准备。 突然间,空中飘来一道漂亮的红色抛物线,Tim下意识后退半步,他听到剧烈的水花声,以为自己带起的水波将夏槐撞倒了。回头的那刻,水球从他头顶擦过,坠落。 不,水球并没有掉进泳池里。 在水球快要逼近水面时,一只宽大的手掌突然将它托高抛起,等它再次下坠时,那只手掌心朝前,重重将水球推了出去。 “耶!!!” 叶子阿姨发出兴奋的叫喊声,“Chris!你太棒了!” 一手揽着没站稳的夏槐,将她从水中捞起抱在怀中的Chris,绽开一道爽朗的灿笑,“谢谢夸奖!” 因为水中的浮力,Chris抱住夏槐的刹那,夏槐的下半身被水波托起,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式地将两腿盘上了Chris的腰。 刚刚她怕Tim撞到她,急着后退不慎脚滑,摔倒前呛了口水,她不习惯没戴泳镜在水中睁开眼,被澄澈的水浪吞没前,她感觉到有人潜到她身畔,一把搂住了她的腰。 她在水中不用睁开眼就知道,是Chris来了。 夏槐和Tim、王序叔叔、双双阿姨、叶子阿姨还有一个小朋友一队,对面的阵容是Arthur、毛佳朗和Jane夫妇外加两个小朋友。 因为Chris的加入,叶子阿姨拉着Tim去把Arthur换了过来,小朋友们玩累了被用人带去吃东西,场上的阵容变成了王家五位亲眷,与叶子家四位亲属外加一个毛佳朗。 毛佳朗和Chris虽然是好朋友,但他二人玩闹时,惯常是做不同队的死敌。 现在外加一个Tim,虎视眈眈地盯着Chris,Chris打断了他英雄救美的痴心妄想,他恨不得次次都把水球砸到他脸上。 “Cinderella,”Chris怕水球砸到她, “你去Arthur那边帮忙他防守吧!” 夏槐眉头一蹙,“可是球都往这边来,我也想要接一次球!” Chris望着她徐徐笑开,“好,那我随时给你做肉盾。” “才不要呢!”夏槐掬起一抔水,往他干净俊朗的脸上泼去,“少瞧不起我!” Chris被她泼得短发沾湿,水珠从发梢和额头滴下来,他故意朝着夏槐甩了甩脑袋,也变相泼了她一脸水珠。 “那来吧!” 于是这对莫名其妙就激起了彼此好胜心的未婚夫妻二人,在芝加哥的夏日烈阳下,站在泳池的中央,开启了水球争夺战。 水球不长眼,却被“有心人”一次又一次地往Chris那侧抛,夏槐大喊不公平,要叶子阿姨往她这边发球。叶子阿姨没控制好力道,水球频频被后排的Arthur接到。反复几次后,夏槐的警惕心松懈,正偏头看向Chris那边,却捕捉到他瞬息间变得紧张的神情。 “小心!” 是对面Jane往夏槐的方向抛了一个速度飞快的发球。 “伸手!推!” 夏槐听到Chris的指令。 她下意识举起手,还没看清球的落点,就感觉自己整个人突然腾空而起,手臂被轻盈却飞速的水球砸到,她凭借着本体觉将手腕往下一压—— “砰!” 水球落在中线附近,对手无人接到。 “Woooow!” “槐槐接到球了!” “Cinderella,好样的!” 大家不由自主地为第一次接到球的夏槐掌声鼓励,掐着她的腰将她送到半空的运动健将Chris,也是与有荣焉地用手拍击水面。 而他的另一只手,还扛着灿烂笑开的夏槐,令她稳稳坐在他的肩头,接受所有目光的洗礼。 从叶子阿姨家吃完晚饭回家的路上,毛佳朗很识相地跟王家叁口一辆车,Chris来的时候也开了一辆车,他的副驾自然要坐夏槐。 车上,夏槐还在很兴奋地跟Chris分享他出现前,她失误了好多次都没接到球。Chris听她说完,风马牛不相及地冷不丁问了一句,“你那个泳衣是自己买的吗?” 夏槐一顿。 “是双双姨给我准备的,她说我穿红色应该会适合,我很少穿这种鲜艳的颜色,怎么了吗?” Chris把话一咽,趁着等红灯的须臾,视线在她被衣料包覆着的腰肢上一扫,“没什么,就是觉得特别好看。” 夏槐权当他在敷衍,正要岔开话题,车厢内倏忽响起Chris突兀的笑声。 对着夏槐一脸疑惑的表情,Chris笑得愈发猖狂,“我就是、突然想到昨晚在门后做的那次,你说你抓不住handle了……” “咳咳!”夏槐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Chris笑完后一本正经地发问: “你知道腰部的英文是什么吗?” 没弄懂他的前后文的关联性,夏槐傻乎乎地回答:“Waist?” Chris摇摇头,红灯转绿灯,他在发动的那一刻说到:“是‘Love Handle’!” 话毕,他又开始狂笑起来。 昨天在地板上被他肏得死去活来,等他终于射出来,找到钥匙开门去倒水的时候,偷偷溜回房间的夏槐,抿唇抿成一条无语的直线。 如果她早知道Chris在宿醉后还能回忆起昨晚的事,那她在他摁住毛佳朗和Arthur的时候,就该顺手操起他书桌上的朗文字典—— 把他给拍晕。 Dementia-失智症 周六是Chris的毕业典礼。学校的毕典请柬最多只能一次带两人入内,夏槐和毛佳朗自然把前排观礼的机会让给叔叔阿姨和Arthur,他们可以等多数人入座后,再找空位。 毛佳朗跟夏槐在学校里闲逛,两人都是医学背景出生,正巧都没有走临床,便聊起各自的研究。毛佳朗虽然时常活跃在艺术界,会参与一些策展,但他的主业仍然是医学研究。他实习的医院在MGH,很多夏槐研究领域的权威,都来自这个医院。 “你研究失智症有什么初衷吗?”毛佳朗有些好奇,“神经退行性疾病有很多种,你当时是怎么决定要研究这个的呢?” “其实我一开始想过做医工机械手臂方向的研究,但是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我在一个血液动力学的实验室耗了一年多时间,是我爸爸妈妈鼓励我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于是我就想起了我爸妈在日本供养的一对失智症老夫妻,每年我们全家人都会去看望他们至少一次,失智症是老龄化社会很普遍的一种疾病,我想如果能及早做出有效诊断,那么预防神经退行的效益或许会大大提升。”夏槐觉得自己有些“说大话”的嫌疑,接着补充到,“也可能是因为大学起我的专题就是做AD的影像诊断,所以读了博士还想继续吃老本。” “怎么会,”毛佳朗笑了笑,“其实Chris的外公外婆现在就在日本的疗养院治疗失智症,他小的时候回中国还会去他上海的爷爷奶奶和东北的‘姥姥姥爷’家玩,暑假结束回来后,他讲普通话就变得有些东北口音,要隔好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改天叫他学来听听!” “不过话说回来,你知道Chris外公外婆的事吧?”毛佳朗感慨道,“失智症的老人,可不容易妥协。” “确实。如果没记错的话,一开始Chris的外公外婆怎么都不肯去日本治疗,可是来美国需要长途跋涉,老人家年纪大了已经坐不了这么久的飞机,碰巧我爸妈知道后,他们就拜托那对老夫妇写信给他外公外婆,让他们了解失智症患者的世界,鼓励他们正视疾病,他们才勉强同意去治疗。”夏槐也是前段时间确定要做失智症研究后,才听双双姨提及这段往事,“Chris问过我,有没有在日本偶遇过他的外公外婆,但那个疗养院其实是一个很大的疗养村,我印象中好像没有见过说东北话的二老。” 毛佳朗噗嗤笑出声,“Chris的外公外婆是在日本留学时认识的,可能他们说日语你没认出来吧!“ 想到夏槐那对会参与失智症供养慈善活动的父母,毛佳朗不由想起与夏槐初见那天的事,“对了,Chris后来有跟我提到,看展览那天,after party我和Mia还没来的时候,有个人一直在炫耀他爸把顾问费都用来设立奖学金的事,我很抱歉他冒犯到了你。” 夏槐不解,“为什么要抱歉?” “因为他爸爸好像总是,在模仿你爸爸的一些善举……你可能不知道,你爸爸很受某个群体的追捧。” 夏槐隐约听懂了毛佳朗的意思,但她不甚清楚,“什么群体?” “就是一些喜欢沽名钓誉自以为是的上流人士,你懂的。” 夏槐对这些群体并不了解,但她了解她爸爸夏津帆,他在母校设立奖学金的初衷是为了帮助一些家境贫寒的大陆留学生,免去他们在异国他乡的生活忧虑。而这件事本身跟失智症又能扯上些许的关系。 夏津帆因为有做失智症慈善供养方面的经验,所以有一年政府请了一些台湾的专家来帮忙推动内地的失智症慈善事业建设,例如疗养村的设计经验,长期照顾投入等等,夏津帆也被邀请参与会议。他在那时认识了一位教授,教授开玩笑式的抱怨说,因为台湾很多政策不利于大陆学生去学习,不然两岸之间应该多输送学生来互通有无。 夏津帆倒是被这句话点醒,于是他想方设法在母校设立了一笔专门给家境清寒的中国留学生的奖学金,得到这笔奖学金的学生,必须参与到失智症项目的学习与研究中。 苏政,就是这个项目的第一个资助对象。 他后来开发了一个自然语言处理的小程序,来辅助优化失智症病人的生活,这个项目被H.annuus内部评为当年度最佳产品,苏政也因此逐步成为了H.annuus的技术骨干。 ——这些事也是夏槐见过苏政后,才从夏津帆口中得知的。 “如果你之后想去MGH,推荐信说不定要请苏政来写。”视频中,夏津帆如是说到,“他开发‘memoria’的时候认识很多那里的专家。” 思绪飘远,夏槐把话题又扭转回来,“为什么你和Chris那天一直吹捧对方?和我这两天看到的相处模式截然不同。” 闻言,毛佳朗眉毛一挑。 “你知道你是他初恋这件事吧?” 夏槐面上一红,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和Chris以“未婚夫妻”相称有段时间了,但她听到“初恋”两个字,反应不啻于那晚听到Chris说的“纯情大处男”。 她微微颔首,温婉笑起来,“两者有什么关联吗?” “我们两个发过毒誓,在对方找到初恋的时候,要把这辈子最恶心的话都说给对方听。”毛佳朗笑得很欢乐,“我的话,在十六岁就听过了,那么他比较可怜,遇到的是战斗力为二十二岁的我。” 夏槐回忆起那天,这两人你来我往的内容,什么“bro你是我见过最有才华的艺术家”,“bro你是我见过最有眼光的橄榄球运动员”……夏槐站在边上觉得有趣之余,还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没关系,这些话你近期不会再听到了。”毛佳朗看到夏槐的表情,安慰她,“除非你们打算闪婚。” 夏槐猛地摇头。 虽然夏槐否认了她和Chris会闪婚的可能性,但Chris的毕业典礼结束后,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心人”刻意为之,Chris在挑选毕业旅行地点时,看到Disneyland有Wedding服务,还故意拿着平板在夏槐面前点开看。 “你看,Cinderella这条婚纱真的很好诶!” 收到新导师邮件回复,让她好好休假两周后再去纽约找他一趟的夏槐,假笑起一道完美的弧度,“我可没有模特这身材。” 糖衣炮弹打到了棉花上,Chris再接再厉:“婚纱肯定可以改,只要你喜欢,多少钱我都给你买。” “不用了,你的毕业旅行,我穿婚纱?这叫喧宾夺主。” Chris也开始学着她的样子假笑,“我觉得我们还没有办过订婚典礼就成未婚夫妻了有点仓促,去Disneyland补一个,应该很浪漫。” “你确定在你去之前能预约得上?” “有钱能使鬼推磨。” “我不要!” “你已经开始心动了!” “我没有……哈哈哈你不要亲我,不给亲!” “那换成用舔的。” “……” #AD是Alzheimer's disease 老年痴呆的简称,是失智症的一种。 #写剧情是不是有点无聊啊(可能是因为Chris出镜不多。 《Whosays》-送给你的歌 夏槐否决了Chris要带她去Disneyland毕业旅行的提议,在她看来那是他为了顺应她才想要去的。她找到Chris的心愿清单,问他有没有给喜欢的作家或者漫画家写催稿信,他说他大一的时候就做过了,他说的漫画家夏槐不认识也没听过那部,夏槐想了想,突然问Chris,“那我可以算你的家人,邀你陪我完成一个心愿吗?” “当然,你有什么心愿?” “我想去看雪山。” ——夏天就要看雪山。 这是夏槐前不久才立下的心愿,Chris自然是满足她。 夏槐在圣法兰中学的音乐老师Ann现在住在西雅图,夏槐问了Ann是否愿意那他们去爬Mt Rainier,这是一座活火山,有些入口只在夏季开放,夏槐每次想去都不在开放时间。Ann很高兴终于有学生愿意陪她去爬她在朋友圈安利了很多次的雪山,她跟夏槐敲定了时间,让夏槐这段时间先做个体能训练,等到下周末再去。 夏槐的假期有两周,所以她不急,倒是Chris,下下周在纽约有个面试,夏槐确认过他的时间没问题后,就开始计划每天跟着他晨练。 只不过第二天一早,还没出门前夏槐就感觉小腹坠痛感严重,去了趟厕所回来后,她就跟Chris摇摇头,换回了居家服。 Chris在夏槐生理期那几天对她格外温柔,工作也都不在房间,而是在沙发上,夏槐侧躺在他腿上看电影,他用平板剪辑,工作效率降低了很多,但他甘之如饴。 有时候他们会一起躺在床上看Chris视频下的评论,大多是带着善意的鼓励,恶评也有,但Chris给夏槐科普了AI评论,他说会有对手公司投放的AI在捣乱,那些文不对题的攻击很显然不像是一个正常心智的人会说出来的话,所以他从不在意。 “这样听起来,无论遇到什么中伤人的话,都想象成是被下了‘恶语攻击’指令的AI做的,是个很不错的方法!”夏槐边点头边说,“我之前就觉得,我该好好跟你学习一些待人处事之道,我要是早点遇到你,说不定在D大的时候,就不用吃那么多亏了。” Chris有些心疼地摸摸夏槐的头,“你昨天晚上做噩梦了,你知道吗?” 夏槐一愣,“我妈妈说,我只有在小时候看了恐怖片,才会在房间里大喊大叫,要跟妈妈一起睡。” “你昨晚是梦呓,我把你叫醒后,你眯着眼叫我抱抱你,然后就接着睡了。” 听到Chris的话,夏槐才想起来半夜里是有这么一回事,她早就不记得自己梦到了什么,但Chris抱紧她的时候,她还是有印象的。 因为他的胸膛真的很温暖,像一个巨型的热水袋,暖烘烘地贴着她,生理期惧寒的她很喜欢这体温相熨的感觉,就算做了噩梦也全然忘却,睡了个好觉。 “那我说了什么吗?”夏槐有些好奇,“我从小到大唯一一次有印象的噩梦,就是来芝加哥之前,我梦到Park把我叫去办公室,说我不配做D大的学生,要我退学。” 夏槐自诩不是学霸类型的学生,但她一直以来都被老师夸奖是“聪明的好孩子”,“乖巧上进,友善温柔,”这样的形容,几乎伴随着她整个学生生涯。从来没有老师对她恶语相向过,但Park对夏槐说不会帮她申请IRB,变相逼她换实验室那一遭,是夏槐平生第一次遇到。 就连一直对她很放心的父母,都在那段时间频频给她电话,生怕她脑筋转不过来,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里。 所幸,现在这段不平的经历,已经变成催着夏槐长大的盐分,健壮了她的骨骼。 “好像也差不多,你喊着‘之杭’,试图让她相信你。” 夏槐久违地听到“之杭”的名字,心里竟然已经毫无波澜。她把“The Lab”的网页调出来,前几天跟Ann聊到自己身上发生的事,Ann便传了这个网址给夏槐。这是一个学术伦理的角色扮演游戏,又像是一部可以自己选择角色的电影,夏槐把自己代入到,那个学术造假案的受害者视角,那个最终选择向伦理调查官说出真相的女博士生,有着和夏槐如出一辙的,被迫换实验室的经历。 夏槐请Chris也玩一次,Chris选了计划主持人,也就是现实中Park的角色,最后这个角色受到了严重的处罚。 “真是大快人心的结局!” 夏槐挑眉,“确实,我想可能是因为我没有玩这个角色,所以才做噩梦吧!” Chris正想安慰她,却听到她自顾自接着说,“没关系,遇见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 Chris笑起来,他的平板上突然跳出来一条提示,他的视频已经成功上传。 “Cinderella,其实在我伤差不多恢复的那段时间,我录了一首歌,给你。” Chris点开那个视频,是他的YouTube频道。熟悉的开场白后,视频里的Chris开始说明他的主题。 “其实今天这首歌,我想要送给我的一个朋友,或许她正处在人生的低谷期,有些不快乐。当你们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你们应该已经认识她了,没错就是Cinderella!”Chris说到这儿,突然笑了一下,显而易见的宠溺中带着些许力量,“我想告诉我的未婚妻,我除了是她未来的伴侣,是跟她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室友,还是她坚定不移,无条件相信她的朋友。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这里,别怕!” 画面中,Chris抱起一把吉他,背景就在他和夏槐现在所处的这间房间,他唱的是Selena Gomez的《Who says》,他用比平日更清亮一些的音调,伴着和弦,歌声坚定又不失温柔,在房间里回荡着。 夏槐从来没想过,自己在中学时代就听过的歌曲,会在某一天,以这样的方式献给她。她有些动容地看着荧幕中的Chris,几欲落泪。 一曲毕,Chris又说了些鼓励的话,送给那些正在怀疑自己的朋友们,他希望这首歌可以送给大家勇气。 夏槐退出视频的时候,评论区一反常态,不再是简单的爱心和叹号,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感动流泪的表情,很多人开始分享自己的故事,也有人在评论区鼓励Cinderella,显然大家都很喜欢Chris改编的这首男生角度的《Who says》,甚至有人从他的歌声里找出了甜味。 “谢谢你,Chris!”夏槐抱住Chris,她亲亲他的额头,然后是鼻尖,到嘴唇,缠绵的吻,吻到夏槐的身体都快要嵌进他的身体里。她停下来,定定看了会儿Chris,直到他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倏忽笑开,“可是为什么现在才po出来让我知道呢?” Chris回望夏槐,双眸亮晶晶的,像是把天上的星星含在了瞳中,“因为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就走出那些不好的人和事带给你的负面情绪。”Chris有些得意地弯起眉眼,“你看,你已经做到了!” 你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偏袒和过度安慰,你可以依靠你自己,那个强大又自信的你,那个美丽又温柔的你,那个就算被黑暗笼罩,也会抬起头,循着治愈的光芒,找到阴影破口的你。 我会一直看着你,不是沉默地,眼睁睁地看着你,而是只在你需要我时,才站出来。 如果你没有说出口,那我就选择相信你,相信你无论如何都会走出来。 而我呢? 我就在这里等你。 #附上《Who says》的一段歌词,送给大家: / Who says Who says you're not perfect Who says you're not worth it Who says you're the only one that's hurting Trust me That's the price of beauty Who says you're not pretty Who says you're not beautiful Who says / #以及夏槐遭受学术不公事件的部分灵感来源“The lab”网址: <a href=https://ori.hhs.gov/the-lab target=_blank>https://ori.hhs.gov/the-lab</a> #今天踩点更新,明天再修文 MtRainier–雪山 或许是因为《Who says》带来了连锁效应,Chris不但在短时间内俘获上万粉丝,视频更是从墙外,传到了墙内的社交网络。 评论区出现了不少中文回复,大多是在嗑Chris和Cinderella的糖,称二人为“Camp;C”cp。出于正面评论的风向,公司的运营总监打起了夏槐的主意,想让Chris录一期“关于我和我的未婚妻的Qamp;A”。 Chris询问过夏槐的意见,夏槐看了下公司拟订和挑选的问题,觉得很有趣,遂答应不出镜,但是可以陪Chris一起录。 第一次录制是在沙发上,夏槐的“Cinderella”特效和Chris坐在一起,显得格外突兀。于是换成去Chris的房间录,他照例坐在书桌前,而夏槐侧坐在床边,露出一道模糊的剪影。被虚焦的夏槐不再需要使用特效,画面看上去和谐了很多。 录制开始,两人频频笑场,Chris用英文跟夏槐对话,但其实他们两个很少用大段的英文对话,只有有些语句用英文更方便时,才会切换成英文。 “这第一个问题就是我们现在一直笑场的原因,”Chris从善如流地面对镜头解释到,“有朋友问我们平常用什么语言对话,其实我们大多时候都用中文,因为Cinderella的母语是中文,而我也想要练习中文,所以日常生活中,我们说中文更多。” “因为说太少英文了,切换语言的时候好像在跟一个新的人对话。”夏槐接话。 “那我们可以一直保持新鲜感!”Chris很聪明地接续了第二个关于如何保持新鲜感的问题,“这样好像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夏槐开始笑起来,“你好敷衍!” Chris边笑边无奈地伸手去帮夏槐把鬓角垂下来的发丝勾起来,挽到耳后,“那不敷衍的话要怎么说?” “下一题!” “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们真正了解彼此,喜欢彼此是什么时候开始?”Chris念完,虽然已经提前打过腹稿,但面对镜头讲出那些话时,他还是会有些许的羞赧,“听我们的父母说,我和Cinderella刚出生的时候就见过面,但是后来她没有生活在美国,五岁的时候她和她妈妈来纽约,根据我妈妈的说法是,我整天缠着她让她做我的新娘,于是长辈们就开玩笑说让我们长大以后就结婚。” “不过Chris完全忘记小时候的事了!”夏槐出声戳穿他,“我们俩前段时间才重逢,但他完全不记得我是谁。” “Hey,Cinderella!”Chris摊手,“所以我对你完全是一见钟情,而不是因为小时候过家家式的喜欢好嘛?!” “你好会衔接问题哦!”夏槐实在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今天的视频剪辑会不会太容易了?” “是啊,我打算一刀都不剪,怎么样?” “你在开玩笑吧!” “是啊!”Chris爽朗地笑起来,夏槐捏拳抬手抗议,Chris笑得更嗨,好一会儿才停下来说,“好啦,我们接着录吧!” 差点上当受骗的夏槐松开拳头,眼神写着一句没什么威慑力的—— 你给我等着! 等Chris的Qamp;A视频剪辑完毕后,他和夏槐如期搭上了前往西雅图的飞机。虽然主要目的是去爬雪山,但夏槐之前没来过西雅图,在决定要爬雪山之前,她对西雅图唯一的期待,就是很想去看看传说中的“Pike Place Market”,这个市场的鱼市闻名海内外,在鱼市工作的人都很快乐且有趣,唱着歌工作,拿鱼线绑着安康鱼突然钓起来吓小孩,还会有抛鱼秀,很像是一些节日庆典才会看到的画面。 而夏槐之所以会知道这个鱼市,是因为她小时候看过她爸爸的一本企业管理方面的书籍,叫《Fish!》,她记得自己第一次知道沙丁鱼效应,就源自这本书,所以一直想来实地参观。 西雅图的市区和芝加哥给人的感觉不一样,Chris说,芝加哥的风总是带着股钢筋水泥味,锋利又干脆,西雅图的风里有一股海味,阴沉又琐碎。 Ann说,那是因为西雅图的阳光太少了,她要带他们去Mt Rainier沐浴西雅图郊外的阳光。 Mt Rainier的风光比想象中还要美丽,夏槐特别喜欢沿途中一种叫bear-grass的花,Ann说,夏天到了,这种花就会漫山遍野地开,她戏称这种花是“芒草版风信子”,在西雅图很多山里都能看到。 夏槐跟Chris小声说,“你猜我的名字来源是国槐还是洋槐的槐?” “国槐?”Chris瞎蒙了一个。 “不对,是洋槐。”夏槐笑起来,“因为我妈妈刚怀我的时候,特别想喜欢韭菜炒鸡蛋,可是她开始孕吐的时候,闻到韭菜的味道就想吐,但她还是想吃加蔬菜的炒鸡蛋,换成葱、空心菜、青豆,那些统统都不行。有一天我爸下班回家突然看到路边的洋槐树开着花骨朵,他就打了一包回家,做了道洋槐炒蛋给我妈妈吃,可能是因为我妈根本没吃过这种食物,加上洋槐有一种天然的甜味,她吃了以后很喜欢,随口就说,‘这槐树还挺吉利的,吃完我就不吐了,正好被你遇到这棵槐树夏天开花,不然我们的孩子就叫夏槐吧!’” Chris闻言不由一怔,“所以你是跟夏天姓,而不是因为你爸爸姓夏?” 夏槐被他的美式脑洞逗乐,“你才跟夏天姓呢!” “我是在夏天出生,不是跟夏天姓。但你姓夏,我们还是很有缘分的。” 夏槐听到他说的话,想起他的生日临近,心上突然划过一丝诡异的心虚感。 下山的时候,夏槐和Chris遇到一对亚洲面孔的男女,Chris习惯性和对方挥挥手打招呼,戴着眼镜面容斯文的男人起初像是在观察地质并没有看到,还是他旁边的女生小声喊了句男人“哥哥”,男人才注意到,起身跟Chris一行人微微一笑。 Chris热情地用中文试探了一句,“中国人吗?” 那个看上去样貌可爱的齐刘海妹妹眼前一亮,“是的!” “你们要和我们一起下山吗?”夏槐和Chris一样,对华人有种天然的好感,“我的老师很熟悉路线哦!而且她知道哪里可以看到花栗鼠!” 听上去很有诱惑力的邀请。 妹妹偏头去看她哥哥,显然很想要和夏槐他们一起走,那个清秀的男人个子也很高,跟Chris几乎可以目光持平,“好啊,那恭敬不如从命。” 那个妹妹开心地快要蹦起来。 五人一起下山,Ann带路,男生负责殿后,夏槐和新认识的妹妹谈天说地。妹妹姓陶,名字特别好听,凑巧的是她的名字也有一个“之”字。夏槐轻念一遍她的名字,“浣之。” “哎!”妹妹开心地笑起来,“夏槐,你的声音真好听!尤其念‘之’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亲昵感。” 夏槐被她的笑容感染,莞尔道:“是你的名字起得好听,不过正好我的未婚夫名字里也有个‘之’,他叫‘王却之’,却要用繁体,是他爷爷给他起的!” “哇!他们家跟王羲之有什么渊源吗?” 夏槐笑得好大声,“我也不知道!” “不过我哥哥的名字也起得很特别,他叫‘岁燊’,‘岁’和‘燊’可以凑成一座火山,巧的是他就是个火山学家!” 怪不得刚刚蹲在地上研究地质呢——夏槐在心中嘀咕,不同姓的话,是一个跟爸爸姓一个跟妈妈姓,还是堂表兄妹呢…… 这个疑问,直到和浣之岁燊分开后,夏槐才从Chris口中得到解答—— “人家是夫妻啦!” 夏槐一整个愣住,“那怎么浣之一直叫哥哥?” “岁燊没仔细说,但可能是青梅竹马之类的吧?”Chris补充道,“就像我和你一样!” 夏槐反驳:“你都不记得我,怎么能算我的竹马呢?” Chris耸肩,“Fine!那你可以告诉我,刚刚我听到你说我的中文名,笑得好开心,是为什么吗?” “因为浣之以为,你家跟王羲之有什么关系!” “我家是琅琊王氏的后人啊……” 这次夏槐轻而易举地拆穿他,“别以为你懂点历史,就可以忽悠我!王叔叔说你爷爷奶奶是从南方古镇搬去上海的!” “你知道兰亭在哪儿吗?”Chris高深莫测地反问,“王羲之《写兰亭集序》的时候人在会稽山阴,他的后代在南方不是很合理吗?” “那、你没骗我?” Chris乍然发出一阵爆笑,“看来我的书法没白学,我爷爷叫我背的那些典故还真派上用场了哈哈哈!” 夏槐打他,拍在他光洁的手臂上,清脆响亮的声音,疼的却是她自己的掌心,“你好无聊啊!” “我给你赔罪!”Chris揉完她细嫩的手心,一本正经道,“我告诉你我名字的典故,绝对让你笑掉大牙!” “请讲。” “我出生后我爸烦恼我的中文名,就让我外公起,我外公起的名字都不合我爸妈心意,然后我爸才请教我爷爷,我爷爷其实文史功底那些很不错,我爸是为了讨好他的岳丈所以没先过问我爷爷,再去讨教的时候爷爷心里有怨言,推辞了几次,才说,‘那我就却之不恭啦!’” 虽然想过“王却之”的“却之”可能来自“却之不恭”,但听到真相时,夏槐还是会觉得好离谱。 紧接着她听到Chris委屈地说,“我爸哪里知道我爷爷下一句话就是——‘那不然,就叫王却之吧!,却之却之,要懂得退却和拒绝,才能成就大我。’” “天呐,这么说来,你爷爷可能早就想好了你的名字,就等着你爸爸去恭请他呢!” Chris摇头很快,“我问过爷爷,他说就是灵光一闪,没想到我爸妈都同意了。” “那Arthur的‘且之’是怎么来的?” “灵感来源类似于你妈妈给你取‘槐’,我妈怀他的时候爱吃茄子,所以用了谐音梗……” “王却之!你是不是欠扁啊!” “我不欠扁,我欠操。” 夏槐生理期结束就飞来西雅图,旱了好几天的Chris欲求不满道。 #写到爆肝的字数也没写到生日惊喜 #因为写到就差不多完结了哈哈哈 #那我还是再多写几个play吧(所以下章嘿嘿 电脑椅(H) 离开华盛顿州之前,两人原本打算去华盛顿特区逛一逛,ann给他们推荐了一个蝴蝶博物馆,不过chris的大学室友突然来电说自己在湾区找到工作,租屋也有了着落,要搬离宿舍了。chris的学校宿舍是两人一个套房,退宿的话得两人都离开才能办手续。chris为了和室友再见一面,和夏槐提前飞了回去。 chris的室友是个德国男孩,他临走前,除了chris的起居室,其余地方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室友要赶飞机得先走,chris和夏槐留下来收拾房间里剩下的一些寝具后再退宿。 chris出去送室友,夏槐百无聊赖地拿出随身带的笔电看照片,海量的图库里,一个名为“final-run”的文件夹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个命名格式一看就不是她的风格,点进去后发现是个封面一片漆黑的视频,她点开来,在看到熟悉的橄榄球场后,顿悟—— 这是毛佳朗送给她的chris裸奔视频! 夏槐很想起身去锁门,但这是chris的单人房,她把门锁了,他也有钥匙开门进来。于是她破罐子破摔,津津有味地看了下去。 视频的前五分钟,镜头一直对准着休息室方向,毛佳朗憋笑的声音时不时传来。等他爆发出一阵粗野的狂笑声,视频里远远出现了一道肉色的身影,腰部以下的中间位置用一块紫色的球队毛巾遮挡住,但高清的摄像机下,还是能看到有一根清晰的长条形的东西在晃动。 夏槐也开始憋笑,只见视频中,chris单手摆臂,单手拽着毛巾挡住自己的关键部位,由远及近地跑来。 “喂!你不要耍赖啊!把毛巾拿掉!”毛佳朗义正辞严地警告chris。 “你不是也耍赖?我就知道你会录影!”chris举起手挡住镜头,“别拍了别拍了!” “不行!我们说好了要存起来,等老了以后一起看的!你现在跑过去拍不到你的老二的,顶多露个屁股,快,把毛巾扔了!” “那、你答应我绝对不可以外传这个视频。” “答应你!” 镜头里,浑身赤裸,肌肉结实健硕、块垒分明的“男模”撤下了毛巾,露出漆黑一片的叁角地,两腿间那条垂挂着的肉色柱体一闪而过,镜头拍到了那两瓣挺翘紧实的臀肉,随着奔跑的动作透出一种力量式的美感,看上去爆发力十足。 夏槐看到兴头上,眼睛都看直了,连大门打开又合拢的声音都没听到。 等到chris打开房门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你在看什么?” “啊!” 夏槐被chris吓到惊叫出声,她转头看到chris一脸阴沉地站在房门口,她连暂停键都忘记按下。 “我、我在看你跑步。” chris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房间很小,他才迈了两步就站到了书桌前。他突然两手握住电脑椅的把手,将夏槐连人带椅的抬离地面。 夏槐短促地叫了一下。 视线转了一圈后,视频里赤身裸体的chris再次出现在眼前。她的身体还没完全扭转过来,整个人就被按在了椅背上。 现在椅子以反方向靠在书桌前,夏槐趴在椅背上,身后摁住她肩胛骨的男人危险地附在她耳畔低声道: “夏槐,你真的是不怕我肏死。” chris鲜少用这种阴恻恻的声音跟夏槐说话,还叫的她大名。夏槐自觉大事不好,很果断地腾出手,从椅背的右侧伸出去摸滑鼠,却被人按住了手背。 “喜欢看是吗?” chris也挤上了这张椅子。 他先把她的两条腿,从扶手和坐垫之间的空隙塞了进去,然后他就可以分开两腿坐下去,海绵坐垫随着他的落座而下陷,舒适宽大的电脑椅哪怕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亦是稳如泰山。chris的手覆在夏槐的手上,控着她按下暂停后,突然将滑鼠移向放大键。 “看仔细一点,宝贝。” chris边说边将指尖从夏槐的臀缝里钻了进去。今天她穿了一条学院风的烟灰色百褶短裙,这条裙子方便了chris掀起她的裙摆,扯下她的打底裤,指头在滑嫩的臀肉上按压,chris有些急不可耐地,沿着臀缝往前戳进她闭拢的花唇间。 还没进去,chris就摸到了满手湿滑。 他被这沾满爱意的淫液取悦,脸上阴霾一扫而空,他笑得胸膛震动,整个椅背都随之轻晃,夏槐的乳房被死死压在椅背上,有些疼。 视线中,男人的下体被放大镜放大再放大,丛林下的巨龙露出了粗长的身躯,放大镜沿着黑夜中也能隐约看到青筋起伏的肉棒下移,龙首初现,带着利刃出鞘的锋芒,蓬勃而硕大。 充斥着血气方刚的男人,最危险的气息。 而那道气息,正环绕着夏槐,将她压制在这把皮质上乘的电脑椅上。 “chris……”夏槐有些害怕地闭上眼,“我不看了,你快站起来吧!” “站起来?我一直站着啊!”chris的声音听上去还是在笑,却笑得夏槐有些头皮发麻,“我的老二站得都快顶破裤子了,不信的话,你坐下来感受一下。” chris叁下五除二就掏出自己和电脑荧幕中如出一辙的粗长性器,他一手去掐夏槐的腰,将她身体微微上抬,好让她全身都能坐到他的性器上,将他整根吞下去。 “啊——” 没有被指尖扩张过的小穴被迫紧箍住炙热肿胀的顶端,chris掐在夏槐腰际的大掌微微一松,夏槐的身体就下沉几寸。 “啊啊!!!” chris突然松手,夏槐一手被他按在桌面上,捏住滑鼠,一手抓着椅背,根本无法控制住身体下坠的节奏。她将他完完整整地吃进了身体里。 “嗯——” chris发出舒畅的呻吟,他觉得刚刚松手,任她自由落体式坐到自己肉棒上的那一瞬,他简直爽到灵魂都要出窍了。 怎么可以这么热,这么紧? 明明才刚顶进去,水就哗啦啦往下淌。 chris舒服得眯起眼,望着荧幕上那根没有全然勃发的肉棒,脑中克制压抑着的那根弦,彻底崩断了。 他从来不喜欢爆粗口那一套。 但今天夏槐坐在他宿舍的书桌前,看他裸奔的视频,他彻彻底底地,被激发出了一种无边的兽欲。 他死死掐住夏槐的腰肢,掌根贴在她的胯骨上,性器被她的百褶裙藏进她的身体里。 狭小的房间里,弥漫着半是晦涩半是贲张的色欲之气。 chris再次将夏槐的身体抬起来,将她悬在半空,她上半身衣服平整熨帖,就连纽扣都是整齐的,下半身却张着一张嫣红的嘴,含着他的龙首。 “槐槐,”他切换了对她的昵称,下一句话却不堪入耳,“是视频里的鸡巴大,还是你现在含着的鸡巴大?” 尒説+影視:p○18.run「po18run」 替身文学(H) 第一次听到Chris如此恶劣地讲荤话,夏槐的脸蛋“轰”地染成绯红色,耳垂和耳廓也因为血液乍然上涌而变作显眼的红粉色。 最要命的是,Chris一反常态,没有叫她“Cinderella”,而是循着亲友间的亲昵,叫她“槐槐”。 他怎么可以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偏过头,回眸去睇他的夏槐满脸气愤地与他对望。 两张脸距离离得太近,很快就能亲上。 但Chirs把夏槐举得很高,夏槐的嘴唇悬在他的鼻尖上,他用挺拔的鼻梁去蹭她柔软的嘴唇,调笑道,“说啊,槐槐!” 仿佛她若不回答,他就这样将她举在半空,任她含住他的前端,也不予她一上到底的畅快。 “我不知道!”夏槐的花径内,空虚与瘙痒感灌进去,她的春水一股脑往外溢,却不见巨龙回港,拍打海湾,令浪花潮起。夏槐眼巴巴盯着Chris的双眼,她故作无辜地与他解释,“我真的不是为了取笑你,才打开看的……我只是不知道这是什么视频,好奇而已!” “那你觉得好看吗?” “好看。” “大吗?” “一如既往。” “再多说点,我就放你下来。” “王却之!”夏槐也开始叫他的中文名,“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 勾人的桃花眼蓄起盈盈水光,夏槐刚刚被他顶出酸爽的泪花,泪意还没完全消散,她在赌他的心软。 “就要哭给我看吗?”Chris痞痞地勾唇,小狗露出了他的坏心眼,他用鼻子顶一顶她的下巴,“其实我前段时间才发现啊,原来把你弄哭后,我会更加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要把你顶穿,要按住你的屁股好让我们的性器交合得更加紧密,好让我把精液狠狠射进去……” 他说话的时候,掐着她细腰的手稳得纹丝不动,按在她和滑鼠上的手,却一下、一下,压着她的手指,按下左键。 他说一句,滑鼠清脆的按键声就伴着他的音节响起,荧幕上的画面被放到最大,具象的性器变成了模糊拼凑的像素点。 夏槐在听到‘顶穿’两个字时,就避开了他像是带着温度的注视,她回头,却看到变幻的荧幕。她身体不自主颤抖,爱液不断从穴口流出来,她好想要他,但他好会作弄她,她开口说什么都是跳入陷阱里。 “想要我进去吗?” 他终于抛出了诱饵。 夏槐撇嘴,“你不是本来就在了?” “想要我再深一点吗?” “你、松手我就可以自己坐下来,你一直把我举在半空不累吗?” “我的臂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么轻,我举的哑铃都比你重吧?” “你到底想干嘛啦!”夏槐实在是被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逼疯了,“都是你的鸡巴有什么好比的啊?!” 啧。 夏槐脱口而出的愤慨,让两人皆是一愣。 半晌后,Chris的手臂渐渐下沉,夏槐在满脸羞愧中,被他贯穿。 “呃、啊!” “哦哦、你疯了?!” Chris不再执拗地按着滑鼠,他的注意力全都回到了夏槐身上,他两手都把住夏槐的腰,开始疯狂地将她上下托举。 为什么腰会被称为“Love Handle”,夏槐总算领悟了。 她抑止不住地吟哦着,喘息声越来越大,电脑椅随着两人相撞,也一下一下撞到书桌边缘。夏槐两手抓着椅背,发丝凌乱飞舞,好几次拍打到Chris的面上,他腾出一手将她的长发拨开,拢至一侧的肩颈上。他去吻没有发丝的那侧,手不再是将她上托,而是死死固定住她的腰肢,下身重重地撞进去,把夏槐的胯部逼到死角,无处可逃。 “啊啊、太重了,Chris、轻一点……嗯嗯、真的好酸,太深了……” “怎么不叫我的大名了?槐槐,你再叫我一次、我就轻一点!” “嗯、王却之、却之……” “槐槐,你叫我的中文名真好听,你的声音真的好好听,我之前就很想听你的叫床声,可是你总是不答应,你今天多叫我几次,好不好?” “呜呜、你又欺负我!” “这怎么能算欺负呢?”Chris伸手去捏夏槐的下巴,让她回头与他接吻,“我爱你都来不及!” 话音落,温柔的吻和舒缓的动作安抚了夏槐的身心,轻盈的填充感搅弄得她很是眷恋这种力度,她有些满足地凹了下腰,臀部往后微微翘起,去迎合他的挺入。 Chris的笑声消失在两人的唇舌间。 Chris抱着夏槐在椅子上射了一次。 她生理期刚走,两人不用考虑避孕,他搂着她的腰,往她体内射得爽翻天。 才一次结束,夏槐浑身湿透,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电脑椅在被丢掉前,物尽其用了一次。 Chris把夏槐抱去客厅,沙发是室友和他合买的,严谨又有洁癖的德国佬,连沙发套都清洗过了。 客厅的冷气比较低,夏槐浑身上下,除了刚刚Chris为了帮她擦腿心的那些淫液脱掉的打底裤,上衣和短裙都是完好的。Chris也热得脱了上衣,赤裸着上半身去冰箱拿水和食物。 夏槐刚做完手指都软得没有力气,Chris坐在她身后,扶着矿泉水瓶给她喂水喝。冰箱里还剩一盒切好的芒果木瓜拼盘,鲜嫩的果肉冰冰凉凉的,软糯得夏槐都不用牙齿去咬。 “你也吃呀!”Chris一直给夏槐投喂,夏槐忍不住伸手也给他叉了一块木瓜,“木瓜可以吗?” 夏槐发现男生好像都不太爱吃水果,她在家的时候,她爸除了洗好的无籽葡萄和切成块的西瓜,其他水果都是她和妈妈吃不下了他才勉强吃几口。Chris的状况比她爸好一些,至少除了会酸的水果他敬谢不敏,其他都是夏槐吃什么他就吃什么。 “你吃吧!”Chris把叉子递回夏槐唇边,“我健身的时候常吃,有点吃腻了。” 夏槐给他换成芒果,这次他没再拒绝。 “我小时候分不太清芒果和木瓜,觉得都软软的,颜色黄澄澄的,偶尔会把芒果叫成木瓜,木瓜说成芒果。就像替身文学找错人一样。” “替身文学?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情侣一方心里有前任,所以找了一个跟前任很像的现任,结果大多是‘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很多言情剧集或小说都喜欢用这种狗血剧情,什么‘从此我爱的人都像你’、‘搞半天其实前任才是替身,现任是真爱’之类的……” Chris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给了夏槐一个芒果味的吻,舌尖勾缠出她口中木瓜的味道,他不无疑惑地想到,木瓜和芒果的味道那么不同,夏槐怎么能说木瓜是芒果的替身呢? “槐槐,”Chris也不知道何时就开始喜欢上这个称呼,他突然来了兴致,双眼噙着期待的光芒,“你从现在开始,都叫我的中文名,好不好?” “却之?”夏槐试探性一唤。 “哎!” “好奇怪啊……”夏槐忍俊不禁,“你的名字跟你本人有一种体型差,爷爷给你起的中文名这么秀气,可你的体型不能说魁梧吧,但是你一手就可以举起两个我了吧?” “可是你念我的名字,真的好好听啊……”Chris催促她,“快,再念一次吧!” “却之——啊!” 被扑倒在沙发上的夏槐在心中闪过一堆从来没说过的脏话。 她的裙子再次被掀开,赤裸着上半身的Chris收敛起几秒钟前天真无邪、阳光灿烂的笑脸。 他紧绷着脸,大掌摁住夏槐扑腾的腿,故意压低声音,沉声道:“却之是谁?!” @Chris:替身文学,现学现用! @夏槐:你是芒果还是木瓜? 卻之(H) 哀兵必败这个道理,当夏槐被Chris压在沙发上为所欲为的那一刻,她真切感受到了,这句话在床笫间或许也适用。 仅仅是因为在给他大致解释了一下什么叫替身文学后,叫了他一声“却之”,这人便开始兽性大发。摁在她大腿上的手不留给她丁点挣扎的空间,她的双手被他单手抓住举过头顶,真空的下体被他硬得发烫的肉棒插入,填得满满当当的,没有一丝空隙。 “嗯、别……”夏槐被他用力的撞击顶得整个人往上挪动,但他桎梏她双手的力气很大,她的发心撞到了自己手上,她受不住这样高力度的撞击,讨饶声支离破碎地从唇边溢出,“我受不了、太深了……” “你还没回答我呢,宝贝。”Chris依旧面不改色地压着她,硬板似的胸膛挤压着她柔软的胸脯,她的上衣被他蹂躏得满是褶皱,“却之是谁?” “你就是却之啊!”夏槐无奈地接话,“你轻一点!我真的要被撞飞了!” 一只手从衣摆下缘钻了进去,一把捏住夏槐沉甸甸的奶子,听到她惊呼出声,他轻笑道:“我抓着你呢,不会撞飞的。” 因为双手上举的姿势,她的乳房比平常躺下时更挺立,身体晃动带起的乳波,一摇一摇的将乳肉往他手心里送。 他扒了她内衣,外衣却完好无损地遮掩住他用力抓奶的动作,只能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单薄的布料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凸印。 夏槐咿咿呀呀地娇吟着,两腿不安分地逃窜,惹恼了此刻身上气场强大的男人。他不再攥住她手腕,而是将她单手揽抱起来,下体紧密地连结在一起,他坐起来,让她坐在他身上挺动。 “自己动!”他隔着短裙拍了下她的臀部,嫌手感不够舒服,伸进去握住她肉嘟嘟的臀肉施力,“怎么不乖?” 夏槐纤细的手臂挂在他后颈上,耸动了两下屁股,夹着他想将他逼射。 却不管用。 反倒被他拆穿,惩罚似的拍了她好几下屁股。 “啪!啪!啪!” 他越拍越带劲,托着她臀瓣把她整个人往半空中抛。 “呃呃!啊、要去了!”夏槐被顶得太爽了,没几下就要喷潮,脑袋胡乱地摇晃着,想让他慢些,“Chris……” 托着她的男人两手一顿,故技重施地将她举在半空,口吻肃然地询问,“你果然把我当成了他!” 入戏至深的男人。 一会儿逼她唤“却之”,好让她知道此刻压着她肏的人是谁;她脱口而出喊了“Chris”,他却沉浸在王却之这个深沉腹黑的“人设”中,下手越来越重。 “却之、却之!”高潮几欲来临,却被他的动作撤回了势头,夏槐难耐地扭动腰肢哄他、配合他,“给我吧、我好难受……” 哀兵就哀兵吧,总比喘得要命还高潮不了要好。 “那你说,你最爱谁?” 戏瘾还挺大啊。 夏槐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按捺住自己想翻白眼的眼珠子,她俯身去吻他的耳垂,薄薄一片,跟他的耳根子一样软。 她捏着嗓音,用甜得冒泡的语调在他耳边说,“我最爱你了,槐槐最爱却之了!” 话音落,抓着她臀肉的手捏紧了些,他为了加速疯狂挺腰抬胯,次次撞在她的G点上。 “啊啊啊!”夏槐疯狂地尖叫起来。 这种顶到极致的操干,爽得斯文如她都想爆粗口了。 她在Chris怀中被上上下下颠了百来下,花穴被刺激得汁水四溢,喷湿了整片沙发,和他叁角区的体毛。 “嗯、嗯!” Chris突然压住夏槐的肩头,锁她在怀中,紧紧相拥。 射精孔喷射出数以亿计的精子和浓稠的精液,注入夏槐湿热紧窒的花径内。 夏槐边哭边高潮,浇得Chris射完叁股又射了叁股。 他身心愉悦地喟叹出声,缓了好一阵子才把趴在他肩头的那张小脸抬起来,他亲亲她,舌吻的时候气势还是那么霸道,要把她的津液都吞光了。 夏槐扭头,不给他亲了。 他学着她的样子去含她的耳垂,贪婪地扮演着那个恶劣坏心的角色,继续口头欺负她,要她难堪。 他说,“他知道你被我肏得那么爽吗?” “不许胡说了!”浑身软绵无力的夏槐,只能用小手去捂他恼人的嘴,“哪有什么他他他的!” Chris笑着躲开她的手,维持着性交的姿势,让她两腿盘缠在他腰上,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了没两步路,半软的鸡巴又被她湿润紧窄的小穴绞硬了。 怎么会这么贪心啊——Chris自己都忍不住在心里谴责自己了——之前都不会这么快就立马再要她的! Chris抱着夏槐走回他的起居室,地板上滴了一路淫液,连他脚背都被沾湿了。 夏槐一直埋头在他肩颈,她知道他又变得坚硬火热,她却连前一次的高潮劲儿都还没完全缓过来,软软地趴在他肩头抽噎。 Chris有些心软,本想抱她去床上好好休息一番,视线却瞥到电脑荧幕上,马赛克状的高糊放大图。 他望向那把跟了他四年的电脑椅,总觉得也还没那么物尽其用。 腾出一只手去把椅背转回来,这一次Chris抱着夏槐正面朝着电脑桌坐下。 夏槐看到熟悉的椅背,心里一阵哀嚎。 杵在内体的肉棒突然抽离,已经餍足的夏槐心上跟着花穴一空。 她像个玩偶一样被Chris转了个方向。 不变的,是肉棒又迅速插进合不拢的花唇中央。 “轰——” 窗外突然炸开一道雷鸣。 夏槐的花唇下意识一瑟缩。 射过两次,被倏忽咬一下的Chris定力增强很多,他甚至闲适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好让夏槐可以在他身上坐得更舒服一些。 Chris按下播放键,用滑鼠的时候,他忍不住感慨一句,“刚刚抓着你的手一起按键的时候,真希望握在你手里的不是滑鼠,而是我的……” 被以吻封缄的人收了好处,不再继续胡言乱语。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我们一起把视频看完,好不好?” 夏槐抿唇不说话,他便知道她也想看完。 他抱着她,交迭坐在电脑椅上,开始看起裸奔视频的后半段。 哥哥(H) 视频中的chris越跑越野,越跑越开心,甚至开始像只笨熊一样,鬼哭狼嚎起来。 夏槐隐约听到他在说不想考试之类的话,原本紧张又期待的情绪,被这喜剧化的一幕感染,转头看向chris,发现他自己都笑得很欢。 裸奔的画面结束后,画风一转,变成了毛佳朗剪辑的一段视频,视频里有chris从婴孩到牙牙学语时的影片,再来是念小学、中学,他清俊的轮廓与如今的他愈发相似,但他的身形变得越来越高大强壮,目光变得坚毅又冷静,笑容却依旧纯真开朗。 他干净得像mtrainier山顶的积雪,皎洁巍峨,让人神往,而在不动声色的厚雪覆盖之下,却是一座蓄势待发的活火山,天生积蓄了无穷的热烈与赤忱。 那岩浆爆发的力量,既能阻挡怯懦者的靠近,又吸引着温柔如水的月亮初升。 想到这些,夏槐莫名就有些动容,她单手扶住chris的侧脸,抬起下巴吻住他。 不同于刚刚想让他闭嘴的强硬,这个吻缠绵细致,吻得chris如痴如醉,连视频都没看完,就抱起夏槐去床上继续了。 夏槐被chris在他的单人床上轻轻放倒,如瀑长发散在他素净的烟灰色枕头上,chris的目光追着夏槐的双眸,她清澈乌亮的墨瞳里流光闪烁,泛着生动鲜明的爱意。 原来,被她爱着,是这样的感觉啊! chris扬唇,拨弄夏槐的碎发,俯首的瞬间,那双晶亮的眼眸也不断靠近,双唇相触的瞬间,两人的嘴角弧度都贴合在一起。 相抵的性器柔和地碰撞,发出船桨拍打湖面的声音,涟漪一圈一圈,自下体漾到心田,夏槐的心尖都被chris温柔的撞击酥麻得发颤。 舌尖被他裹挟在他口中,嘤咛声被淹没,夏槐感觉自己就像溺水的鱼,快要窒息。 “chris、chris!”夏槐哀求他,“重一些好不好?” 闻言,chris不再吻她,而是停下来含住她的耳珠,他知道她的敏感点,感受到她的内壁紧紧箍住自己,他开始猛烈地往她更深处挺进。 “呃、啊!”夏槐忍不住吟哦起来,她好喜欢这种连续飞快的刺激感,她低声尖叫起来,“啊啊!要去了!” “不准。”chris不想她独自高潮,那种感觉空落落的,他不喜欢,他想要她等他,所以他再次放缓了节奏,不紧不慢地抵着夏槐,“你得等等我。” “嗯不要、chris,我好酸啊、你重一点,我才不会觉得难受呀!” “我也不要,”chris开始闹脾气,“你每次都自己爽够了,就不理我了!” “我怎么就不理你了呀?”夏槐眨巴着漂亮的桃花瓣,虚心请教压在她身上,又恢复孩子气的男人。 “你自己湿哒哒喷完一堆水出来,然后就放下腿,不肯再夹我了!我喜欢被你咬着的感觉,我定力很好,不会被你夹几下就射出来的!还有,你总是嫌我粘人,想要亲亲都不痛痛快快给我!床上是这样,平时更加不主动,都只允许我在没有人的地方才可以亲你,可是、可是就算是有人的地方,只是亲吻而已,也没那么伤风败俗吧?” 他喋喋不休控诉了一堆,听上去怨气好重啊…… 夏槐反省片刻,适当服软认错,“那确实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你现在要我怎么办呢?” chris沉吟一会儿后,“我想听你叫床。” “我、刚刚一直在叫啊……” 虽然有点羞耻,但夏槐觉得自己刚刚已经叫得很卖力了呀! “不是这种!”chris不愧是个中文十级的华裔,讲话卖关子的功力都入木叁分,“我想听那种!” 夏槐咬唇,“到底是、哪种啦?” “哦哦!”夏槐被顶到惊叫连连,“慢一点、慢一点呀……” 还是说不出口。 “你要叫我什么?” 身上的男人用剧烈的抽插催促。 夏槐再次无措地咬了下唇。 “嗯、呃……” “不是‘呃’!” “这真的太羞耻了啦!可不可以换一个……啊!” 男人渐渐将粗大的肉棒撤离,潮湿温暖的内壁开始不自觉瑟缩。 夏槐亟亟搂住他,像是鼓足勇气般叫了一声—— “哥哥!” 怯生生,如清铃般的声音从夏槐的喉间溢出。 “啊!” g点被重重碾压,如愿以偿的男人感觉自己的喉结被花朵般柔软的唇吻住。 她用牙齿轻轻啃噬他的喉结,想逼他也一起情动。 殊不知他早已无法自拔。 “再叫一次。” 性器又要作势停下。 “哥哥!” 这一次是软糯甘甜的腔调,好娇俏。 “接着喊,哥哥没说停,你不准停。”他含笑着怂恿她,“要是你停了,哥哥就停了。” “唔、你可真是……嗯、哥哥,继续、你别真的说停就停啊——” “啊啊、哥哥,轻一点,求你了!” “呜呜呜,我要被哥哥插坏了……” “哥哥怎么会把你插坏呢?哥哥疼你都来不及!” “你骗人、嗯,咿呀!” “不许偷懒,刚刚答应哥哥什么了?!” ——那你在床上叫我哥哥,好不好? ——不要!这也太奇怪了吧……像乱伦一样! ——我比你大四个半月,你叫我哥哥是应该的。 ——不行、真的太奇怪了! ——你不叫,那明天你也别想下床了。 ——你欺负人! ——那你叫不叫? ——我叫的话,我们最做完这次就睡了,可以吗? ——成交。 “你到底还要多久才可以射出来啊?”夏槐嗓子都已经哭哑了,chris还是没有丁点射意。 “你把上衣脱掉,托起奶子喂哥哥!” 真是疯了。 夏槐眼见着chris的双眼已经熬得猩红,但他丝毫没有倦意,居高临下地指挥着夏槐。夏槐被他抱起来,褪去上衣,露出丰满浑圆的双乳,她的双手被他掌握着,去托起自己那对充斥着奶香味的大白兔。 他的唇停在半空,像是在等夏槐开口,他才肯进行下去。 她只好抬眸看他,面上已然梨花带雨,可怜至极。 “哥哥、吃……” “吃什么?” “吃我的、奶子……呀!” 嫣红的乳珠被大力吞入口中,乳肉被重重揉捏,他贴着她的五指,要她一起感受她的娇软。 “哥哥、轻一点,求你!” “叫我chris哥哥!” “chris哥哥!” “不好听,换一个!” 他偏过头。 但奶子不是因为不好吃,才换一边的。 “却之哥哥……” “怎么不情不愿的?” “却之哥哥!” “嗯、再多叫几次!” “唔、却之哥哥好大,我要被你顶穿了!却之哥哥!” “槐槐好乖!以后每天都要给却之哥哥吃奶,好不好?” “好,的,却之哥哥!” …… 这一夜,夏槐被chris逼着叫了无数声“哥哥”,让他过足了“哥哥瘾”。 被插得欲仙欲死,攀上高潮后昏睡过去前,夏槐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 信女愿吃素八百八十八天,只求佛祖收了她身上这只赖皮臭王八! H.annuus-科技公司 在从芝加哥飞往纽约的飞机上,腰酸背痛的夏槐看到了她和Chris的Qamp;A视频,变成了热推。 最被网友们津津乐道的,就是当夏槐在Chris回答完如何保持新鲜感问题时,嗔怪了他一句敷衍,而Chris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很温柔地笑着伸手去将夏槐垂下来的发丝别到耳后。 被攫取出来的视频中,“Cinderella”依旧只是一道模糊的剪影,但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和快要溢出荧幕的粉红泡泡,吸引了一大堆cp粉。 有很多人本来就是Chris的个人粉,或者并不喜欢他和Ewa的炒cp视频,却在看到Chirs自然流露出真情实感的爱意时,被他和温柔绅士俘获了。 夏槐快速翻阅了一些评论,大多数人都是表示祝福,有些人很认真在挖糖嗑cp,有些人在为了Ewa撕逼,还有些人冲在吃瓜第一线,持续猜测Cinderella到底是何方神圣。 夏槐看到有人说她应该是Chris失散多年的领家妹妹时,她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就是因为那天爬山,遇到浣之和岁燊这对真青梅竹马,这对夫妻保留着孩童时期的称谓,让Chris听了去。所以她昨日才会被他这个假竹马,逼着叫了一晚上的“哥哥”。 她关了视频,正想调整一下坐姿,手却突然被人攥住了。 是Chris探头过来,轻声用中文问她,“怎么不睡一下?” 夏槐也压低了声音,凑过去回答,“我睡不着,等等我们直接住曼哈顿吗?” “对,因为我明天的面试在那里,高中之后,我们家基本上就搬到曼哈顿住了。” “你明天的面试准备得怎样了?” “做了一份新的纸质CV,打算明天让所有面试官眼前一亮。”Chris调出电子版简历给夏槐看,竟然是高桥流简报法,橘底黑字,简简单单只做了十页,却简明扼要地提炼了他的基本信息和想法。 夏槐思忖了一下,“你是打算用YouTuber的方式面试吗?” 被言中的Chris惊讶地睁大了双眼,他内双的眼睛本不算大,但被他浮夸的表情睁得有些逗趣。夏槐隔着口罩碰了碰他的口罩,“加油!” Chris摸摸她的发顶,“遵命!” Chris第二天下午的面试,其实是应聘一家科技公司的CMO(Chief Marketing Officer,行销长)实习助理一职,他还有一年硕士学程要在芝加哥念,所以哪怕被录取,他也只能以线上实习的方式来工作。 这家公司的面试方式不同于很多知名大厂,需要一轮又一轮的漫长面试期,他们的面试只有线上和线下两轮,且时间控制在一个半月内。首先他们每年只开六个实习名额,有一个内定名额会留给连获四年C大奖学金资助的中国籍学生,技术岗占去两个名额,剩下岗位由高层商议后选定。并且,他们的内部管理层效率非常高,在初筛阶段就只留叁十个人,人资长进行第一轮线上面试,然后每个岗位只留一下1-2人,再由CEO、CTO等高层亲自面试决定最终人选。 换句话说,只要能通过最终面试成为实习生,基本上等于两只脚都踏进了这家公司。 Chris进去面试时,人事部有事先提醒他,这场面试会有人视讯参与,并且全程录影。面试之初,他一直泰然自若,甚至手舞足蹈地用他作为YouTuber特有的表达方式,给各位面试官生动演绎了他的idea。除了那位看上去铁面无私的亚裔CEO,其他人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等到他回答完扑克脸CEO提出的一大堆尖锐问题,CMO才将他面前的平板电脑转过来,让Chris看清对面荧幕里的人。 Chris如梦初醒般,开始感到张皇与紧张。 荧幕里的人笑得很和蔼,问了他几个与失智症相关的实事问题,Chris解释了自己持保守态度的原因,他认为科学的“假说”有必然的立足点,质疑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谴责,而是进取。可制药救人是医疗界的事,从推广“预防与帮助失智症患群科技产品”的角度来说,他能起到的最大作用,是“尽量抑低罹患失智症的病人与其家属因为不了解病症与应对措施,而带来的恐慌与畏惧感,进而改善他们的生活”。 这场面试在一片掌声中结束。 当Chris西装革履地从办公大楼走出来,周围鳞次栉比的高层建筑,像钢铁森林一般将他围绕,他望着曼哈顿的车水马龙,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直到Arthur降下车窗,大声呼唤他的名字,他才回神。 上车后,Chris再次仰头看了眼大厦密密麻麻的灯牌中,那块醒目的橘底黑字的logo,代表着那家以人文关怀为底蕴的科技公司—— H.annuus. “哥!” 车子一路驾驶向长岛,Arthur叫了Chris好几次,他才有所回应,他有些心惊肉跳地思考着Chris发现不同寻常的可能性,试探道,“爸妈有跟你说,今天要在长岛吃晚餐的事吗?” “没有,去长岛?那我们先去接Cinderella!” Arthur松了口气,“她今天要去考驾照,爸妈陪她一起去的。” Chris小声哀叹,“对,差点忘记,考试还是我跟她一起预约的!她开什么车去考?安全性能高吗?不行,Arthur!我们去接他们吧!我怕我不在,她考试也不安心……” “哥……”Arthur无可奈何地打断他,“你冷静一点!你到底怎么了?” 虽说是亲兄弟,但在彼此主动开口前,两人其实很少过问对方的事。Arthur隐约猜到是面试时出现了一些状况,但他对他哥有充足的信心,他是那样优秀的一个人,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他。 “没怎么。”Chris揉了揉自己有些严肃到不知该做何表情的面庞,“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 “那就好!”Arthur耸了下肩,然后用故作轻松的口吻说到,“哦对了哥,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Chris伸手过去拍了拍Arthur,“I love you!” “Love you,too!”Arthur见他哥恢复正常了些,忍不住调侃,“我是今天第一个和你说‘生日快乐’的人吗?” Chris一怔。 “不是。” 作为一个华裔家庭,王家人有个特别的习惯,他们会在美国时间的生日前一天中午十二点之后,就开始对寿星说生日快乐——因为笼统地以十二个小时时差做计算,如若身在中国,生日已经到了。 所以王家兄弟,从小就能过一天半的生日。 这个秘密只有至亲挚友才知道。 “所以夏槐也知道我们家的这个习俗吗?”Arthur理所当然地猜测。 Chris摇了摇头,“不是,是刚刚面试的公司。” Arthur差点把刹车踩成油门。 紧接着他听到Chris用一种飘离的声调喃喃道:“H.annuus真是太酷了!老总亲自面试,当场宣布录取,还对我说,按照中国的时差,刚刚已经是我生日了,所以他祝我生日快乐!” Arthur满头黑线。 “你没有觉得老总有点面熟吗?” “你丫当我是傻子吗?”Chris终于完完全全清醒过来,对着弟弟破口大骂,“我就算是金鱼脑也不可能认不出来……” “面试我的是我老丈人啊!” #职场line对CMO全称和对应中文都要google的菜鸟作者来说太难了啦!无脑小甜文不整啥商战剧情了,顶多再两章就完结啦! Cinderella’sOlivejuice 车子驶进长岛的家所在社区时,Chris发现路面上的公共停车位突然多了很多车,他感慨道:“怎么突然这么多车。” Arthur笑而不语,把车子停在了家门外。 Chris早就看到了叶子阿姨的豪车停在院子里,也听到了家里热闹的音乐声,他打开门,被家里漂亮的装饰惊艳到。 一楼客厅的窗户上贴了各种“Happy birthday”的气球和标语,中间的沙发和茶几被长桌取代,上面摆着一些香槟和甜点奶酪,鲜花也是随处可见的点缀,就连通往二楼的楼梯扶手,都装饰了紫藤萝瀑布。 “Chris!”温双双打开客厅与后院连接的玻璃门,她的背后都是Chris认识的亲朋好友,“快来!给你介绍两个朋友!” Chris若有所思地望向楼梯口,那里空空如也,并没有提着裙摆拾级而下的Cinderella出现。 “妈,槐槐呢?”Chris一路上都没有看到夏槐,有点担心,“她的驾照考试怎么样了?” “她的驾照已经顺利考过了。” 回答Chris的,是从羊毛卷又烫回直发,此刻挽发穿着一袭绛紫色改良旗袍的齐远葵女士。 Chris见到未来丈母娘,惊喜与惊讶之余,蓦地回想起刚刚夏津帆面试他的时候,他说话麦克风打开时,背景里的杂音。他有些紧张地跟齐远葵打招呼,“齐阿姨好!” 他拘谨得肌肉都绷紧,本就有些贴身的西服,被他撑得鼓胀胀的。 齐远葵此时此刻心里想的是,幸好这人没剃光头,不然这张华裔的脸蛋配上结实的身材,看着都像黑帮。 “你好,Chris,很久不见了!” Chris笑的角度比平常收敛些,“是的阿姨,但是夏叔叔我刚刚才见过!” 齐远葵挑眉,“就让他别凑热闹了!你没有被吓到吧?” “怎么会?我很喜欢H.annuus的企业文化!” “那以后H.annuus归你,怎么样?” 丈母娘突如其来的婚前财产考验题,Chris还没想好如何摆表情作答,身后救兵出现。 “齐远葵,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喜欢做甩手掌柜!” Chris的爸爸王序律师带着笑盈盈的夏津帆走过来,后院的空地很大,此刻Chris却觉得世界真的很小。在给H.annuus投简历之前,夏槐还不是Chris的未婚妻,Chris也并不知晓,这位科技业赫赫有名的Vincent Hsia,与他的父母是挚友。 有了父母的陪同,Chris在社交时的状态就自如很多,但他仍有些心不在焉,Arthur不知所踪,夏槐也迟迟不现身。 “女士们先生们!”不知道Arthur哪来的麦克风,站在草地中央突然开始做起主持人,“今天,我们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两件事!” 两件? Chris和Arthur眼神交汇,这次Arthur终于不再闪躲,而是真挚诚恳地望着哥哥,面带微笑道:“第一是庆祝我亲爱的哥哥Chris,祝他二十二岁生日快乐!” 开香槟的声音此起彼伏地炸开,Chris此刻才和毛佳朗对视上,这家伙刚刚和叶子阿姨一家热络交际,压根没看到被丈母娘审问的兄弟投去的求助信号。 “至于第二件事,我想由当事人亲口来宣布!现在,请大家往你们身后看去——” 所有人都跟着Arthur的引导向后看去,Chris的目光比在场的人都更快地捕捉到了室内的情形。 只见他美丽动人的未婚妻夏槐,穿着一袭浅蓝色珠光婚纱,聘聘婷婷地从二楼的平台迈下阶梯。 姗姗来迟的灰姑娘,在仙女教母的祝福下,穿上了属于她的礼服,坐着南瓜马车,来到了王子的宴会厅。 想象中的童话,变成了近在眼前的美轮美奂。 浪漫又恢宏的交响乐奏响,如痴如醉的Chris终于回过神,打开玻璃门,走到台阶下。 提着裙摆拾级而下的Cinderella真的出现了! Chris呆望着夏槐,只见她落落大方地将一只拎着裙摆的手递给他,裙摆曳地,水晶鞋被遮挡,Chris满脸通红地收回视线,绅士地九十度躬身,在夏槐的手背上轻轻一吻。 四目相对,皆是缱绻的羞怯与温柔的爱意。 “Hey Chris!Wee to my Channel!” 夏槐率先开口,人声鼎沸之中,异样沉默的Chris眼眶有些泛红。 “这就是你不陪我去Disneyland的原因吗?” 因为你已经给我准备了一个盛大又梦幻的wedding。 “是呀,我知道你最喜欢Cinderella了,所以给你准备了这个生日惊喜,开心吗?” “开心!但是我没有准备戒指……”Chris有些苦恼地皱了下鼻尖,“还有,我还没来得及跟你求婚,这些仪式感本来也该是我准备给你的!” “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我很爱你,你也很爱我,我们在一起,就是最浪漫的事啦!所以仪式感什么的,你也要让我来准备一次的嘛!下次结婚换你,好不好?” 所以这次只是补办订婚典礼——Chris心中松了口气,那他还有机会——但是怎么可能超越这次的水准啊…… Chris牵着夏槐,在诸位亲友的掌声中,站到了院子中央。 夏槐接过Arthur手中的麦克风,等Chris平复情绪后,才缓缓开始说道:“嗨各位家人朋友们,欢迎你们来到我和Chris、王却之先生的订婚典礼。今天的这个party,是我和家人们瞒着Chris一点一点准备的,也谢谢你们见证了这个惊喜!” “我和Chris在我们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隔着两层肚皮打过照面了,后来我五岁他六岁的时候,就在这个院子里,我们玩过家家,他说他最喜欢童话里的灰姑娘,他喜欢‘Cinderella’这个名字,喜欢灰姑娘蓝色的仙女裙,喜欢南瓜马车和水晶鞋。于是就在这片草地上,我们一起跳舞转圈,度过了漫长夏天中的美好一天。分别后,他渐渐将我淡忘,而我也回到中国,继续我的生活,这十六年,我们忘了彼此,也忘了那段大太阳下,假扮公主与王子的幼稚情节。直到这个夏天,我们在芝加哥重逢。” “他说我是心事重重的月亮,他说他要把他所有的快乐都分享给我。我想谢谢他,在我最糟糕难过的时候出现了,他像太阳一样把我照亮,带我走出阴霾,却仍然将功劳推到我头上,只夸赞是我坚强勇敢。” “我的朋友Ming曾经问我,如果Chris不是出现在这个时候,那我还会喜欢他吗?”说到这儿,夏槐停顿须臾,她看到Chris的眼底已经亮起了水光,她冲他莞尔一笑,接着道,“我想我还是会义无反顾地爱上他!” “因为他不仅仅给了我快乐和爱情,最重要的是,他给了我一种更坚定爱自己的力量,他让我只管做自己,我什么也不用改变,我只要是我,就足以令神眷顾我,将他带到我身边。” 这段话夏槐思考了很久,说到此处,竟也开始哽咽。 “Chris说,喜欢童话不是孩子的特权,所以谢谢在场的所有人,来见证我们俩的童话故事!” 话音落,连绵不断的掌声震耳发聩地响起。 Chris在夏槐落泪前,吻住了她的眼眸。 “You are the apple of my eye!” 夏日炎炎,长岛的落日来得有些晚。夏槐的“Cinderella”仙女裙有些太热了,她打算去房间换下礼服。Chris帮她打掩护,等在房间门口,她换好衣服出来时,他因为面试而特地换的西装也变成了T恤短裤。 夏槐穿了那条,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连衣裙。 她笑眼看向等在楼梯口的Chris,嘴角清浅的梨涡浮现时,她的手已经被Chris牵住。 “我们去看夕阳!” “好!” 两人漫无目的地在社区闲逛,夏槐问Chris的面试如何,Chris想知道夏槐考驾照惊不惊险。聊到紧握的十指都被手汗沾湿,Chris才故作淡定地回顾刚刚的订婚典礼。 “你知道刚刚Arthur问我感想的时候,我差点将‘I'm in seventh heaven!’脱口而出,真是太惊险了!” 第七天堂是《古兰经》中的说法,Chris听他一个伊斯兰教的朋友在极度开心的时候说过这句话,就随意记下了。 可是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基督教徒。 夏槐捧腹大笑,她忍不住调侃他,“原来我们的社交达人也会有紧张的时刻啊!” “这个跟社交达人什么的没关系好吧!”Chris亲亲夏槐的梨涡,他今天眼馋很久了,他过去总是忘记亲吻这里,现在恨不得一次性都补上,“我们订婚了诶!Cinderella!你真的变成我的Cinderella了!” “是啊,从‘Olive juice’变成‘I love you’了!” Chris被夏槐随口说的烂梗震慑住。 夏槐见他神情古怪,才回神,“我没有翻旧账的意思啦!我想说的是,我之前虽然英文名是Cinderella,但我还不是你想要的‘Cinderella’,就像‘Olive juice’的口型虽然和‘I love you’一样,但是只是被看见,真的听到却不是一回事……啊呀我在说什么呀!” “可是你一直是我的Cinderella啊!我小时候喜欢那个童话,会不会就是因为你叫Cinderella?” “……” “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未婚妻脸色这么差,不会是——想退婚吧? 夏槐深吸一口气,在Chris瞬间变得局促的神情下,悠悠说出了一个真相—— “其实我在五岁来美国之前,我没有英文名,我一直都被叫做‘Huai huai’,连护照都是‘Huai Hsia’,直到和你玩假扮灰姑娘与王子的游戏,你一直叫我‘Cinderella’,我觉得很好听,所以才跟所有人宣布,我的英文定为‘Cinderella’.” “我真的很抱歉,我忘记六岁那年与你有关的这段记忆了!”Chris道歉过很多次,但还是回忆不起来关于小时候的夏槐的事,哪怕他看过两人的合照,也在满是拼音的第一本日记本里寻找过有关‘Cinderella’的点滴,但他的大脑好像被“咔嚓”剪掉了这个片段,再也找不到蛛丝马迹。 “没关系,”夏槐说了很多次没关系,她也有自己的小情绪,不想一直被困在一段六岁的记忆中,止步不前,“我们去买一杯橄榄汁喝吧!” “现在?可能只有超商才开着门吧!不如我们等……” “你如果不想去,那我就自己去了。” 夏槐背手走在前面,Chris快步追上去,像只粘人的大狗狗一样围着她道歉。路过遛狗散步的邻居看到了,冲着他们微笑打招呼,Chris都会笑得很开心地跟大家宣布,“嗨各位!晚上好!这位是我的未婚妻,Cinderella小姐!现在我要陪她去喝一杯橄榄汁!” 他一遍又一遍地提及“Olive juice”,像是在对每一个人说“I love you”。 他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可爱和值得去爱,除了快乐,他还拥有很多很多爱,多到快要溢出来,分享出来都无妨。 反正他的那位灰姑娘知道,他对其他人说的,都是“Olive juice”,可是关于爱情的“I love you”,他只对她一个人说过。 这一天,Chris被迫喝完了夏槐喝不完的橄榄汁。 谁让他那么爱宣扬“Cinderella’s Olive juice”,都给他喝,喝到饱。 他还在社交媒体上发了一杯绿得发黑的橄榄汁配图,文案依旧是“Cinderella’s Olive juice”. 夏槐气得要去揍他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了他又发了一张图片,是长岛的落日,他发了很长一段话: 大家好,我是二十二岁的Chris,今天是我在美国二十一岁的最后一天,也是我在中国二十二岁的第一天。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我的未婚妻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来描述我此刻激动的心情。但是当我和她手牵手,看到美丽的夕阳时,我想,这就是我一直以来都盼望的时刻。愿此时此刻,无论你在哪儿,我想分享这片夕阳给你们,让你们也能想到自己所爱之人,就会心一笑。 和现在的我一样【心】 Chris at Long Island Summer 尾声 回到房间的Chris,在他枕边发现了一个惊喜。 床头柜上放了一本日记,是他上一次回纽约,在雨夜里找给夏槐的他学生生涯的最后一本日记本。 日记本的最后一面,是他自暴自弃写的一句话:可是我的《地下铁》找不到了! 过去这句以下,便是空白。 可眼下却多了几行字,旁边夹在书缝里的小纸条上,是夏槐清秀的字迹:“十五岁来借住时喜欢这本画册,双双姨把它送给了我,它陪我一起回到了中国,今天才由爸爸妈妈帮忙带回来。真可惜,那一年夏天你和Arthur去了夏令营,不然我们就会早一点重逢啦!现在,我把你喜欢的画册物归原主,而我也跟着画册一起,来找你啦!” 日记本下面还压着一本旧画册,正是Chris十几岁时最爱的那本几米的画册《地下铁》。 这本画册不翼而飞很多年,却被他的岳父岳母,千里迢迢从中国带回来,经由他未婚妻之手,回到他手中。 睽违多年,他再次翻开这本画册的最后几页,生动的画作配上了一首温柔的小诗,诗的内容和夏槐写在日记本的字里行间,如出一辙。 / 其实我哪里也不想去 然而会有人在地下铁的出口等我吗? 他会为我撑伞 紧握我的手 告诉我星星的方向 陪我走一段路 我总是忘记跟你说声谢谢 谢谢你 一直陪伴着我 / 至此,Chris所有的愿望清单,便都完成了- 正文完- 【番外】月亮忘记了-1 在千禧年即将到来前的上个世纪末,夏槐的父亲夏津帆从位于宾州的卡内基梅隆大学博士毕业,彼时年仅二十叁岁的他因受聘于康奈尔大学助理教授一职,来到纽约州生活。在一次市集活动上,他认识了当时还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攻读法律学硕士学位的齐远葵女士。 这个没有戴眼镜的天才理工生,对着长发飘逸,浑身上下就连十指涂的指甲油都带着波普艺术风格的摇滚乐队女主唱,一见钟情。夏津帆在齐远葵的摊位前席地而坐整个下午,就连她中场休息喝汽水的时候,他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齐远葵结束表演即将离开时,夏津帆生猛地拦下她告白,齐远葵指了指正在收架子鼓的魁梧鼓手,慵懒随意地说道,“那是我男朋友,你要是能打赢他,我立马做你女朋友,怎么样?” 夏津帆认真地看着齐远葵说,“你说真的吗?” 齐远葵一个学法律的,第一反应是:“怎么,还需要我给你写个合同?” 夏津帆掉头走向那个鼓手,途中他因为紧张,松开了衬衣的第一颗扣子,他将要挽起袖子时,齐远葵在身后叫住他,“喂!你叫什么名字?” “夏津帆!” “回来吧,男朋友!” 夏槐长大以后,怎么都不肯相信她爸爸这么板正的人,会在见她妈妈的第一面就告白,告白也就算了,齐女士这么酷的人,怎么会如此轻巧地试探过后就答应她爸爸。 “主要你爸年轻的时候,书生气很足,不戴眼镜也秀气得过分,但转头要去干架那气势,实在是有点帅。” 无论复述多少次,齐远葵女士讲这段话的时候,夏槐都能在她妈妈脸上勘破“花痴”的气息。 她颜控这症状,必须归咎于家族基因。 两年后,齐远葵与夏津帆在洛杉矶中国领事馆领证结婚,婚后第二年,即将去耶鲁大学任职的夏津帆放弃了offer,陪怀孕的齐远葵留在了宾州。夏槐出生前的叁个月,夏津帆被普林斯顿大学聘用,他每天开车通勤两个多小时在宾州和新泽西州往返。 调皮的夏槐,出生于宾州与新泽西州交接处的一家私立医院。 十个月后,夏槐就随着博士毕业的妈妈回到了中国。虽然诞生在美国拥有美国国籍,但由于夏槐的父母并没有定居美国,所以她同时拥有中国国籍。齐远葵女士在国内开展她的法律学事业的同时,二十一世纪初的中国摇滚乐发展蓬勃,她醉心于乐队演出,想留在中国。彼时夏津帆在普林斯顿已经有机会晋升副教授,甚至有了加入美国籍的想法。夫妻二人的价值观和工作都发生了冲突,两地分居半年后,夏津帆辞了工作,回到国内。 回国后,夏津帆和他在少年班的同学一起创业做杀毒软件,公司业务开展得如火如荼时,合伙人突然反水把公司给卖了。哪怕有个律师老婆,被做局的夏津帆也得了个倾家荡产的下场。于是一家叁口,从市区最早开发的别墅群,搬到了热闹非凡的巷弄里。 夏槐从小学四年级到升初中前,都住在那个叫朝阳弄的地方,而她爸爸开始朝九晚五地去一家电商公司上班。对于这段时光,令她印象最深的除了爸爸不再请人到家里做西餐,而是改为一家叁口跑到城市公园附近新开的美食广场,一家餐厅一家餐厅的试吃,还有就是隔壁邻居家酿酒的香醇,馋得她妈跟邻居太太说,要做一辈子好朋友。 齐远葵女士因为太眷恋这种弄堂生活的烟火气,就此迎来创作高峰期。辞了律所工作,专心录制完了她人生的第二张专辑。 这之后,夏槐就发现家里往来的陌生人变多了,父母也开始拌嘴吵架,甚至有一天爸爸突然开始收拾行李,说自己要离开一阵子。夏槐懵懂,却并不一无所知,她抓住爸爸的衣角突然发问:“爸爸,你是不是,要和妈妈离婚?” 夏津帆当场愣住,他不可置信地看了夏槐一眼,然后转向齐远葵,“你跟孩子胡说什么呢?!” 齐远葵不耐烦地回了他一个白眼,“叁个月,我只给你叁个月的时间,你要是不回来,我们就离婚。” 夏津帆当然不是因为和齐远葵吵架才“离家出走”的。他是收到了大学同学的邀约,辞职赴美完成他回国前就一直在推进一个商业研究项目。那个项目就是H.annuus的雏形。夏津帆因为那个项目的成功一举翻身,回国后,他开始投资一些新创公司,几年后这些公司陆续上市,每一家都市值过亿。 夏槐上大学前,都以为H.annuus只不过是她爸在美国投资的一个空壳公司,直到她大二那年的圣诞节前夕,她爸跟她说,他不小心把明信片寄错了,想请正在和朋友度假的夏槐去一趟纽约,帮他把明信片送回去H.annuus。 她搜索H.annuus的地址时,才意识到,自己的亲爹好像是个隐形富豪。她走在曼哈顿的街头,那天下了很大的雪,但是圣诞夜的雪总是令人感到心动,夏槐跺着沾满雪水的脚,等着正在H.annuus聚餐的员工里,有人愿意下楼来认领明信片。 那天下楼的人,正是因memoria项目荣升技术总监的苏政。 他感冒了,隔着口罩,露出一双黢黑沉静的双眸,他看着夏槐双唇翕动,对他绽出一道灿烂笑容,祝他“圣诞快乐!” 苏政接过明信片,请夏槐再等他一下,他匆忙地上楼,随手拿起桌上的热可可和伞,再次步履匆匆地下楼。但楼下却早已没了夏槐的身影。 警卫说,那位美丽的东方小姐在他跑上楼前说了些什么,见他很快就进电梯了,只好托他转告,她要赶末班车,就先走了。 苏政追去了地铁站,但是直到他手中的可可转凉,他都没有找到夏槐。 直到后来的年会上,Vincent敌不过老员工的控诉,终于放了一张和家人出游的合照,好让新晋员工知道他们的董事长到底长什么样。 照片里,那个穿着粉色衬衫裙的女孩,笑起来嘴角有一对梨涡,漂亮得令人看过一眼,就再也难以忘怀。 原来那个对他说“圣诞快乐”的女孩,就是Vincent曾经提过的,在医学院上大学的女儿。 再次听到夏槐的消息,已经是好几年后了,已然主管H.annuus大权的苏政和D大的医学院有合作,因为学院调动学术伦理官审查的事瞒不过他们这些有心人的耳目,苏政从助理口中得知事件相关受害者的身份时,签字笔的笔尖停滞在纸面。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再叁确认后,才久违地拨通了Vincent的电话,电话里,Vincent也不无担心地说,“我已经请我在纽约的好朋友去南部接我女儿了,她短期之内应该不会想要回D大了。” “那她想去哪儿呢?”苏政急切地追问,脱口而出后,才自觉不妥地补充道,“如果她想去MGH实习,我想应该会我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哦谢谢你苏政!但她好像联络了芝加哥的教授,她应该有自己的打算!” 芝加哥。 连续叁年,从来没有在D大遇上过夏槐的苏政长叹一息,没关系,他可以再想办法搭上芝加哥的合作医院。 谁知不久后,苏政不抱希望地去参加D大的毕业典礼,竟然在这种时候,他和夏槐重逢了。 他西装革履,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而夏槐聘聘婷婷,出落得比几年前更柔美了。 助理去取车前,贴心地给他递了把伞,说是担心等等会下雨。雨落下时,看到蹲在路边哭得伤心的夏槐,苏政想,这一次,他应该有机会为她撑伞了吧。 可他依旧是晚了一步。 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从他身畔擦肩而过,越过他飞奔到夏槐面前,也不知道他说了句什么,刚刚还哭得不可自已的夏槐瞬间就扑入他怀中。 苏政站在几步开外,望着那对在雨中相拥的年轻男女,心头漫上一阵无边无际的悲戚感。 #主男二视角的一个混合线番外 #还以为一章内能了结,写了很久还是决定分篇 # cp的部分会在后面出现 【番外】月亮忘记了-2 助理在送苏政回酒店的途中,连呼吸都很小心。他们跟了那对小情侣一路,没想到竟然跟他们住同一家酒店。 “boss……”助理一脸难色地回到房间,“夏槐小姐的未婚夫请我转告您,她很安全,请您放心。” 助理特意省去了那句宣示主权一般的“夏槐小姐和她的未婚夫在一起”。 “好,你出去吧。”苏政揉了揉眉心,为了挤出时间赶来durham,他叁天内都只睡了4-5个小时。他的耳朵有些发烫,却在此时收到朋友发来的语音:“政儿,你在durham呢?哥儿几个正好也在附近呢,聚聚?” 这个朋友前段时间做了一个位置共享软件测试,只要他没关gps,他的app好友就可以看到他所在位置,小于一定距离时,系统会自动推送消息。 苏政正是烦心的时候,便赴约了。 抵达餐厅时,才到入口处,苏政就听到了一阵琴音。 是低沉婉转的大提琴声。 他停下步伐,细听了一会儿,是他所不知道的曲目,走近几步见到坐在餐厅中央的演奏台上的长发女人,他不知为何突然喃喃自语道:“她演奏elgarcelloconcerto一定会很惊艳。” 助理不明所以地接话,“boss对大提琴很有兴趣吗?” 苏政笑着摇摇头,“有一年vincent和他太太到纽约,他做东请我去一家音乐餐厅吃饭,餐厅请的交响乐团演奏了elgar的《e小调大提琴协奏曲》,中间vincent的女儿突然打来视频,因为电话是外放的,我听到她说背景在演奏‘elgarcelloconcerto’,我才记下了这曲子。” 这也是发生在两年前的事了,夏槐打给夏津帆,但齐远葵也在,所以他没有避讳苏政开了外放,一家叁口约好见面时间,闲聊几句。 夏槐清越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苏政正默默记下曲目名称,便听到齐远葵毫不客气地调侃,“你这个古典音乐痴怎么会知道这首?” “因为初中的时候有一次跑操,之杭说她在电台听到了《她比烟花寂寞》的故事,然后我就回家看了这电影,还有杜普蕾用名琴davidoff演奏e小调的录音,我循环听了很多次,当然一听就知道!” “那部电影都是在鬼扯,你怎么从小就爱看这些东西?!”齐远葵女士精准吐槽道。 “哎呀,你少说几句!槐槐哪能跟你比?”夏津帆看似帮夏槐说话,但也难免想显摆一下自己的音乐圈见识,跟太太比起来没有差太多,“那你知道那把davidoff现在在谁手里吗?”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传来夏槐闷闷的怨怼声,“我觉得这家餐厅请的乐手演奏水平一般,跟我听过的杜普蕾版本相比,相去甚远。” 齐远葵女士嗤笑一声,“那你别听了,挂电话吧!” 夏津帆跟着补刀,“女儿,davidoff现在的使用者是大提琴家马友友!” “啊对!我想起来了,我还看过他在纽约的出租车上遗失davidoff的故事呢!我好喜欢他拉的巴赫来着!” 齐远葵忍不住再次吐槽:“他忘在出租车后备箱的是另一把名琴montagnana!媒体总爱戏剧化地混淆真相,误导你这种就爱听故事的!” “妈,你怎么会知道啊?”被妈妈纠正的夏槐感慨道,“为什么你连这事儿都知道!” 夏津帆抢答:“因为那会儿你妈都快生你了,还大着肚子跑去纽约找她闺蜜,出租车广播都在讲这件事!” “好神奇啊!” 与父母谈天说地的夏槐,语气里充斥着专属少女的纯真烂漫,苏政的嘴角一直上扬着,直到夏津帆不好意思地挂断电话,解释自己没把他当外人,所以跟女儿聊天有些忘我了,他才微微敛起嘴角的弧度。 后来苏政在某个下雨的夜晚看了《她比烟花寂寞》,也反复听了很多次《e小调大提琴协奏曲》。 一回想起这段往事,苏政心中郁结一扫而空。 他不是一个对感情特别执着的人,大学时期和高中交往的女友异地了四年,毕业回国时才发现自己被绿了叁年。他当时也没有多难过,埋头在h.annuus苦干叁年,第四年就当上了技术总监。 对于夏津帆的栽培,苏政常怀感激,也不无遗憾地想到,如果夏槐不是夏津帆的女儿,或许他早就大胆追爱了。但也正因她是夏津帆的女儿,他才拥有了遇见她的缘分。 也罢。 这次饭局组局的人是个二世祖,高谈阔论的都是些苏政不感兴趣的话题,待他说到某辆名车连他爹都没要到购买资格,前段时间却出现在d大时,苏政手中的酒杯一晃。 “听说那车接走了一个年轻的亚裔女孩,具体是谁也没打听出来,但我爹得知消息后唉声叹气的,我多嘴问了句,才知道来接人的是谁……” “少卖关子!快讲!” “就福布斯榜上有名的那对华裔律师夫妇啊!早年靠给华裔的体育名人打解约官司出了不少风头,听说那对夫妻在北美律师圈的战绩,几乎是立于不败之地啊!”二世祖说到这儿悻悻一笑,“不幸我爹,当年为了省钱没找他们,最后人成了原告律师,给我爹吃了败诉,赔得我爹肝都颤疼了!” 哄堂大笑后,有人问,“那姑娘是人闺女儿吗?” “那我也不知道了,这家人神秘得很,没人知道他们家的事儿!” 苏政捏了捏有些泛酸的额角,提前离席。 坐上车时正好看到那个长发乌黑的大提琴手背着琴,走在人行道上。 “政儿!”那个共享gps创办人朋友有些抱歉地追出来,“你住哪儿?” 苏政跟他说了酒店名称,“怎么了?” “你房间号发我,晚点给你赔个礼。” 苏政怎么也不会想到,朋友赔的礼,竟然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苏政在餐厅门口望着大提琴手默默伫立的那几分钟,被朋友看到,于是就趁他去洗手间的空档跟他助理打听他说了什么。 苏政望着眼前背着大提琴,有些不知所措的女孩,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该是开门还是关门。 “苏先生,有位先生支付了我叁个小时的演出费,请我上门为您演奏一首曲子。” 苏政失笑,“你也不怕我是坏人,就敢单枪匹马来酒店找我?” “会进我打工的那家餐厅吃饭,又住得起总统套房的人,怎么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吧?”女孩平淡如水的口吻丝毫没有泄露出惧意,“况且我男朋友送我来的,他就在八楼的会客厅等我。” 苏政再次勾唇笑了下,侧身,“请进,大提琴家!” 苏政给女孩儿取了瓶水,客厅的沙发高度不方便演奏,女孩仍在找合适高度的椅子。苏政走进去卧室,书桌前有一把木椅,苏政本想搬出去,手停在椅背上,偏头望向立在敞开的卧室门外的女孩。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番外】月亮忘记了-3 很多年以后,当有人问起大提琴家罗柚和丈夫相识的契机时,罗柚都会情不自禁地回想起这个夜晚—— 穿着居家服的苏政把椅子搬到卧室的落地窗前,卧室很空旷,窗前到床边还有十步的距离。罗柚抱着自己的提琴,看到苏政退回十步开外,钻进被窝的动作一气呵成。 “麻烦走之前帮我把卧室门带上,谢谢。” 说完,苏政转了个身,背对着罗柚坠入梦乡。 罗柚一点儿都不想如他所愿,她才不要独奏什么《E小调大提琴协奏曲》给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听呢! 那晚,罗柚从《绿袖子》到《爱的礼赞》,拉了一堆在“餐厅背景乐”给“只付了一首曲子钱”的苏先生。大概是因为她拉的曲子大多催眠柔和,临走前,罗柚看到苏政睡意正酣。 她故意“砰”地把门带上。 门内,苏政在月光下睡得十分安稳。 再次与苏政见面,是在一个雨天,那是她在纽约“打工换宿”的第一天,度假村里来了几个蛮不讲理的韩国人,吃完饭才跟服务生质疑菜单上某些写着“中华料理”的食物,说那不是来自中国而是韩国的,要投诉度假村这是文化歧视。 罗柚原本在中场休息,后来越听越无语,索性站起来,手里拿着琴弓气势汹汹地要跟这一群人理论。 “这份菜单没有任何问题,如果他们再继续胡说八道,就请警卫把他们送去附近的警察局,控告他们想吃霸王餐。” 熟悉的中文和声音挡住了罗柚的去路,她看到那个人熟悉的后脑勺,和平平无奇的耳廓。 在芝加哥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她就是这样一直盯着这个人的后脑勺,看啊看,她的背后是高楼百许、星辰万千,可眼前那人无论如何都不肯回头看她一眼。 今次这人却主动转了头,笑容放松又温柔地回眸叫她,“又见面了,大提琴家!” 他在打发那些韩国人时的锋芒毕露,被他妥善掩藏。 “我还不是大提琴呢,苏先生。”罗柚自谦道。 “那只是现在,相逢于微时,也不算坏事。”苏政很突然地说到,“我虽然不懂古典乐,但我很期待在将来的某一天,能成为你的演奏会的前排听众。” 恭维的话罗柚从小听到大,但第一次听到有人对她说“相逢于微时,也不算坏事”这样的理论,她忍不住嘀咕了句,“你怎么知道,我处在微时呢?” 苏政显然没有听见她的呢喃,转移了话题,“你最近是常待在纽约吗?” “是会呆一阵子。” “那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罗柚警惕地举起琴弓,“你是又想让我帮你拉催眠曲吗?” “是啊,上次听感觉不错!” “你知道我拉的什么曲子吗?” “不是《E小调大提琴协奏曲》吗?” 这个乐盲! 罗柚气鼓鼓地丢下一句,“不是!” “抱歉啊!其实上次我睡着了!我当时太累了,已经很久没有那么快入睡,并且拥有如此高质量的睡眠了!我可以拜托你,再给我一次预约私人演奏会的机会吗?” 私人演奏会。 这个词实在过于动听。 当晚罗柚在度假村的独栋别墅客厅里,把她从小到大学会的所有曲目,甚至包括她零碎不成谱的自创曲,都反复拉了好几遍。 而苏政一直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仍旧是背对着罗柚,工作到凌晨,他才像是起了困意一般站起来,揉捏着眉心,声音沙哑地问她,“你的房间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拉到你睡着就走。”罗柚开始动身搬椅子。 “上次在芝加哥你说有男友在,我就放心让你自己回去,今天看样子你男朋友没有出现,这个度假村太大了,还是我送你吧!” 罗柚正在收提琴的手一顿,她抬头看向苏政,“我叫罗柚,柚子的柚。” 苏政一愣。 就连困顿的眼眸都亮了起来。 “其实我没有男朋友,但我想问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男朋友。” 女孩乌黑亮丽的长发垂在颈侧,衬得她修长白皙的脖颈,高贵又美丽。 苏政有些不知所措,他抬起手,缓缓摘下附在自己耳朵上的物件,然后对着罗柚摊开掌心,上面放着一枚耳内型助听器。 “罗柚,你知道我其实是个中度听力障碍患者吗?” 罗柚上前,凑到苏政戴着助听器的右耳,大声说:“我发现了!” 就在这天午后,他回眸看向她的刹那,她终于近距离看清了,附着在他耳道口的东西。 她以为她发现了一个称不上秘密的秘密。 所以她原谅那晚,他的安然入眠。 “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申请成为你的私人演奏会独家会员。” 苏政从来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因为听力障碍的关系,他说话其实是略带含糊的,英语这种外语学习更是付出了比平常人辛苦千百倍的努力,才勉强够用。 很奇怪的是,当他在度假村餐厅再次看到罗柚时,他想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搭讪词。如果没有那几个讨人厌的韩国人,他出现在她面前的方式,应该是一曲毕后,唯一会在吵嚷又熙攘的餐厅里,为她鼓掌的听众。 命运有时,真是因缘际会。 罗柚伸手握住苏政摊开着的掌心,两只温热的手,隔着一个生冷的助听器,紧贴在一起。 就好像,大提琴家,将听众的耳朵,握在了手中。 “恭喜你,申请成功!”